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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还有哪没被找到。
慎思楼外便是操场,今天阳光毒,操场上根本没有人,一眼望去空旷得很。
江童颜不打算出教学楼,他转了个身,朝五楼走去。
为了迎接考试,今天五楼的教室门都开着,方便学生打扫卫生。江童颜挨间挨户的推门看,最终在20班楼上那间,找到了易慎。
江童颜摔关门,冲过去把人抱进怀里。
对方身上传来的清凉薄荷带着温暖,这种时候他的模样,莫名有股难以言表的心疼感。
这是江童颜熟悉的味道。
易慎的手撑在他倚坐的讲桌上,脑袋缓缓抵上江童颜胸口,嘴里微微抽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童颜身体紧绷,从心疼中回过神来,轻声哄他道:“一层一层跑呗,你又没离开学校。”
易慎低垂着头,细发不经意在他领口处摩擦,男生小声辩解:“我哪也没去,就想上楼一个人待会儿。”
江童颜掀眸看向落灰窗户,两人是拥抱的姿势,他把易慎整个人圈进怀里,很松但很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为什么上楼?”
易慎这次没有躲开他的提问,不安地捏紧校服拉链,悄悄将下巴放在江童颜的肩窝。
再抬头,正好对上一道热切滚烫的目光。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教室里人太吵了,我想午休。”
江童颜微喘气,额间还沁着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难道小干部还不知道地震的事?
教室里没有学生上课,到处都是灰尘,只有易慎刚擦的这片讲桌还算干净。
突然,易慎的手机亮起屏,恰好停在刚更新的时事新闻界面上。
江童颜触屏滑动,进度条早早到底,也就是说他没来之前易慎已经看完了。
而且看了好多遍,还加了特别关注。
他锁紧眉心,二话不说退了APP,然后把手机往桌上一丢。
易慎被他抱的用劲儿了些,往后缩了缩,后背的校服皱吧在一起。
江童颜抿了抿嘴角,看着怀中人,墨黑的瞳孔里满是担忧:“你都看见了,为什么不说?”
自己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终究是没有扒开坚硬的外壳,进到柔软的内里。
易慎盯着江童颜,一滴泪没掉,过几秒偏开头去,下意识想跑。
谁知对方比他反应还快,在他跳下讲台的那一刹那,江童颜率先抓住他的腿,按住他。
等易慎平静了些许,江童颜才慢慢把他的脸轻轻转回来,神色柔和,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刮:“小骗子,又想骗我?”
“不是,”易慎的脸和耳根刚被抱住就红了,随即放弃了挣扎,犹豫解释:“我是想下去,这样坐太高了。”
“噗”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顾虑身边人的感受。
江童颜猜透了他真实的心思,头上的手由轻抚变成了粗/暴的蹂/躏。
就在易慎以为午休会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度过的时候,江童颜放开了他。
“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我不看。”
话音刚落,江童颜便从裤兜掏出来一小袋湿纸巾:“但是哭肿了,下午就看不清黑板了。”
易慎没接,眼睛里积攒的水珠顺流而下,他瞥了眼图案,破涕为笑:“好丑的小猪。”
江童颜附和:“丑死了丑死了。”
毕竟是个山寨版的皮杰,自然没有迪士尼原装的好。
他抽出中间那张,俯下身,让头和易慎的头持平,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
男生的皮肤好嫩,两行清泪留下的两道水痕,亮晶晶的,可能是揉的次数太多,眼眶有些浮肿。
易慎又不好意思地埋在他胸口,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知道了。”
经过这件事,江童颜心里关于情不情爱不爱参透不少。
男女不重要,只要是怀里这个人就好。
如释重负的江童颜重新低下头,与易慎对视。
这种近距离,可以看清人脸上的细小绒毛。
江童颜知道自己心脏跳得极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疼惜感在心底荡涤开来。
“姥姥会没事的。”他坚定点头,拍了拍易慎的肩膀。
“手还疼吗?”男生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江童颜裹纱布的手腕,“伤口愈合了吗,要不再去医院看看?”
江童颜其实伤的真不重,武勃然的啤酒瓶刚扎进去,人就被撂倒了。
手腕也只是皮肉伤,夏天怕热感染才勤换了纱布。
“没事儿,回家消毒就好了。”
还在午休时间,暂时不需要助教。
江童颜将人哄好后送回了20班,里面所有窗帘全关着,一开门黑乎乎的,里面在用投影仪放电影。
好家伙,上一秒还在紧张背书,下一秒就快乐影院了。
江童颜替易慎拉开椅子,拧开一瓶农夫山泉递给他,让他润润唇,刚才在楼上有些干。
唇中心起了一层薄薄的膜,沿着唇纹,渐渐露出血色。
这部电影叫《海岸之麟》,是林恒导演的获奖作,开辟了中国悬疑电影的先河,虽然画纸不怎么样,但是情节逼真。
江童颜小时候看过,为此还做过不少噩梦,什么剥皮杀人犯,换脸鬼,连环跳楼案……
江童颜搬来椅子,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坐在易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