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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冰冷的床榻上,男人琢磨着,怎么才能金蝉脱壳,他太清楚,一旦被女子军的人抓住,必定会死无全尸。
想起当年那些娇滴滴的女子,在帐子里被……当年是痛快了,谁知这帮女人竟没有死绝,现在倒是麻烦了!
“燕王府这帮蠢货,废物!”男人低斥着。
楼下忽然「砰」的一声响,好似有桌椅板凳倾倒的声音。
男人猛地站起身,快速冲到门口开门,还未迈步便冲着楼下喊,“怎么回事?”
好半晌,楼下都没有动静,更没有回应。
心下微沉,男人当即捏紧袖中的短刃,疾步朝着楼下走去,站在小房间门口,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味,所有人喝得东倒西歪,或趴在桌案上,或靠在墙角,更有甚者抱着酒坛子,可谓满屋狼藉。
男人松了口气,用脚轻轻踹着门边席地而坐,靠墙抱着酒坛子的人,“喝成这样,明天怎么出去?”
没人理他。
男人压了压眉心,略带气恼的转身往楼上走,打算等天亮之前再叫醒他们,横竖今夜也没什么大事,人都被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引到了城外,估计衙门里的这帮蠢货,还在漫山遍野的找那两傻子。
进房间,合上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刚走到桌案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吓得险些叫出声来,“你、你你是什么人?”
花绪坐在床边,冷剑在手,单膝曲在床沿,宛若自己家中般自在惬意,“阎王殿前追债人!”
这大概,比什么声音都可怕。
女人?
是女人!
男人撒腿就想跑,然则下一刻,他忽然在门边立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跑了?”花绪怀中抱剑,不温不火的站在黑暗中,“跑啊!继续跑啊!看看这一次,还有谁能救你?大当家已经死了,匪寨里的人也死得所剩无几,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疯似的往外冲,他很清楚,女子军的出现不可能是单枪匹马,若他一人相对,必定会输,所以他现在得找帮手。
可惜啊,等他再次回到楼下的小房间,手底下的那些人依旧横七竖八的躺着,连位置都不曾挪动过,他这才意识到不太对。
人都在,但是屋子里安静得可怕,连半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不好意思,咱们先送他们去黄泉开道了,周遭都是我们的人,你已经无路可逃!”
花绪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来,木质的楼梯发出极具节奏感的声音……吱呀!吱呀!
男人眸色惊惧,“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直就跟在你后面,还用得着说什么时候吗?”
花绪俏生生的立在楼梯口,眉眼温柔的瞧着怀中剑,“咱们姐妹被生生折磨了两年多,等这一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如今大人一声令下,真是恨不能……将你们剥皮拆骨,食肉寝皮!”
男人捏紧袖中短刃,步步后退,“你、你们……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杀你们的是大当家,我只是个跟从的,何况当年、当年我……”
花绪不是傻子,瞧着他直往窗口退去,当然晓得他这是想跑,唇角微扬,不禁笑出声来,“你是聋子,我说过了,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就这样想跑出去?不怕被射成刺猬吗?”
“我、我还有利用价值,你们不能杀我!”
男人已经站在了窗口,黑暗中眸色狡黠,掌心里的刀刃握得生紧,只待伺机而动,“我手里,还握着燕王府当年刻意害死靳统领的证据!”
花绪佯装讶异,“什么证据?”
“一封从矶城送出来的亲笔信。”男人咬着后槽牙,“只要拿到这封信,你们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燕王府是罪魁祸首,跟咱们合谋,为的就是覆灭女子军,当年燕王府忌惮女子军,怕靳月以后会不受控制,所以才、才会默许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花绪目光狠戾,“你说什么?”
“燕王府的人其实早就看不惯你们的靳统领,她能力太大,大概就是你们所谓的功高盖主,她不死……燕王府以后岂非要轮到她当家?”
男人看出来了,花绪只有面对靳月之事时,会情绪失控,“你们只要不杀我,我便是最好的人证,我可以帮你们指证燕王府。”
女子军的人,因着靳月之「死」而迁怒于燕王府,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只要他抓住这一点,就有活命的机会!
“如何?”男人循循善诱,“只要你们别杀我……”
花绪一晃神的功夫,男人忽然破窗而出,他才不相信花绪的鬼话,放弃这么好的逃离机会!
“花绪姐姐?”女子军冲进来,“他……”
“跑不了!”花绪轻哼,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什,夹在了指缝间,眼眶红得厉害,“只要有这个东西在,大人就能沉冤得雪,昔年的矶城之祸便不是大人战败之故。真相大白之日,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祭奠死去姐妹们的在天之灵!”
燕王府,顾若离,谁也跑不了!
第217章 去灭口
京都城内的动静,简直小得可怜,女子军办事素来稳妥,半点都没有惊动燕王府。
处理完小杜家酒馆的事儿,花绪便进了漪澜院,莺莺燕燕声被隔在门外,有娉婷袅娜的身影,立在薄如蝉翼的帘子后面,“事办完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