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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原丰喝水的动作顿了顿,他大概被人问过很多关于他那有名先祖的事情,因此回答的语气几乎可以用熟练来形容:“我不是很确定晴你知道的先祖大人最出名的咒术,和我知道的他最厉害的咒术是不是同一种。”
他有点无奈道:“毕竟大家对先祖大人的印象,现在基本上都来自于各种影视形象,而不是历史记载。”
宋简还真不大了解历史记载,她虚心请教道:“那,榊原家记载的那位大人最厉害的咒术是?”
“一般来说,大家都觉得先祖大人最出名的是除妖,不过,他最厉害的应该是身固。”
“身固?”
“就是一种护身法。可以祛病消灾,净秽辟邪。晴想试试吗?我会哦。”
宋简当然不觉得这种所谓的阴阳术会有什么作用,但是,她从没接触过这种仪式,便只觉得很新奇,很好玩。
她跃跃欲试道:“我可以试试看吗?”
“当然可以,晴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要求,我怎么舍得拒绝呢?”榊原丰笑眯眯道:“不过今天我没有准备,仪式不能随便做。等明天彩排的时候,正好衣服也送到了,我从家里带道具过来,帮晴施加‘身固’吧。”
他说的如此自然,几乎让人产生一种,阴阳师的仪式一定都有效的错觉。
不过,现代校园背景世界,应该不会出现灵力之类的超能力吧?而且,系统应该不会算她传播迷信吧?她只是想体验体验异国文化嘛!
这么一想,她顿时理直气壮的期待道:“好的,麻烦榊原君了。”
而这一周,宋简白天处理社联的事情,主持完了竞选,挑选出了新的副主席,书记官,还处理了好几个社团的分裂问题——有些社团中,不少平民学生希望能够分裂出去。
他们大多是觉得自己在社团中受到了士族学生的打压,待遇一直不够公平,而他们又足够的有能力,于是不愿再继续委屈下去。
于是许多社团一分为二,学生会管理士族学生所在的那一部分,而平民学生所在的那一部分就投奔了社联。
这一行为,让宋简和井伊政之间更加对立了起来。
然后放学后来排练室练舞,晚上回到酒店,又要练习钢琴和小提琴——虽说是练习,但宋简自己对着小提琴的弦和钢琴的琴键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只能托管跳过,然后就直接准备睡觉了。
她自己觉得自己练了个寂寞,不过角色的确会得到练习后的经验值,然后琴艺数据会有所增长。
就这么每天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周快要过去的时候,宋简某天洗完澡站在浴室里的体重秤上,发现自己居然瘦了好几斤。
她第一反应就是,井伊政你到底怎么撑下来的!!
她如果觉得学校里的工作很大的话,井伊政的工作量绝对比她更大。
真不愧是男主角!
其实比这一次更累的世界,宋简不是没经历过——当女明星的世界,人气最爆的时候真的是连轴转,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得在各个镜头活动前保持完美笑容,不能露出一丝倦色。
可当女明星的时候,好歹有巨额酬劳等着她拿到手后肆意挥霍,所以算是有激励机制——而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几乎是无偿工作,还又累又糟心。
偶尔有时候累蒙了,宋简就会看着窗外怀疑人生。
她图什么?
本来本职工作就不轻松了,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事做?
她这个工作方案,是不是走错了……
她是不是,给自己规划了一条,工作量剧增的路线……
受压力影响,宋简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了起来。这种压力无法发泄在外人身上,于是反而只能朝着亲近的人发泄,她也察觉到了自己最近对江佐和子,池田晟,还有古河川一的态度很容易就急躁起来,几乎很难压住脾气,虽然他们都很体贴的没说什么,一直默默的包容着她,但事后每次想起,她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过,榊原丰答应她,说第二天为她举行“身固”仪式的那天晚上,宋简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片莲花,举目望去,无边无际,朵朵都闪耀着柔和的金光,有人对她轻声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他话音刚落,宋简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
她有些恍惚的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脑子里空茫茫的重启了好一会儿,才冒出来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云渚这个圣僧的仪式后劲有点大啊,今天不会和榊原丰的身固冲突吧……
这时,她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于是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之前和古河川一比赛时缝制的两个护身符。
宋简看着上面的名字,笑了笑,轻声道:“谢了。”
……
订做的衣物非常合身,也可能是因为衣物本身并不算复杂。
宋简一袭典型的巫女打扮——白衣红袴,纤腰束紧,盈盈仿佛不堪一握,长发披散在身后,以白檀纸束起,犹如乌黑的丝绸中落着一点纯白无瑕的雪。
她站在镜子前,抬手,转身,看看有没有什么舒展不开的地方,又试了试几个神舞的动作。
只见镜子里的少女容貌秀雅,神情纯洁,动作端庄,整个人都娇艳如雪中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