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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夏夏越说越委屈,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傅岳发着烧,头正昏,猛地听到这么一大堆,一时没反应过来,便理解为司夏夏在吃醋。
司夏夏穿着平跟,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弯下腰,替她抹了抹眼泪,动作轻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喜欢林漫就不会同她分手,我唯一喜欢过的就只有你。”
司夏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过去,她之前问过许多次傅岳和林漫分手的缘由,傅岳从没正面回答过——作为男人,出于教养,他自然不能对任何人说,自己是因为对一个女人提不起兴趣所以提分手。
“是你和她提的分手吗?你不喜欢她,喜欢我,为什么那时候和她在一起不理我?”
傅岳为了挽回,只得实话实说:“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和她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时候才十六岁,可是我每次见到你都忍不住想抱你亲你,我以为自己有病,所以才想逃避……”
“所以你才找林漫治病?”司夏夏似懂非懂。
“是纠正。我以为我是空窗太久才会对小女孩有不一样的感觉,后来才明白我就只喜欢你。圣诞节那天,我满脑子都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你哭着被司载阳带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当天就和林漫分手了,我并没有真的请她进门,我住的地方,从来都只有你去过。”
哪怕是哄自己的花言巧语,司夏夏也觉得满心甜蜜,却板起脸说:“十六岁又怎么样?我都没嫌过你老,你就是骗我的!”
说完这句,司夏夏立刻想到了司载阳,事到如今司叔叔依旧担心她受欺负,若是十六岁就恋爱,司叔叔说不定会吃了傅岳的。
傅岳身体好,吃了点医生开的药便退了烧。
之后的十天,碍着疼她的爷爷还没好,司夏夏一直没回牛津,傅岳则住在酒店陪她。
除了晚上回司家老宅睡觉,早晨一起来到医院陪爷爷吃早餐,其它时候,司夏夏一直和傅岳黏在一起。
发现傅岳真的瘦了一大圈,司夏夏很快消了气。
傅岳每天上午去医院接司夏夏的时候都会顺道到病房和司爷爷司奶奶问好,司家和傅家关系不错,爷爷奶奶也算看着傅岳长大,自然喜欢他。
当着父母,司载阳也不好为难傅岳,却依旧是连好脸都没有一个。
爷爷出院后,三个人自然要一起回去,闹了一次分手,傅岳和司夏夏更觉得离不开彼此,蜜里调油之余,为了不叫司夏夏为难,傅岳格外忍让司载阳。
何况他与司载阳的性子都冷,沉默惯了的两个人不怎么交流倒没什么别扭,只是苦了司夏夏,从老家到伦敦再到牛津,一路上为了调动气氛绞尽了脑汁。
一回到牛津的家,司载阳边把外套交到妻子手中边问司夏夏:“你这次回去有没有见到傅岳的家人?”
“没有呀!傅岳住在酒店,没回过家。”
温莱闻言有些诧异,看了眼丈夫,司载阳冷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而仅仅二十岁的司夏夏只关注男朋友,想也没想过婚姻,丝毫都没多想,高高兴兴地拉着姐姐看礼物。
第54章
2015年初冬的傍晚,结束工作的司夏夏如往常般开车回公寓。
气温尚在零度以上,但接连下了几日雨,整座城市显得格外阴冷。
大学毕业后的这一年,司载阳既没让司夏夏继续念书,也没让她考乐团,而是把她带到了伦敦。
每日除了随乐团排练、演出,雷打不动地拉四个钟头大提琴,她还要学作曲和练习其它乐器。
司载阳并不急着让司夏夏亮相,她的根基还不稳,脑中杂念太多,根本沉静不下来。
太早成名只会令她更加心浮气躁。
对于司夏夏来说,演出经验自然是越多越好。
作为首席指挥家,49岁的司载阳正值盛年,为了给司夏夏创造更多的观摩机会,一年来,他刻意与不同国家的各种知名乐团及歌剧院合作。
最近一个月,司载阳正带着司夏夏排演歌剧《阿伊达》,以备下周到美国巡演。
下午的时候,指挥完小提琴唱片的录制,司载阳借应酬带司夏夏认识一位作曲界的大师,心情欠佳的司夏夏却整晚都心不在焉,最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来伦敦的短短一年间,司夏夏跟傅岳分了数次手,她的心情仿佛就没好过。
傅岳拿到博士学位后,进了一间伦敦的华人律所做事务律师。
两个人都忙,见面的时间本就很有限,加上吵架冷战,烦扰自然多过甜蜜。
分手这种事,一次两次尚且能掀起波澜,加深感情。可次数多了,就形成了惯性,傅岳不再害怕,她也不再伤心,反正大家都知道,过不了几天还会和好的。
要好的女朋友和温莱都劝她别总这么任性,傅岳工作忙压力大,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一直一直忍让。
但司夏夏就是控制不住,不知从何开始,她渐渐觉得傅岳对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宠溺,眼中时常有不耐烦的神情,只有分手后求和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还是紧张自己的。
正是为了他的紧张,她才三番五次地闹分手。
真正应了那句“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她与傅岳刚好在一起三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