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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使力,也不过是蚂蚁撼树,哪里动得了他分毫。
实在无法,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弄翻火盆子,一脚蹬去。
万想不到,他些时却突然一松手,她身体后倾,顿时摔下凳子来。
屁股酸酸地发痛,她尴尬得好想就地挖坑把杨陌给埋了。
杨陌抿着嘴,一脸忍笑,居高临下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你属马的么,那么喜欢乱踢!”
盈儿才不想碰他的手,撑着地狼狈地爬起,也不坐,远远站开,哀怨地拿眼瞅着他:“你就会欺负我。”
杨陌抖抖衣襟,也站起身,向她走了两步,见她后退,便不再继续向前,只手尖意犹未尽地蹭了一下唇瓣:“一时情不自禁。”
盈儿胀红了脸:“你有什么话说?不过是想……是想……哼!”
杨陌脸上亦是微红:“确实想,日思夜想。”
见真是口头上半点说不过他,她气得索性几步走到桌边,端正坐下,摆出一副我很凛然,我很正经,你不要再想欺负我的样子来。
“你还不走?!”
杨陌眼神亮如星辰,仿佛看着她,无论嬉笑嗔怒都极可爱,却突然说出一句话来:“绿波已死。”
盈儿本正尴尬羞怒,听到这话,一时没回过神来,半天惊得一拍桌子:“你……你说什么?”
她虽对刑律所知有限,可也知道案子审过,人犯就算要判斩,也绝不会这么快就执行。
除非是被人直接暗杀在牢中,或者人犯自知无望自杀。
“怕你误会,所以想单独跟你解释一下。”
误会,误会什么?
她一时无法思考。
第48章 是不是误会? 世事难料到这个……
世事难料到这个地步, 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一个多月前,柯碧丝风光嫁入王府,绿波还气焰嚣张, 嫌弃花轿只有四抬。
如今两人竟都已经没了。
掌心里寒浸浸的。
她讨厌柯碧丝, 讨厌绿波,可也没到恨不能她们全去死的地步。
手里突然被塞进一杯热茶,抬眼就看见杨陌一脸担忧地凝视着自己。
紧紧捂了捂温热的茶碗, 怕再莽莽撞撞又呛到, 她小心谨慎地呷了一口,默默半天, 才问:“误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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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乔檄夫妻出了门, 倒也并没真赶回瀚海居,这么大的雪, 路上泥泞难行,跑来跑去的也是麻烦,等筥儿出门时,韵梅就拉着她要她也一起到西厢房里坐着等待。
筥儿也不让他们干坐着, 张罗了些茶果点心,就穿得厚厚地跑出去拦筐儿,怕她带常夏方便后, 愣科科地去打扰了姑娘跟殿下。
官房离得不远,在后院抄手游廊尽头。
她刚走一半, 就见筐儿跟常夏一前一后地来了。
见到她,筐儿赶紧上前两步,急问:“你不在姑娘身边伺候,怎么跑这里来了?”
筥儿双手拢在棉衣袖口里,笑嘻嘻道:“我来接你们呀, 二爷二奶奶有事要问,咱们去西厢房去一下。”
常夏也把手拢在袖口里,笑道:“还是你有眼力见儿。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跟你们说呀,回头好好劝劝你家姑娘。殿下待你们姑娘这份心,再没人比我瞧得更明白的。你们姑娘不说谢,好歹给个好脸子吧!”
却不想,筐儿冷笑一声:“有这份心又怎么了?青天白日的,我们姑娘还没嫁呢。不听说大婚定了四月头上么,总共也没几日了,怎么就等不及,尽要做些违礼乱规矩的事体来?!别人再不敢议论殿下如何,怕不一盆污水全泼我们姑娘头上,说咱们姑娘不尊重!”
筥儿一听筐儿念经,便也跟盈儿般觉得头痛,偷偷朝常夏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笑道:“筐儿姐姐说得极是。只是殿下必有重要的事情跟姑娘说。那门还大开着呢,还能做出什么违礼乱规的事来。只要咱们不走近了也就是了。”
常夏之前便已经心里存了些气,听筐儿也是这般不知好歹,这股气便再忍不住:“有这份心又怎么了?你们姑娘,我瞧着便是个无心之人。之前元宵夜,殿下吃那一盘冷柿子,回去闹了好几日胃痛。这些日子为了查案,也是食不定时,没日没夜的。今儿朝上刚向皇上呈清事项,空着肚子便急赶着来跟你家姑娘说。便是想私下跟你们姑娘说两句体己话,怎么就违礼乱规了!”
眼看好好的,两个人竟是要吵起来,筥儿忙小跑上前拉住筐儿:“快走快走,跟个小太监拌什么嘴呀,怪冷的。”
按筐儿的脾气,那是逢吵必到底的,可听了常夏的话,倒也有几分触动,便也没再回嘴,顺着筥儿的梯子就下了,只嘴里不服道:“我们姑娘怎么没心了!难道都像有的人般,没得赏还要讨着要,才算有心不成!”
筥儿拉着她在游廊上跑得飞快,转过墙角,还能听到后头传来常夏骂骂咧咧的声音:“小太监怎么了?小太监还不能理直气壮吵个架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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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常夏也没吵两句,看着离白草院的正房近了,他便止放轻了脚步,止了声音。
筥儿扭头看见,小眼珠一转,忙拉着筐儿到了西厢房门口,便把她往里一推:“姐姐先照顾一下二爷二奶奶吧。我说好的要倒茶。”
自己一溜烟跑了。
却并没去拿热水,而是跟常夏两人一左一右,蹑手蹑脚地沿着回廊,偷偷走近正堂门口,扒门框上,朝里面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