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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陷入,谁先输;谁先陷入,谁卑微。
上完药,君山便出去了,听得内里隐隐传出的咳嗽声,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公子的身子不好,是经不起任何折腾的。
之前为了救少夫人,公子已然昏迷过好几次,如今得偿所愿,是不是可以……
“他在吗?”靳月捏紧手中的药盂。
君山愣怔,当即去回禀,“公子,少夫人来了!”
靳月在外头听不到动静,心内有些忐忑,好在君山出来的时候,便告诉她,公子请她进去,她心里雀跃了一下,揣着药盂便屁颠颠的进了门。
殊不知,在听到靳月过来之时,傅九卿便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他没忘记,靳丰年是做什么的,所以靳月……应该是来送药的。
手,搁在毯子底下,在靳月进来之前,轻轻摩挲着,终是悄无声息的将手背上的膏药,悉数擦去。
他阖上眉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659章 番外123
靳月是来给傅九卿上药的,可瞧着他手背上的烫伤,不由的犹豫了一下,这明显是被擦破了水泊,到底是靳丰年手底下带出来,有些皮毛的东西还是能看明白的。
然则,靳月也不想戳穿他。
这可能是个试探?
又或者,是考验?
看她是不是合格的妻子?合适的五少夫人?
待靳月擦完药离开,傅九卿盯着手背上的膏药,半晌都没回过神,小丫头下手没轻重,好几次弄疼了他。
疼在手上,暖在心上。
傅九卿是高兴的,以至于君山进来的时候,自家公子还在盯着手背的药,痴痴的笑着,整个人都温和了起来。
“公子,您这……”君山瞧着自家公子的手背。
貌似是,伤上加伤?
“药,很好用!”傅九卿意味深长的开口。
君山无奈的点了一下头,“靳丰年给的东西,少夫人亲手为您擦的,自然是极好的。”
“嗯!”傅九卿低声应着。
极好!
只是,这丫头似乎不是个省心的,成日里闯祸,一会闹成这样,一会闹成那样,傅九卿全然知晓,却都只是暗地里护着。
在她的心里,他应该是那种冷面冷心之人,毕竟一个病秧子,哪来这么多的温暖?
唯有君山知道,少夫人那一日流了鼻血,公子吓得脸色都变了,半夜里便去寻了靳丰年的麻烦。
好在,靳丰年很肯定的告诉傅九卿,靳月绝对没问题,傅九卿这才放过她。
那一夜,他没回靳月的房间,靳月没能等到他。
归宁那日,沈夜生给了靳月一个木镯子,傅九卿便站在那里,亲眼看着她巴巴的接过,笑盈盈的往手腕上套。
一个木镯子,也能让她高兴成这样,他往她的梳妆台上搁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珠钗宝器,也没见着她多看一眼,更让人意难平的是,这丫头居然还舍不得摘下来?!
更让傅九卿没想到的是,回去的路上便遇见了宋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声「小王爷」让傅九卿整颗心都揪起,所幸靳月不记得了,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所幸他带着她走了,未能让二人碰面。
他曾自私的窃喜,只要宋宴和靳月不见面。那么……只要宋宴一走,一切都会保持原状。
谁知,宋宴居然住进了傅家。
傅家到底只是商贾,即便在衡州城内,可以当个土皇帝,但是真的遇见了京官,尤其是宋宴这样的身份,委实没有话语权。
“公子,这可不是个事儿!”君山也是担心,若是宋宴长久留在傅家,早晚会跟少夫人碰头。
记忆之所以丢失,是因为公子花了那么多的精力、钱财,一点点的布局,但若是故人重逢,受了刺激……谁还能保证万无一失?
傅九卿没底,在过去的十年里,是宋宴陪着靳月度过的,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十年,一个女子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消耗。
“她在宋宴身上,倾注了一腔孤勇,终究是刻骨铭心的。”傅九卿叹口气,“京都城那边,早前通知过了吗?”
“是!”君山行礼,“顾侧妃已经在来衡州城的路上了。”
傅九卿点了一下头,“再派人去路上拦一拦,就说靳月可能在衡州城。”
“这……”君山骇然,“如此这般,岂非暴露了少夫人的行踪。”
傅九卿深吸一口气,“顾若离,会比我们更着急。”
“奴才明白了!”君山恍然大悟。
这些年,顾若离的日子不好过,一则始终不能成孕,二则宋宴为了找寻靳月东奔西跑,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三则没了夜侯府的庇护,燕王府对她这枚弃子亦不再感兴趣。
听得琥珀这般言说,顾若离恨不能咬碎牙齿。
“主子,再这样下去,怕是王爷跟您的心,会越来越远!”
琥珀低声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顾若离,“您可得想个法子!”
顾若离身子绷得笔直,“我还能有什么法子?他找靳月,我便跟在后头,既盼着他找到靳月,好死了这份心,又怕他找到靳月,到时候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放不下那十年的情义!”
“主子,您糊涂了,若是那女人真的还活着,真的回来了,那您就再也不可能做小王妃,她可是皇上钦赐的燕王府小王妃!”琥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