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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忽略了,她下意识紧张的时候,会摸一下鼻子。
这下好了,天雷勾地火,云念初炸了,当场哭了,孕果也踹个不停。
怕孕果受到影响,她便立刻也不敢再含糊,于是赶紧抄出来了银票,急道:“不是,是有人想贿赂我!”
沉默三秒,很好......三秒后云念初更炸了。
他哭得整圈眼睛都红了,指着她发狠道:“你涨本事了,这种钱也敢赚?”
蓝沐秋去抱住他,连忙解释道:“我没想要这钱的,念初别哭了。”
云念初却是不依,红红的眼睛像只发怒的小兔子一样,道:“一开始我问你话,你却不答,分明也是心里在考虑打量要不要收!”
蓝沐秋:“......”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但的确,她一开始也有些许的动摇......毕竟只是说几句好话,因为男子勾搭女子的话,就算女子状告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不想得罪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要不然她的计划被打乱了怎么办?偏偏这个计划,她暂时还不想告诉任何人......
见她沉默,云念初却是什么都懂了,若是她心里没鬼,恐怕会直接反驳的,如此看来,倒是妻主要守不住本心了。
如此,他狠狠心,难得发了脾气,当场扬起手掌,举到空中又落在自己脸上,甩了自己好几巴掌。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他却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跑到了门外,笔直地跪在了门前,哽咽道:“若是妻主守不得本心,那么是念初的错,怪念初没有引领好妻主。”
蓝沐秋急了,连忙攥起他的拳头,就往她身上落,哄道:“都是妻主的错,念初不要这样了,况且还有孩子呢。”
可她无论怎样求饶,都没有用,云念初还是固执地跪在门前,泣不成声。
见求他无果,蓝沐秋只得冒着雨租了马车,请了魏樱二人来,想要劝劝云念初。
结果,魏樱阴沉着脸来了,听她说了这件事之后,当着云念初的面甩了她好几巴掌,给她人都扇懵了。
魏樱连忙想拉云念初起来,哄着他道:“别伤了孩子,为师替你教训她了。”
煜恣风也揪着蓝沐秋的耳朵,骂道:“要是穷了为何不和我们说,何必自己挺着,收了人家钱?活到县令,反倒不要脸啦?”
蓝沐秋:“……”倒霉倒霉倒霉
然而,这丝毫没有用,孕果踹了一夜,他也哭了一夜,任她怎样求他,他也不起来,还一遍遍地摇头。
自打那以后,她半点都不敢再起那份心思了。
不过,她永远都怀疑,那天是不是云念初三人给她下的苦情戏,或是特意给她下的圈套,以提醒她要注意自身廉洁。
得了这个点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作借鉴。
当然了,怀疑归怀疑,她还是要去郑重道歉的。
事后,她只得带着云念初,硬着头皮再度去拜访魏樱,买了一堆贵重之物,但魏樱和煜恣风又是一句“愿你坚守初心,要不然滚出我的师门”,然后礼物未动,只默默嘱托了她们许多。
那天魏樱跟她讲了许多,但她似乎只能记得,老师看着她轻声道:“徒弟啊,良心的债,向来是最重的。”
好吧,那她还是决定做个好人。
不过,这导致她骑虎难下,心情愈来愈糟。
万万没想到,做个好人竟然还得赔钱。
但是面对乡村邻里期盼的眼光,她又不能弃之不顾,突然换届的话,朝廷也得需要准备时间呢。
魏樱虽然面上仍是高冷无比,但实际上她能感觉出来,老师是为她骄傲的,想到老师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她实在没有脸提出来她不想当官了。
可不坚持本心,家里的那位恨不得吃了她。
当也不是,不当也不是,她烦透了。
有时候她甚至会暗戳戳地想,如果她少了那么一点莫须有的责任感该有多好,那样她就能压力不那么大了。
很快,烦恼又如约而至了。
她接到了个案子,死者竟然就是她第一次遇见云念初时,她遇见的那个酒鬼。
起因竟是,那个酒鬼流连于其它花街柳巷,又欺辱了小倌,被欺辱的小倌约了好几个其它小倌一起揍了她,没想到她喝醉了躲避时,竟然跳下阁楼意外摔死了。
其它几个小倌一商议,便私下给了蓝沐秋许多银子,希望她能宽宏大量地“酌情处理”。
带着沉重的步伐,她回到家里。乌漆麻黑的夜,可还有一盏明灯为她而亮起,她心中感到无比的熨帖温暖。
屋内,云念初正和周厉聊天呢。
自打蓝沐秋成了县令,却还没和云念初和离,并且还抱了个孕果回来后,周晟和周厉才发现,蓝沐秋好像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那么想。
结果他俩的计划只得不了了之,最后,她俩决定,那也结交。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对方现在是县令,以后难保有用得上的地方。
而蓝沐秋总想着云念初没有朋友,有个人聊天总是好的,于是也没有拒绝。
看见她回来,云念初的眼眸都泛起了亮光,摆摆手喊道:“妻主!”
平静了好久的孕果终于有了反应,里面的小孩轻轻地踹了一下。
蓝沐秋走过去,揽住了他的腰,蹭了蹭后,闻着他好闻的香气,柔声道:“念初,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