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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医院?
老头神情严肃的说了一大通话,接着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才脚下生风的走出病房。
纪含洋抿着嘴明显的不太高兴,一偏头,见司崇睁着眼睛,他突然眼一亮:“你醒了?”
“恩,被刚刚你和医生说话弄醒的。”司崇声音沙哑,他刚刚退烧,喉咙里又干又热。
“嘁,还好意思提?明明是你一连烧了几天哼都不哼一声,连累我挨了半天的骂。”
司崇眨了眨眼,垂眸看了一圈床周围:“路轻舟没来吗?”
“我早打电话找了,好几通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我到医学院一打听才知道他这两天去校外实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司崇仰头看着天花板,郁郁的叹了一口气。
“知足吧,有人照顾你就不错了,要求不要太多,”纪含洋双手抱胸:“实在想他你自己打电话找他吧!”
“我手机呢?”
纪含洋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一会儿不见他能死还是怎么的?休息吧你!”
此时司崇因为生病战斗力大打折扣,十分难得的做了一次案板上的鱼肉,气死沉沉的只能等着别人宰割。
纪含洋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司崇大腿上:“你家密码,我回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3334762。”
司崇偏头看了他一眼:“回来的时候从梧桐巷买一点梅花酥,我想吃那个。”
纪含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他愤愤的踹了一脚司崇身下的床腿,恶声恶气道:“梅花酥一百块一盒,想吃就掏钱!”
说完纪含洋就气呼呼的走了。
诺大的病房只剩下司崇一个人,他偏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没有消息。
路轻舟大概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住院。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告诉他?
司崇解开屏幕锁,拨通了路轻舟的电话。电话响了还没一声,外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颀长身影飞快的闪过。
司崇一怔,慌忙扔掉手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护士还有病人,就是看不见刚刚的那一抹纯白色。
司崇捂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烧还没有完全退,想路轻舟想的出现幻觉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冷清嗓音从身后响起,司崇一怔,猛地一扭头。
路轻舟一席整洁的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卡,正微微偏头看着司崇。
“你点滴还没吊完就跑出来了?”路轻舟看着司崇手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血渍,挑眉道:“果然,今天李主任说的烧了几天才送来医院的傻小子,就是你吧?”
那张脸,那个声音。
司崇感觉因为高烧流失的能量满满的回到身体里,他笑了一声,伸出手,将路轻舟搂了个满怀。
——
“别动。”路轻舟提醒司崇:“你的滞留针掉了,得换。”
“恩。”司崇坐在床沿,安静的举着手任由护士在他的手背上鼓捣,眼睛却一刻也不改的盯着路轻舟看。
结合上司崇这几天的怪异举动,路轻舟突然发现,司崇这家伙生起病来的时候意外的粘人。
护士弄好针管,又调整好药瓶,千叮咛万嘱咐:“别再乱动了,都生病了还不安分一点。”
司崇像是没听见,路轻舟歪头看了他一眼:“听见了吗?”
“恩,”司崇点头:“所以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教授走项目,在医院实习两天。”路轻舟耸肩:“却没想到还能碰上你。”
路轻舟人本身条件就好,那一身一丝不苟的白大褂更显得身量笔挺,皮肤白皙。
司崇挑眉看着,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制服play。
真的很好看。
“我还有事先走了,”路轻舟收拾好东西:“需要我打个电话给纪含洋吗?”
司崇的脸色有点黑,他微微偏头看向路轻舟:“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在我面前提他呢?”
路轻舟有些茫然:“有问题吗?”
经过那天天台的事情,路轻舟以为这两个人至少已经对对方产生了一点好感。
问题大了。
司崇抿唇,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路轻舟:“我觉得我的话说的够明显了,如果你还不明白,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装。”
“我这人耐心不好,”司崇耸了耸肩,懒洋洋道:“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你可别怪我。”
路轻舟没接话,两个人无声对视良久,路轻舟敲了敲手里的档案板勾唇一笑:“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直到从病房门出来,路轻舟依旧能感受到身后一道充满探究的眼神一直在追着自己,那种灼热的视线让路轻舟有些不自在。
他轻轻关上病房门,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走在医院走廊上。
按理说这件事到了这个份上应该已经慢慢回到正轨了,为什么司崇还是表现的纪含洋没什么兴趣。
真要说起来,甚至司崇好像对路轻舟自己的兴趣更大一些。
路轻舟脚下一顿,这样的认知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总有种身为工具人被强行渎职的感觉。
就在路轻舟站在原地无比纠结的时候,走廊上两个女生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