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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孟姜站了良久, 直到走远才进了马车。
刚一上车,她就被安王一把拉进怀里,“你看了老三背影足有一刻钟!”鼓鼓的脸明明白白告诉孟姜:他吃醋了, 现在是一个酸溜溜的醋坛子。
孟姜两手捏住他的脸揉着玩,笑嘻嘻道:“我刚刚故意气你的, 看你什么时候忍不住了来揪我上车,没想到你可真能忍, 一直藏在马车里不出来。”
安王气鼓鼓的控诉:“我那是给你面子, 怕出来让你尴尬。□□的, 这老三也是疯了, 竟然敢来堵嫂嫂了,回头就套麻袋弄死他。”
孟姜故意逗她, “小叔子大儿子,闹着玩不算事儿。”
“他算哪门子小叔子,都不是一个娘生的。”安王抹黑汝阳王道:“他娘当初就是一个洗脚婢, 后来背着主子爬床才有了他。他们家祖传的爬床本事,很爱撬别人家墙角,以后不许搭理他。”
见安王跟个小学鸡一样幼稚, 乐得孟雅止不住地大笑。
“还笑, 你还笑,”安王瞪着孟姜,见她一点不自觉, 直接将人摁到在马车上,用嘴直接堵住笑声。
两人闹腾起来,强忍着才未擦枪走火,再然后一回房便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帐里……
谁能想到温文尔雅文公子一般的安王偏偏能将孟姜给制住了呢。在她昏睡之前, 只听到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孟姜忍不住拍打了这臭男人一下,“明明你是我的。”
“好,那我是你的,谁也不能分开咱们。”安王低低笑了起来,抱住孟姜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日,安王又要早起,看了看身边嘟着粉艳艳小嘴酣睡的女人,笑着轻轻吻了一下,便悄悄离开了。
保护好妻儿,让家人过上安慰日子,男人就不可能一味在房中厮混,白日里他还有许多正事要做。
其实皇上到现在也没有给安王一个正经差事,只说让他养好身体便是。
安王心中冷笑,若皇上心里真有江山社稷,真想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应该正正经经培养继承人才是。可这人心里只想把控住至高无上的皇权,一点权力都不想被儿子们分去。
尤其是他乃正宫嫡出,现在已经有文臣开始上奏封太子之事,更是让皇上气急败坏。
其实他还年轻,也可以韬光养晦,但他就是不想这么窝囊活着。前面的十几年,他每天忙着读书习武,将时间压榨到极致,就是为了充实自己。他并不是要为了坐上那个位子,只是想让母后振作起来,知道他即使只能是王爷,也会好好活下去。
现在媳妇终于将他这个致命的残缺给治好了,他便想让媳妇和母后都能活得堂堂正正,扬眉吐气。
而且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父皇每日里不干正事,只会算计女人,算计朝臣,要不是老祖宗打下了厚实的底子,这会还不定如何民不聊生。
所以明明可以忍到皇上死,他却不想忍了。
望着朝堂之上恍恍惚惚的皇上,听着百官们将朝堂当菜市场一般吵吵嚷嚷,安王只听只看,一言不发。
一个武将说起了北疆蛮子遭了雪灾,过年和第二年春天必定会犯我边疆,请求兵部支援粮草,请魏国公府三公子武卫将军再次出征。
安王耳朵动了一下,这蛮子实在可恶,朝廷一出征他们骑马就跑,老巢灭了接着再建,总之有马背就有家,像永远打不死的野狗。
而且每到酣战之时,皇上和兵部总是各种拖后腿,粮草从来没充足过,甚至还克扣兵将过冬粮草,实在欺人太甚。
这次又如往常一样是个拉锯战。兵部尚书陈词,边疆地广人稀,即使蛮子抢掠也损失不大,但若出兵则消耗巨大,得不偿失。
可帐是这么算的吗?并不,即使边疆只有一个子民,那也是朝廷的子民。而且每一寸疆土都是尊严的象征,更是安全的保证,哪里能说让就让。
武将们血性冲,他们直接和兵部尚书干了起来。
看着底下人骂战的节奏,皇上脑子跟炸了一样。魏国公府不能再用,只能荣养起来,不然这天下就成了魏半朝。老三靖西王不能用,他就是安王的走狗,还是舔得特别欢实那种狗。
皇上最终将脑子移到汝阳王头上,却突然想起梦中他的狼心狗肺弑父行为。
三个儿子,他为何只有三个儿子,还一个个全是白眼狼!
想到这里,皇上突然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晕倒在大殿之上。
这时朝臣们惊呼起来,三个皇子则冲上了宝座,将皇上扶上了轿辇,急匆匆回了寝宫。安王请求左右相一同相随,这事涉及前朝后宫,不容小觑。
太医细细诊脉,急得头上出了一层一层的汗,却始终没有查出具体毛病,只说什么“劳累过度,身心俱疲,肝气受损……”之类的废话。
太医想可饶了他吧,他感觉就是皇上心思太重累了自己,没什么毛病呀,可他不敢说。
其实不用他说,在场的左右相都是明白人,他们可太了解皇上的心结所在了。享受到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最怕的就是这份权力突然消失,别说皇上,就是他们这种百官之首也同样有这些烦恼。
所以说他们必须忠君,可同时也要心里有数,不能乱站队,也不能不站队,不然天下没有不付出只获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