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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母亲您仔细想想,锦绣侯府正在气头上,您再一去闹,我怕大妹妹都要被再次连累。母亲您换位思考,若是谁家娘家遇到事情就来闹,您会怎么想?”婆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动不动来闹的亲家吧?
宋氏:“……”儿媳妇这些话,虽然难听却醍醐灌顶。
因为如果是她,要是自己儿子被邢氏伤了根子,她撕碎了邢氏的心都有。要是邢家敢来放个屁,她能直接把邢氏扔出去,顺便把邢家整死。
孟姜看他们婆媳过招,心中悄悄给邢氏鼓了个掌。
这大嫂看着性子绵软,但能让宋氏平时挑不出大错,而且让大哥孟元宁看重。今日大嫂一反常态十分强势,可见是绵里藏针的聪明人。
宋氏正在焦躁忍耐的时候,见到了孟姜还站在那里,她指着孟姜骂道:“你还真能耐,竟然敢知道搬救兵。”
孟姜叹气道:“母亲,我完完全全是为了这个家,若是您现在去,被羞辱的也只能是您,连带着整个伯府。”
“母亲,现在咱们应该坐下来想想怎么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我其实已经看破红尘,不嫁人出家当尼姑也愿意,但我三妹和嫂子家两个小侄女,她们终究要面对相看人家的事情。”
“母亲,您真的忍心为了大女儿,连累到两个孙女吗?将来谁提起孟家都是出过一个敢把丈夫打伤身体的女儿,谁还敢娶咱家女孩呢?”
孟姜又对着嫂嫂道:“嫂嫂,当然我也只是危言耸听,或许过上十年八年,这件事就淡了呢?”
邢氏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孟婉这种大姑子!
这边僵持着,孟元宁终于赶了回来,顺带着也让人请了父亲回来。
父子两个坐下来听孟姜细细说来,差点惊得嗓子眼都出来!
崇安伯孟思贤气得一巴掌打在宋氏脸上:“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天天急赤白脸往儿子房中塞女人,到了自己闺女就只会教她善妒,你怎么想的?”
“娶妻娶贤,老子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女人。”
宋氏头一次被打,她气得跳起来就和孟思贤撕打开了。她都有儿有女的人了,难不成还怕丈夫!
孟姜、邢氏:“……”可算知道孟婉到底随了谁,绝对是祖传!
要不是宋氏太混蛋,孟姜都想给她叫个好。女人嘛,强势厉害些应该。但没办法,孟姜实在不待见这两口子,很开心看他们狗咬狗。
邢氏推了推丈夫:“你快把父亲母亲拉开呀?锦绣侯府还没来问罪,咱们先乱了阵脚,这算怎么回事?”
孟元宁刚才也是震惊住了,赶紧上前拉架,顺便被宋氏挠了脖子两下,弄出两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邢氏可心疼坏了,气得眼泪都流出来,赶紧帮丈夫查看伤势。
邢氏哭道:“都是娘的儿女,为何娘只疼大妹妹一人,难不成我夫君是捡来的孩子。”
又轻轻吹丈夫伤口,一脸关切:“元宁,你疼不疼?都怪我,不该让你拉架的。现在好了,明天还得遮掩住伤口,不然让旁人怎么看?”
孟元宁看着哭成猫的妻子,握住她手笑道:“没事没事,我不疼。”
邢氏气得跺脚:“你不疼,可我心疼,我情愿伤的是自己。算了算了,谁让是母亲伤的你,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现在意气用事也没什么作用,你和父亲赶紧到前面商量商量对策,咱们可不能让锦绣侯府怨上咱们整个伯府。”
孟姜心里又给邢氏一个赞:这个大嫂真情实感中处处挑拨离间,厉害!
一家子闹个天翻地覆,孟姜心里十分开心,没白白浪费她的水磨功夫。
闹腾完了,崇安伯孟思贤和儿子坐下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研究对策。
孟思贤愁呀,“今儿朝堂上贵妃那帮人差点撕了锦绣侯,还有贤妃、淑妃两派的火上浇油,我看皇上当时也很恼火。”
孟元宁叹道:“皇上儿子多,五皇子又从小被送出来养,他忽视了这个儿子也很正常。但毕竟是皇子,皇上可以怠慢,却不能由着别人怠慢。”
孟思贤摇头道:“贵妃他们几派就是抓住这一点,说锦绣侯敢欺负皇子,说明从心底藐视皇家权威,将来肯定成为专权外戚,甚至还想从心底里取代皇族。”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这是要弄死锦绣侯府,进而把皇后和太子搞下台。咱们和锦绣侯府一向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是现在你姐姐闹出事情来,反而对咱们伯府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原来今天早朝会时,往日各自为政的几派竟然不约而同联合起来,只针对皇后一脉。
今上共有五子,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和五皇子由皇后所生,二皇子由贵妃所出,三皇子由贤妃所出,四皇子由淑妃所出。
其中贵妃虽然出身不显,但因为美艳无双十几年依然颇受恩宠,且有成为皇上左膀右臂之感。
贤妃出自清贵名家,叔父如今已高居右相之位,家中进士、举人不胜枚举,在清流界名声极好。
淑妃出自战功赫赫的定国公府,虽然由于近几年无战事,定国公府看着没有当初显赫,但依旧能让武将们唯马首是瞻。
这其中,贵妃与皇后之间早就水火不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每次争斗都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