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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挑眉,“上当这种事,一次就够,可不敢再往火坑里跳。”
“我改了,我都改了!”傅云骁忙道,“真的,我真的改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很混账,但是现在……现在傅家的担子落在我的身上,我便晓得其中的难处,当家不易。”
靳月叹口气,“我从北澜回来,关于三嫂的事儿,委实知道得不多。所以……怕是一时半会帮不了你,但我会帮你留意。”
“多谢!”傅云骁躬身行礼。
乍一眼,还真是改了不少。
“少夫人不会真的信了吧?”明珠诧异,“这人此前劣性不改,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如今虽说改了些许,难保不会犯老病!”
靳月不吭声,她自有打算。
“醒来这么久,倒是没瞧见四哥,少了他,府内似乎冷清了不少。”靳月笑道。
明珠回道,“因着傅家发生变故,当初咱们离开了京都城,四公子便闹腾着要去北澜找咱们,于是傅老爷将人送到了山上的寺庙。”
“原来如此!”靳月颔首,“待我身子好些,去看看吧!”
明珠愣怔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是!”
少夫人这是要替公子,安置好傅家的一切,算是……还情?!
靳月寻思着,定下了傅家的所有事,她该找个机会去边关一趟,也不知道兄长之事办得如何?
当然,她也想亲眼看看,自己的未来嫂子,生得什么模样,以至于自家兄长这般温和清冷的性子,竟也动了百年之心。
未来嫂子?
嗯,这个称谓委实不错。
然则,去边关之前,是不是该备点礼?也不知道未来嫂子,喜欢什么?!
愁人!
太愁人了!
第509章 误会的来源
傅云骁从房内垂头丧气的出来,傅九卿就在不远处站着。
“他改变了很多。”傅正柏说。
傅九卿点头,这才与他行至僻静处,君山在远处站着,免得闲杂人靠近。
“一眨眼,你已娶妻生子,倒是我……老得不成样子,照镜子都快认不得自己了,此番你一走,也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傅正柏面上带笑,嗓音里却带着哽咽。
傅九卿瞧着他,不过是去了北澜一趟,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两鬓斑白,真的是老了很多。
想来也是,傅家遭遇变故,妻离子散,偌大的傅家,如今只剩下傅正柏与傅云骁,委实孤独寂寞。
“会的!”傅九卿不会宽慰人。
但在他心里,北澜主君这位生父,比不上傅正柏半分,他所有的童年,都是傅正柏给的,喊的第一声父亲,也是冲他喊的。
“你已然是北澜七皇子,以后尊享荣耀,听说北澜主君很看重你!”
傅正柏就差说,你怕是要当北澜的主君,继承北澜的帝王位。
傅九卿面色淡然,不为所动。
傅正柏哀戚得再也掩饰不住,“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在北澜,我还是叫傅九卿!”他就这么一句话。
傅正柏忽然老泪纵横,他所冠之姓,仍是傅,不管隔了多远,傅九卿永远是傅九卿,是傅家的五公子。
“爹!”傅九卿开口,“我母亲不曾派人追杀过我,她死了!死在生我之后,伤我之人也不是她,是她身边的一个爱慕者,这些年……我冤枉她了!”
从他开口喊这一声「爹」开始,傅正柏便是又哭又笑的,心满意足,“我就知道,她那般善良之人,怎么可能因为仇恨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虎毒不食子啊!”
“我恨了她很多年,几乎是整个前半生,现在已经尘埃落定。”傅九卿说,“她的惩罚,我替她延续,她应该会走得放心!”
傅正柏愣怔,“你如何延续?”
“主君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她最后一面,更没机会与她合葬!”傅九卿回答得干脆。
不管母亲走的时候,是怀着恨还是绝望,那份痛苦都是主君给的,有因必有果,既是如此,就该承受这苦果,哪怕主君知道错了,也有悔改之心,但是死去的人再也不会活过来,也就意味着……没有转圜的余地。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傅正柏拭泪,“你母亲走的时候,应该就没想过要再见他,此生莫相见,来生莫相逢!”
傅九卿没说话。
“我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大漠上,彼时傅家的生意还不似今日这般壮大,我走南闯北,异国他乡到处流浪,寻找商机。
当时,我半截身子都埋在了流沙里,她一袭红衣站在沙丘上,冲我丢了绳索,笑盈盈的问我,还有没有气力爬出来?”傅正柏至今都记得,那一抹殷红,比天边的骄阳更艳烈。
年少时的一眼万年,是后来历经岁月洗礼,都忘不掉的心上朱砂。
羽淑,便是傅正柏心上的朱砂痣。
“后来,她送我出大漠,再后来她遇见了主君……”傅正柏叹口气,“人生就是这么滑稽,分明是我先遇见的,却被人后者居上,缘分这东西,太伤人!”
说到这儿,傅正柏顿了顿,仍是心怀感激,“再她被人骂做红颜祸水时,我无能为力,可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后来她派人送我离开了北澜,回到了大周。
我努力的做好生意,在边关买了铺面,让伙计盯着北澜的动静,终于在后来的某天,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