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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靳月直起身,“交给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闻言,岁寒头也不回的跟着清泉走开。
格里款步上前,“以前这小子只听老八的,没想到却只听你的,可见你是个有本事的,是我之前小看你了,这笼络人心的本事,真是……太可怕!”
“对待孩子,无需笼络人心,只需要对他好就成了。孩子虽然小,但是谁是真的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
靳月打量着格里,“大皇妃的丧仪还没结束,大皇子就跑到这,不知是何用意?该送的礼,咱们七皇府半点都没省着,您是嫌少吗?”
格里面色陡沉,提起大皇妃,他内心是愤怒的。
大皇妃杀了他心爱的女人……杀了宋岚,他恨她还来不及,奈何碍于情面,又不得不给她办丧仪,而宋岚……却只能悄悄的拉出去埋了。
“诶!”靳月抬手,拦住了格里的去路,“这是七辰宫,是寝殿,大皇兄这般擅闯,就不怕主君怪罪?七辰宫是什么意思,您不会不知道吧?”
格里冷眼睨她,“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女人……”
“我这只手,昨儿个不慎剜了别人一对眼珠子!”
靳月侧过脸,笑盈盈的瞧他,“顺手剜的,力道把握得不太好,大概是生疏了,不知道大皇兄……是不是想让我练练?”
格里冷然,“你……”
北澜的男子皆有佩刀的习惯,在格里拔刀之前,靳月反手便将他的刀,推回了刀鞘之中,只听得「咚」的一声响,紧接着便是一掌落在格里的肩头。
剧烈的疼痛,猛地席卷全身。
疼痛,如此猝不及防。
格里捂着肩头,瞬时连退数步,不敢置信的望着驻足原地,纹丝未动的靳月,“你……”
“没什么,脱骨而已,我没还没心狠手辣到……碎骨的地步!”
靳月笑意清浅,“现在大皇兄应该知道,岁寒为何拦你了?”
冷汗涔涔而下,格里面色青白。
“我这人起床气重,所以出手会没了轻重,岁寒给大皇兄留了一条胳膊,您是赚了!”靳月笑靥凉薄,“以后对待岁寒客气点!”
格里疼得咬牙切齿,“靳月!”
“好了,这么一会了,我家相公应该起来了!”靳月转身踏入寝殿。
傅九卿说了,格里是来探消息的,毕竟他刚刚赈灾归来,于公于私,都是大功一件,主君必定大为嘉奖。
皇子若有功勋,便是争夺皇位的利器,对于格里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在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傅九卿时,格里心头一松,忽然咬着牙小了一下,就这般模样,还能指望父皇将皇位传给傅九卿?
病秧子?快死的病秧子!
傅九卿难得眯了一会,便被吵醒,周身寒戾自不用言语,墨色的瞳仁里无光无亮,宛若万丈深渊,就这么寒冽冽的瞧着格里。
格里呼吸一窒,心头稍稍惊颤,不得不说,傅九卿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之色,委实不逊于自小从宫里走出去的皇子。
那股凌厉和冷冽,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凉薄!
格里未敢再直视傅九卿,只是捂着生疼的肩膀,“老七,你的七皇妃对我动手,你是不是该给我说法?我好歹也是北澜的大皇子,你的皇兄!”
“动手了?”傅九卿黑着脸。
靳月坐在他床边,眉心微微拧起,“我……到时候接回去就是。”
“手疼吗?”他问。
靳月抿唇,将手伸到他跟前,“有点!他肉太硬,骨头太粗,又不老实!”
傅九卿用掌心裹住她的柔荑,紧握在手心里,“以后这种粗活,让底下人去做,别伤着自个!”
“嗯!”靳月连连点头,乖顺得不像话。
格里:“……”
粗活?
“老七,你莫欺人太甚!”格里冷喝。
他是来探傅九卿的底,听说傅九卿回来就进了宫,去见主君,这般心思城府,若不好好盯着,那还得了?
可他,不是来受辱的。
傅九卿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任何情愫,“我家月儿还小,大皇兄年长,应该不会跟她计较才是!”
靳月险些笑出声来,憋得面颊红红的,耳根子也是红红的。
四目相对,靳月下意识的别开目光,总觉得他的眼神蕴意太过明显,让她有些、有些难以自制。
格里:“……”
好气呀!
寝殿内发生何事,霜枝、明珠和君山是完全不知情的,三人就在回廊里等着。
“你们怎么都在外头,为何不进去?万一大皇兄……”岁寒一回来,就看到三人杵在回廊里,当下急得不行。
霜枝一把拽住他,“别进去,有七皇子在,七皇妃吃不了亏。”
“你怎么如此肯定?”岁寒皱眉,“七哥身子不大好,怕是护不住月月。”
明珠笑了,“要护一个人,有时候不一定靠拳头,可以靠脑子!”
“放心!”霜枝笑道,“七皇子,护短!”
果不其然,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格里面色铁青的从屋内出来,目不斜视,怒气冲冲,直奔宫门口而去,走得毫不犹豫。
“出来的时候,连嘲讽我两句都没有,可见是真的被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