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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柔柔地:“就是可能你要受点委屈。”
这人就是个不正经,她能信他的鬼话连篇!“可以啊,”思淼也不甘示弱,抬起头笑嘻嘻,“那我就等着。”
女子今日穿了件藕丝衫搭上翠折裙,阳光下水波粼粼地晃眼,乌黑发髻垂在耳边,头上并无任何装饰,唯有那只男子还回来的钿花璀璨鎏金。
华奕轩瞧着女子愈发可爱,忽地伸出手碰碰那钿花,低头凑过来,春色潋滟在眼角,明知故问:“头上戴的是什么?”
林思淼脸一红,“没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万一丢了也不可惜。”他眸子里情丝涌动,直瞧得她两颊绯红,再也不敢嘴硬。
午饭时光已过,华奕轩特意嘱咐林思淼多备些急救药,平日里不要乱来。瞧见女子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升起柔情缱绻。
他是要护住她的,不知何时起已经开始放不下,纵使天下有无数个安身之处,到底留在身边才能放心。
他甚至想也许几年之后,即便自己的心症仍无药可救,至少翰林医官院公子屋里人的身份也能让她后半生无忧,或者女子还可以再寻良缘,大穆朝民风开放,这都算不得什么。
光线斑驳在男子双眸,眼底的神色不停变幻,随着他的心情一起一伏。
“你——”林思淼不觉看呆,轻轻地问:“不要紧吗?”
他随即笑笑,又恢复往日情态,转身准备与太师和夫人道别。
“对啦!”临出门前女子才想起来,将一封书信交给华奕轩,“这是蕊奴托我带到燕子巷的,只是我估计一时半会出不去。”等他接过信,又走进几步低语:“帮我查查蕊奴的来历。”
她还惦记着女子为何会有和晏瑜然一样的指环。
华奕轩点点头。
“你——明天还来吗?”怯怯地问。
“来啊,怎么不来呢。”春风满眼地答。
“我是说——”她别别扭扭,“要给大公子诊脉。”
“我也是说要给大公子诊脉啊!”
梨儿远远瞧见两个人的言谈举止,偷偷躲在花架下笑。
“依我说呀,”华奕轩都走了好久,小丫头还止不住地琢磨,活脱脱令狐娘子第二,“小娘子和华公子可真般配。”
“你又胡说,他是翰林医官院的小公子,怎么也要配个侯门贵女吧!”说出这话连自己都吃惊,身为现代女性竟还顾及门第高低,不过入乡随俗,何况她还要回家呢,难不成留在大穆朝一辈子。
梨儿痴痴地笑,“女儿家有了意中人,别的就都管不了那么多啦!”
“你个小丫头,哪里学来的。”
“这还用学,你看玲珑,”笑呵呵压低声音,葱段指尖向着晏瑜然房中,“满心满眼除了二公子还能有谁?”
晏瑜然今日没有公务在身,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心里惦记着兄长的事。上午来的那位翰林医官院小公子,虽然气质华贵,举止文雅,但到底也没说出个一二来,再好也强不过他的父亲去,想到这里皱皱眉。
大穆朝重文轻武,他一向不喜欢翰林那帮人,整天只知道叽叽喳喳,手无缚鸡之力的破书生罢了。
这些年请遍天下名医与江湖郎中,各种偏方也见了不少,但林思淼的药非常与众不同,让男子产生兴趣。
忽听院子里有丫鬟惊呼,“林小娘子,大公子那里出事了!”
他立刻起身,等不及仆人通报便快步走出屋子。
林思淼正在那里急急地问:“刚才不是好好的。”
“不知怎么就突然气喘起来,小娘子快去瞧瞧。”
“以前可有过这种情况?”
“有,但不多。”
她迅速回到屋里提上药箱,里面有紧急平喘药Salbutamol 沙丁胺醇。喷雾外部已经用薄丝帕包好,让药品的包装不那么显眼,与晏二公子急匆匆来到浣花馆。
大公子瑜兰脸色铁青,身子蜷缩在床边痛苦不堪,大口不停地喘气,瑜然抢先一步将他扶起:“兄长——”
思淼赶紧跪下,取出喷雾,使劲摇匀后让大公子张开嘴,“公子你先深呼吸一口气再吐出,等药物到嘴里时,再使劲吸气。”
瑜兰勉强点点头。
她先喷了两次药,还不停温柔地安慰:“马上就会好,马上。”
不一会儿,大公子的气息果然慢慢平缓,脸色也红润一些,林思淼如释重负,晏瑜然瞧瞧她,心里庆幸将女子留在府中。
“今日是谁打扫的屋子?”有位老妈妈叉腰呵斥,声色俱厉。一个小丫头哆哆嗦嗦站出来,眼泪汪汪。
“拖出去打五十板子,送人。”
小丫头哭哭啼啼,被人推搡下去。
“柳妈,太严重了!”瑜兰扶床起身,依然气息微弱,“说几句就行。”
“都是公子平日里太宽待下人,惯得她们不成样子。”柳妈气得火冒三丈,“我这才离开几日啊,屋子就这么不干净,满府上下谁不知道,公子见不得尘灰。”
原来是因为灰尘,难道是尘螨过敏症!林思淼心里琢磨,尘螨过敏是有,但这么严重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用赶出去,也别打板子。”瑜兰仍旧劝着,“罚几吊钱,换到前院吧。”
柳妈还想争辩,冷不防看到瑜然脸色一变,瞬间不敢吭声。老妈妈晓得,晏二公子这辈子,最看不得任何人让兄长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