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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宁眼中带着笑意,扯了扯秦北霄的袖子:“你怎么来了?东西都搬好了吗?”秦北霄要去深柳读书堂念书,那以后就要同其他的学子一样,都要住在西园的学舍了。
“搬好了。”秦北霄淡淡回了句,“出来看看,没想到这么热闹。”
“可不是,热闹极了。”
“听说你还得了个榜首。”秦北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这话,沈芷宁眼中笑意更深,往秦北霄身边凑得更近了些:“是我。超厉害的,没想到吧,之前是不是看低我了,现在改观还来得及。”
沈芷宁凑得极近,秦北霄一低头就能看见沈芷宁的笑眼,那双澄澈的眼睛皆是灿烂,以及,满眼的他。
还有那张求表扬的面容,明灿可爱至极。
秦北霄不免唇角微勾,但不过一瞬,左手轻捂住了沈芷宁的眼睛,她长长的眼睫一下扑闪,他的掌心被扑得微痒,就如他此刻的心。
“好生得意。”他低沉道。
“你捂我眼睛干什么,”沈芷宁躲开他的手,“当然得意啦,这可是榜首,虽说别人都不相信,但应该有人去问了,深柳读书堂那边很快会有人来吧。”
“那便等着吧。”秦北霄坐下来。
亭子内二人对坐,四宜台处则依旧喧闹,只不过自从秦北霄出现后,整个声都压低了不少,也都在等深柳读书堂的人过来。
四宜台旁侧的冶春楼,正是将底下一切都可收纳的好位置,窗边旁侧都是带刀的侍卫,正中央则是一个男子,英气俊朗,虽未在笑、眉梢却含带春意,其身着与衣物皆非凡品,所用织绣也都是宫中所出。
自打秦北霄出来后,萧烨泽便没有移开过视线,最后缓慢收回目光,一掌拍至桌案上,压着火气道:“谁能告诉我,秦北霄这个厮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擎获罪死了,秦北霄不是被秦氏接走了?那就应该在秦家,怎么还跑到吴州碍他的眼?
他真是厌极了他。
小时候在京都,每每见到他都没什么好事,秦北霄这个厮嘴还毒得很,知道他是皇子,也知道他比他小两岁,不知道对他尊敬,也不知道让着小的,说的话直戳他心窝,不戳死他不罢休,他对秦北霄都产生了阴影。
后来秦北霄去了潭州,他才好了些许。
现在又要碰到这畜生了吗?
几个侍卫互相看看,最后站出一人道:“三殿下,我们未得到关于秦大公子的任何消息,此事、此事我们确实不太清楚。”
萧烨泽皱眉。
罢了,不过秦北霄既然在这里,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他要让秦北霄跪着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
如今秦擎已死,他已成罪臣之子,虽背后还有个秦氏,但他们这一支向来与秦氏宗族不交好,就看他拿什么狂。
似乎已经想到了秦北霄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了,萧烨泽说话都带了一丝笑意,也开始开起玩笑:“不过,秦北霄到底是秦北霄啊,你们瞧见没有,刚才他一出来,这些傻子动都不动了!”
底下侍卫不敢接茬,他们可都听说过三殿下与秦大公子的恩怨,也摸不准眼下这位殿下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哟,来人了。”萧烨泽眯了眯眼,看一个书童朝四宜台红榜走来,再将手上的两张纸一一贴上。
书童一句话都未说,贴了纸就走了,就连中途有人拦截,想让他说句话,都推脱掉了。
书童走后,红榜立刻又被人围住。
新贴上去的两份,一份是李先生的手书,上有关于玲珑馆红榜榜首事件的解释。
手书看下来,内容不多,但态度极为坚定,总体感受下来便是,无作弊,玲珑馆红榜榜首就是沈芷宁,毋庸置疑。
之后还盖有李先生的私印。
先生其人,向来公正,吴州乃至江南等地文人对李知甫先生的推崇超乎常人想象,一看到先生居然用这等坚决的语气写下这份手书,当下只觉得,那必是真的了。
而有些人,对此还将信将疑,看到后一份沈芷宁的试卷时,便哑口无言了。
今年沈府西园书塾入学试,不少学子出来都说难,还说是历年最难,没有其他,就是因为没有一道帖经墨义,唯有策论与诗赋,而策论与诗赋最难作弊,为什么?
因为谈得都是自己的看法与议论,好的策论天下人皆知,若写上去一看便知,不好的策论,那也拿不了高分,所以若是真是策论,那必是自己作的,如果是请枪手什么,前头先生手书上也写了,所有都由他保管,未经他人手。
难不成还不信先生吗?
那此次,玲珑馆魁首,还真是这名不见经传的沈芷宁了?力压沈嘉婉,真是有一个天才要横空出世了吗?
突然人群中有人指着沈芷宁试卷道:“不是,你们看,这几篇策论与诗赋作的是真的好啊,角度新颖,我以前还从未往这方向想过。”
被人这么一说,更多的人都看了起来,一时之间,赞扬之声大过了质疑之声,直至质疑之声被彻底淹没,消失不见。
一旁的沈玉蓉几乎要咬碎了银牙。
沈嘉婉则颇为难看,转身即走了。
第18章 拜师礼【修】 拜师礼在下午,于西园的……
拜师礼在下午,于西园的正德堂。
与上午不同,上午四宜台放榜,还有不少看榜之人,放榜之后便闭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