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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你当大家都是傻子,这种大事能瞒得住?一旦瞒不住,一堆老腐朽天天跟我对着干,我心塞不心塞?而且就算没人拆穿,他们逼着我纳后宫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石予洲忍不住皱眉,借着商量道:“要不我男扮女装给你当后宫?”
石予洲自认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觉得男人崇拜女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女人总是为了男人做出牺牲,男人也可以为女人牺牲呀。
而且男扮女装混进后宫后,他可以再换回男装,完全没什么心里负担。
虽然石予洲军营长大的毛头小子,对情情爱爱完全没概念,但他觉得自己嫁给孟姜不亏!
孟姜:“……滚。咱们讨论大事,你别关键时刻拖后腿!”
孟姜笑着把石予洲拉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隐瞒的必要吗?还是说,您真的不介意我取而代之?”
石予洲依旧信誓旦旦道:“天下能者居之,不存在谁代替谁。”
孟姜拍拍石予洲:“别闹了,我没这么心思,而且石家军也不可能听命于我。你明明是石家嫡系子弟,是国公夫人亲生的儿子,这个消息也该公布于众。”
除了石家几个关键人物,其他人都一脸目瞪口呆。
看看石予洲,又看看国公夫人邓氏,不得不说模样是挺像的。
邓氏无奈之下,泪流满面将当初双生子事件说了出来,这些年,她其实心底知道愧对了这个儿子。
众人唏嘘之余,却好像突然见到了希冀的亮光。
石予洲从小长于军营,不仅能征善战,还和同袍们情同手足,这是承恩公府逆风翻盘的最大底牌。
石予洲身份被揭露出来,也只能承担下重任,打起了清君侧的大旗。
而按照两人约定,石予洲收拢旧部直取京城,孟姜则带领一千兵马,护送一行老弱病残赶赴泉州。
当年老国公前往泉州等地抗倭,付出惨重代价,却也给石家找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小岛。
这么多年来,这个小岛上驻扎着石家军千人,还有石家的亲信仆从在此经营。这个岛上不仅能自给自足,更重要的是做远洋贸易。
石家军这么多年一直受皇上掣肘,若只靠兵部粮饷和打仗缴获物资根本养不起几十万人,这个海岛便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由于大灾和疫情,孟姜不敢大意,带人一路奔驰,半个月后便到了这个海岛之上。
孟姜看着经营富足的海岛,心道每个百年氏族的蓬勃发展,背后都是用心的经营。
只是石家还是太过忠心耿耿,明明对皇上起了疑心,却还是没防着皇上会对石家满门抄斩。
要不是石家还有石予洲这根苗苗,老石家的这些经营可就落入人手了,那可太可惜了。
岛上老仆看到风尘仆仆、瘦弱不堪的石家老夫人和夫人,皆老泪纵横。
承恩公府一直是京城勋贵领头羊,怎么一朝一夕之间就落到这个地步呢!老仆们不明白,不理解,所以对皇家充满怨恨。
“老夫人,我们听到消息太晚了,所以没及时和小公子联系上,让您受苦了!”带头的老仆当年是老夫人的陪房,哭得也是最凄惨。
老夫人将陪房两口子扶起来:“若后期不是你们派人送去吃食,我们差点就饿死。我活了一辈子,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大灾大难,还好有你们帮衬着。”
老仆泪流满面:“是我们无能呀。”
老夫人叹气:“大势如此,我们又有什么法子,你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如今予洲揭竿起义,咱们坐等结果吧。”
军中首领聂将军单膝跪地:“请老夫人放心,我等一定死心塌地追随小公子,哪怕最后有个万一,也一定确保小公子安全无虞。”
老夫人扶起聂将军,感叹道:“你爹追随老国公,你又追随我儿子,世世代代为石家军劳心劳力,我们都很感激。人命关天,你们能保全自己就好,予洲有他的使命,若不成功,付出代价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你们。”
“要是有个万一,你们记得回到海岛,万万不要意气用事。”
老夫人说完,聂将军更是恨不能肝脑涂地。
孟姜看在眼中,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收买人心这一块,老夫人做的是足足的。
等他们主仆之间叙旧差不多了,孟姜才站了出来:“老夫人,小公子那边还等着我们呼应驰援,还请聂将军立刻点齐兵马,我们从南往北一路救助百姓。”
说白了,就是赶紧收买人心那。
老夫人对着孟姜作揖,“老身多谢孟姑娘救命之恩,若没有您仗义相助,老身一行早就死在路上了。”
孟姜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我这一去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只求老夫人能善待好我大娘。”
老夫人郑重承诺:“孟姑娘放心,只要海岛在一天,王家夫人将会受到最尊贵的待遇,老身决不食言。”
王氏则紧紧握着孟姜的手,避开人小声道:“好孩子,什么都没有生命更重要,万一有什么,切记先保全自己。”
孟姜笑道:“您放心,我们一定能成功。而且我相信,路远哥哥还活着,我一定把他找出来。”
王氏强行忍住泪,摇头道:“我这一路都看开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切记切记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