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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我们单位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同志,电报员,上个周刚请了产假,后面半年都不来上班
姜萱佯装冷静。
薛主任又问:你会打字吧?
姜萱嗯嗯点头。
打字而已,现代的三岁小娃娃敲键盘都玩的贼溜呢!
那个女同志请了半年的产假,她不来上班,自然没有工资领,如果你愿意来,做的也是电报员的工作,临时工,一个月十八块,刚好能做半年。
半年以后,恰好是年后统一招工的时候。
薛主任没把话说死。
姜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敢情是让她当临时工,暂时顶了别人的工作量?
至于半年以后,能不能考进邮电局,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姜萱仔细算了算这笔账。
买麦乳精和大前门,花了足足二十六块钱在邮电局当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的工资。
两个月就能回本了。
而且电报员的工作很轻松,肉眼可见地舒适,坐在窗口里面,不用风吹日晒,只需要打字发电报就行。
缺点就是工资太低了。而且是临时工。
但是姜萱没得选。
现在是六月份,找工作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1958年,贫穷落后的1958年。
不比后世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经济,这里压根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
事实很残酷,工作岗位有限,一个萝卜一个坑,城里的人家也不傻,万一哪里有了空缺的岗位,哪个不是争着抢着去竞争的?
哪能轮得到姜萱慢慢去打听?
要么是国棉厂的车间小女工,要么是邮电局的电报员。
反正都是临时工,工资也一样,该选哪一个,想也不用想。
只要熬过这半年,来年开春,她一定能考进邮电局!
19. 第 19 章 定额粮食最低
从邮电局出来,姜萱两手空空,心情却极好。
不管怎么样,目前的结果,起码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薛主任收了东西,办事也利落,让姜萱七月初过来报道,到时候直接上班。
电报员的工作很简单,更何况,临时工不是正式工,不需要办理太复杂的就职手续,也不需要办理定量粮食的供应关系。
话说回来,姜萱不太明白这里的粮食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
回到大杂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回来了?
郑西洲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目光悠悠的,上下打量,瞥到她脑袋上没再绑着绷带,当即坐了起来。
你去医院拆纱布了?他问。
姜萱点点头,累得趴到桌上,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气喝完。
郑西洲笑了一声,拍拍床:过来,我看看你后脑勺的伤。
我不!
姜萱可没忘记后脑勺秃掉的那块疤呢。
郑西洲只能下床,坐到她旁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好全了?
是啊,医生说结疤了,不用再缠纱布了。
郑西洲看着她的马尾辫,眼神微微闪烁,仔细一想,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如果我没记错,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这还是两根靓丽的麻花辫呢!怎么回来就变成一根了?
姜萱:
姜萱选择当场自闭。
郑西洲笑的更欢乐了,揪了揪她的马尾辫,真秃了啊?
姜萱恼怒:什么叫秃?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你手里揪的不是我的头发吗?秃头女孩子的事情,那能算秃吗?
我的头发发量已经够多了,我同学都羡慕我的膨胀发量呢!
哦。郑西洲调侃,你还有同学啊?
谁还没有上过学了?嘲笑谁呢你?姜萱已经和点燃的炮仗差不多了。
郑西洲摸摸鼻子,行行行,我不笑了。中午吃饭没?
吃了。语气差劲。
你口袋里还有粮票?我送给你的那几张粮票也该花完了吧?他屈指敲桌。
姜萱没吭声。
郑西洲笑了一下,又问: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怎么样?找到工作了没?
当然找到了!
姜萱拍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出尘淡定。
郑西洲:
郑西洲不信邪:现在不是统一招工的时间,你在江东市也是人生地不熟,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这回轮到姜萱扬眉吐气了。
邮电局正缺人呢,我刚好去问了,电报员,敲键盘打字发电报的!再过几天就是七月了,到时候直接去报道上班。
电报员啊郑西洲纳闷。
这个工作轻松又省事,算是个香馍馍,多的是人盯着的,怎么还能让姜萱恰好捡便宜?
他皱眉:你找的该不会是临时工?
姜萱眨眨眼,没否认。
郑西洲乐了,拍拍她脸颊:傻妞儿,你知道临时工的工资有多少吗?
知道,十八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