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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云念初在身后抱着她,而蓝思初则在她腿上把着她的腰防止掉下去,她不禁动了动身子,轻声道:“念初,我们去哪......”
这声音喑哑低沉,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沉默片刻,她明白云念初是想带她回到京都,于是她摇了摇头,笑道:“我应当活不了那么久......”
白马轻轻走着,扬起地上的小土堆,一阵沙尘扑扑,云念初轻声道:“妻主,不必怕,你已经被破格升迁了。”
一种微小的不舒畅渐渐涌入心头,她轻轻挑眉,不解道:“为何?”
云念初拉着缰绳,控制着快慢,轻声道:“武将军被迫叛变女尊国后,朝廷方面对武家进行了重新整顿,便说您当初考题并非造假,与武家并无往来,甚至是被冤枉了的,宁死不屈的忠臣......”
蓝沐秋轻哼一声,满眼冷淡不屑。
有或是没有,到底只是凭它们的一张嘴罢了!罢了罢了!能有一栖息之地,武澈白又相对平安,还有什么好说呢?
几月间,那些世家姊妹恐怕也已回到京中请辞了,若是皇帝还执意挽留......把一切矛头推到墨天鹄身上,那么恐怕那群世家姊妹还会同仇敌忾起来呢。
但皇帝不会亲自下场参与争斗,就势必需要一个人出面成为暗地里的棋子,明面上的领头羊。
云念初又嗤笑了声,眼眸淡漠冷淡,道:“妻主,您知道您得了什么官吗?”
蓝沐秋勉强敛了下眉眼,向后瞅去,浅草没入马蹄,却留不下半个脚印,她心不在焉地道:“什么官?”
“丞相。”
蓝沐秋:“?”多少沾点随意了?
第105章 再生一个孩子 ·
蓝沐秋不免扶额, 疑惑了许多,道:“念初,为何......”
云念初淡然一笑, 默默看着那白马飞奔扬起的灰尘,心中了然静默。
无论谁输谁赢, 又能如何呢?总之赢的人永远不会是她们。
见他静默, 蓝沐秋叹道:“可是未免这有些随意了吧?丞相可是重要官职, 无故封官加爵,总要有理由的吧?”
云念初抱紧她,闻着她好闻的香气, 道:“理由就是......武家透题了,所有的官员都大换血,但你身为芝麻小官,却能宁死不屈,朝中需要大整顿,而你能成是民意使然。”
不仅能止住悠悠众口,更关键的是……
那些世家姊妹见识过她的手段以及对墨天鹄的恨意,自然更是愿意快马加鞭的信任她,想要活命, 就得依照皇帝的指使合作,只不过皇帝是想将这份儿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她罢了。
若是事情成了, 皆大欢喜,若是事情不成,斗不过墨天鹄,也照样是她照单全收。
这让她不免想起了一个人, 胡惟庸。
皇帝看重他的,或许并不是他聪明, 而是可以为他所用。
蓝沐秋一声叹息,不免愈发沉寂,眸中萦绕起微弱的泪光,轻声道:“那么将来我们要去何处?”
云念初轻声道:“去最近城镇,皇帝已经张贴皇榜在各个街道了,连边境都发了,几日前武将军去男尊国时,我们才得了消息。”
蓝沐秋搂紧他的手,心里才勉强镇定,但仍痛处不已,颤声道:“我们的确斗不过她,既武将军可以逃去男尊国,一定也是她有所用意的。既然一切尽在她的掌握,我们不妨放平心态。”
皇帝最高超的地方在于,她们明知道是陷阱,可是照样斗不过,还会在利益权衡下,自愿走入那陷阱中。
一路静默无言,穿过寂静阡陌小道,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中,唯有二人的身影被拉得悠长缠绵,以及还有一个沉睡的蓝思初。
日夜风雨兼程,寒霜冷冷,吃着干粮,手上都生出了冻疮,她们终于到了边境中临近的城镇。
一到那县里,就看到各种张贴的皇榜,上面所写,多半是要找寻她,不能让当朝最忠烈之人蒙羞的言语。
边陲小城,县令的衙门并不很大,她们很快就寻到了地点,并且大摇大摆地进了去,如果一切皇帝尽在掌控,那么没理由皇帝再让她们受苦。
果然,一到县里,县令就极有准备地给她们备了饭,烧了热水澡,并且没问一句她们发生了什么。
夜里发病,还是县令去找人来捎来的草药,蓝沐秋一吃就好了,不再气喘吁吁了,身上的红斑淤青也少了不少。
晚上,蓝思初小小的一只,给她揉着肿胀的肩膀,云念初在旁边的软塌上坐着,为她揉着太阳穴,屋内的装饰简洁轻便,很是瑰丽,大多为玉质器皿,初见时平平无奇,可仔细一看那花纹烙印,自然知道别有洞天。
连这蚕丝薄被都是,轻柔而细如薄纱,但盖上去很是暖和,蓝沐秋不免心绪灵动,连带着吃了解药,心里都舒坦极了。
云念初吸了吸鼻子,贴了上去,蹭着她柔软的心胸,像是微波荡漾,似在云上飘,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情愿做一只猫。
一只永远可以赖在她身上,笑嘻嘻受着保护的猫咪。
蓝沐秋轻笑了下,自然是懂什么意思的,她轻声嘱托蓝思初道:“初儿,辛苦你给娘亲捶背了,你去隔壁房间睡吧,左右都是一个院子,墙薄,别怕。”
蓝思初转悠着小脑筋,不满地嘟囔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再要一个?!”
蓝沐秋浅笑了下,没有说话,而云念初则气恼地道:“睡你的觉去,少问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