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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会明白!”连枝望着她,眼眶湿润:“你从小家庭幸福,无忧无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吱一声就有糖吃。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看待事物的态度是喜欢不喜欢,可我第一想法却是配不配!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过的事,怎么会明白呢?”她笑着,却很凄凉的样子,“你不会明白的。”
陈悠然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连枝曾经经历过很多不美好的事情,却从没想到这些事情对她的影响之深。
陈悠然也感觉到无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不起,”连枝捂住脸,手肘靠在桌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情绪不太好,你别多想。”
“枝枝,”陈悠然的声音居然也带着哭腔,她俯身,心疼地抱住连枝:“你明明就值得最好的,你配!你就配!”
*
后面的日子,连枝把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反正人只要一忙起来,生活一充实起来,留给悲伤和无病呻吟的时间就会减少。一开始可能会很难,但后面就会习惯的。她想。
朱女士在茶水间遇见她,看她脸色不好,把人拉到一角说有事跟她讲。
上次是她说漏了嘴,她向连枝道歉。
而连枝摆摆头,说没什么好道歉的,她本来也一直想让他知道那件事,却一直没有找打合适的机会开口。那时候被他知道,总比之后知道更好。
“你们分手了?”朱女士问。
连枝沉默,沉默之后,是苦涩的笑容,“嗯,算是吧。”
他们谁都没有说分手,谁都没有说再见,却谁都没有再联系过谁。
那个周末,连枝清算了一下工资卡上的余额,算好十一万的本金及利息,一并打到他的账户上。
这钱存了这么这么久,终于可以兑现诺言,还给他了。
祝丞结收到银行的短信那天,正在老宅吃饭,看到短信里显示着的她的名字,良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倒是很能沉住气,这么多天,再也没找过他。
祝老已经回来好几天了,身体恢复得不错,妹妹也回来了,还说要在家里多住几天。
祝老听黎真说,之前祝丞结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说是要结婚的对象,本来说得好好的,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又说算了。
祝老哼气,其实他已经想不起来连枝的样子了,只说,他一看那女孩儿就觉得不行,我儿子要什么样的娶不了,没事儿,再找一个就行了,我那哪个哪个朋友的女儿……
妹妹在一旁给祝老剥橘子,附和着:“是吧,我也觉得,哥你怎么喜欢那种小白兔,外表看起来清清纯纯的,这种人其实心眼很多呢!”
祝丞结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他放下手机,目光直直地盯着祝老,“你们见过她?”疑问的句式,确是肯定的语气,“什么时候?”
“额……那个……”妹妹咬舌,扭头看向别处,一时嘴快,居然说漏馅儿了。
祝丞结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目光审视,他用指关节狠狠地敲了两下桌子,耐着性子再问了一次,“什么时候?”
祝老不吭声,嘴里的橘子也不嚼了。
一旁的妹妹忐忑地睥他一眼,迟疑着坦白:“就……去年十一月底吧,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就……碰见她了。”
“你说什么了?”祝丞结板着一张脸,黑得不行。
妹妹被这样严肃的祝丞结吓到了,她拧着眉,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破罐子破摔:“本来……那个女生有什么好啊,念初姐说她妈妈还讹人钱呢,就这样的妈,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啊?你真以为她就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吗?哥你真的是被爱情蒙昏了头吧!”
一旁的黎真忍不住拉她胳膊,想让她别说了。
话音刚落,她发现她哥的脸色更难看了。
祝丞结压下积压在胸前的那口气,扭头看向祝老,平静得可怕:“你又说了什么?”
祝老瘪着嘴,又嚼了几口,本来慈祥的脸变得严肃起来,面对祝丞结的质问,他愤愤然:“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就是让她好好照顾你,我又没说不许你们在一起!你现在给我摆什么脸色,就为了一个女人?我凭什么接受你的质问?我还不是为你好!”
饭桌陷入一瞬的安静。
“你们太过分了!”祝行丢开筷子,这饭吃不下去了,他很生气:“你们了解连姐姐吗?你们跟她相处过吗?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没跟人家说过几句话,就仅凭你们自以为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否定别人,真的太没有礼貌了!”他推开椅子,转身跑出客厅。
“祝行。”沈书晴没能叫住他。
原本氛围还很和谐的饭桌霎时凝重起来。
祝丞结闭了闭眼,他忽然觉得很累,很没有意思,他起身,披上外套,朝外走了一步,又退回来,手指了指他妹妹,视线从祝老身上扫过,他克制着,说出的话像是警告:“别再插手我的事。”
第75章
明明是漫无目的地开车,可当祝丞结踩下刹车时,才发现自己身在HB的那栋写字楼下。
是夜,街道光华灿烂,车流涌进,来往都是下班的白领。
他就这么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马路对面的玻璃门。
心头太过烦躁,他拿起操控台上的烟盒。车窗降了下来,白色的烟雾被微凉的冷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