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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意外侧首,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当真?”
宋贞点了下头,认真道:“真的,梦里......就是这样的。”
“怎么会呢?”男人垂眸喃喃自语,“怎么只有你梦到她......为什么她从来不到我的梦里。”
其实,宋贞很意外,池景元这样的人居然会相信托梦这种事情,还坚信不疑。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少年,也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对她浅浅的笑着,而她在灯下缝着衣物,是男子的衣物。
那个少年长着池景元的容颜。
这是......她的幻觉吗?
她连忙甩了甩头,将画面从眼前甩开,告诉自己,一定是迷心蛊的作用,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池爱卿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是因为救命恩人吗?”
男人仰首轻叹,哑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第15章 我是女...
宋贞懵了。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这还是......她的幻觉吧?
怎么可能呢?
她和他......?
她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忘记的那些记忆吗?
宋贞呆呆的站着,心脏砰砰直跳,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男人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神色,顿时想到了白日里‘他’在青楼里说的话,面色阴沉。
小皇帝对自己,果然怀着别的心思。
看着小皇帝的草包样,池景元恶声道:“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坐你的皇位。”
“什、什么?”宋贞不明所以,还沉浸在刚刚的事件里无法自拔。
看见池景元阴沉的面色,和恶狠狠的话语,宋贞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以前不会是做了什么得罪池景元的事情吧?
以至于他一直记恨自己,看见和自己相像的脸都要弄死。
想到今日大殿上那女子满脸是血的样子,顿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危险起来。
宋贞想了想,决定给‘死去的’自己争取一点机会,小心劝道:“......池爱卿,太后说的对,逝者已矣,既然云蓁已经不在了,你该向前看,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言下之意,别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么多啊。
闻言,男人倏地压低了眉眼,戾气横生,薄唇轻启,“本王就是要记她一辈子!陛下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那些负了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宋贞:“......”
缩了缩脖子,自闭了。
这下没法拿救命恩人的身份保命了。
莫名其妙多了个仇人未婚夫,危!
......
宋贞回去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的小脑瓜子险些要被挤断片了。
前殿的宴会仍在举行。
后殿中却是极静,只听得歌吹阵阵,丝竹隐约,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飘飘渺渺的听不分明。宋贞心中烦闷,那繁华热闹的盛景此时看在眼中,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愁然。
西凉来使在即,他们时间紧迫,明日就要启程去川云了。
可自己不知何时成了池景元未婚妻一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梗。
这事,太后都知道,她这个当事人居然不知道?!
“阿宛,池......摄政王的未婚妻,你知道吗?”
阿宛闻言摇了摇头,“陛下,奴婢闻所未闻。”
自己记忆不全,宋贞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之前并未在意,能再活一次已经是神迹,又何必在意已经成为过往的记忆。
但现在她很想知道,她和池景元到底怎么回事,她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至于把人家气成这样。
看来,以后她在池景元面前得小心一些,免得不小心露了马脚,被他踩死......
见自家主子愁眉苦脸,阿宛扶着她在软塌上坐定,和福生对视一眼,挥退了宫人。
只余福生守在门外,阿宛方才柔声道:“陛下可觉得身子不适?这样的日子,陛下怎可饮酒。”
宋贞本是无所察觉,听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才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有些坠坠的痛意。
难怪今日碰到胸口会这样刺痛,早晨起身时阿宛是提醒过她的,她竟把小日子给忘了。
“想来我今日一直觉得烦闷,也是因为这个。”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不仅要穿着繁琐沉重的冕服参加宴会,胸口还裹着一层有一层的白绫,缠的她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更何况还有个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太后在边上坐着。
阿宛摇摇头,安慰道:“陛下身子还虚着,近几日吃着补药,若不是怕药性相冲,不好再吃那药,陛下也不必有这等烦恼的。”
宋贞她长叹一口气,抬头,指着自己平平的胸口:“阿宛,我这里......好像越来越大了。”
阿宛一时哑然,好半晌才劝道:“这,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陛下在长身体,去年又来了葵水,自然会变大些,等过些日子,陛下身体好些了,那药多喝一些,兴许会好点.....”
“只能如此了.....”宋贞耸着肩,愁下眉脸。
想到宴会上的那壶酒,阿宛终是放心不下,问道:“陛下,那酒里的毒解了吗?”
宋贞摇摇头,想到要和池景元一起去川云,她更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