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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不希望他们之间有隔阂,不希望因为她的自私想法,把他们零星可能的完美结局扼杀,她唯有选择成为透明的瓷器,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他面前。
太坦诚,显得句句在要求,也句句在退让。
电话里很静,从她哭开始,有信号不好的电流声,闻景琛好像到了地下类似的地点,阮棠迟迟等不到答复,她抹掉眼尾少许湿意,在想接下去该寰转的话。
【好,我对你永远主动。】
嗯?
信号突然恢复断续,阮棠以为她听错,不方便再问,她决定试试,“......我在公寓拉琴很不方便,楼上老人随时需要补眠,会嫌我吵,去办公楼烟味也很重,一整天闻的很难受。”
【搬来澄园。】
看来她没听错。
阮棠拿着电话,提起的心放了回去,又慢吞吞地道:“我明天才能回淮城,下午的高铁。”
信号终于稳定,男人的声音低沉舒缓,有点类似夏夜晚风,他轻笑:【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我今晚来接你?】
“你...来不来?”
这句不是试探,阮棠的确想见他,想着要不然用萌萌教她的方式威胁他,就听到他说,
【在路上了。】
第44章 请姐姐们吃饭,好不好?……
凌晨两三点陌生的街,阮棠裹紧春衣,拎着行李在宾馆楼下看到马路对面的车。
男人抱臂,倚靠车门,峻拔的身姿在路灯下拉出斜长的黑影。
他抬头看见她,压了压手,示意让她等在原地,他开过去接她。
阮棠没有听,四下无人,她眼红红就奔了过去,横冲直撞地扑进闻景琛的怀里。
他毫无准备,闷哼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低笑着用西装罩住她微颤的肩,“不是说要我主动,怎么连马路都能自己穿过来了?”
阮棠本来情绪饱满,被他一调侃,眼泪瞬间缩了回去。
“你,你取笑我是吗。”
“不是,不想看你哭。”
“......”
阮棠的心被细枝末节的甜蜜填满,她先前说出的那番话,着实花费了许多勇气,眼下只想挂在他身上,“闻景琛,能不能慢点上车,我要多抱会儿。”
“嗯。”
过了半小时,闻景琛等怀里的女子疲累睡着,抱着她坐进后车座,好在车顶很高,不会显得拥挤。
代驾接过钥匙,大大咧咧问:“老板,请问您急不,要开的快还是稳点?”
阮棠大概被吵到,不高兴地在男人怀里翻了个半身,闻景琛冷眸瞥过去,代驾赶紧降下三倍分贝,悄声道:“老板,我懂了,懂了!”
到淮城时天将将亮,闻景琛将阮棠送回公寓,李亚芳起身披了件外套替外孙女开暖气,早春昼夜温差露水重,她怕阮棠车上下来着凉。
阮棠这周早出晚归练琴乏倦,沾了枕头就真的昏睡过去,完全沉入梦乡。
闻景琛轻合上门。
他走到门口玄关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看向老人,“有件事,阮棠或许会和您说,但我希望,由我先开口。”
李亚芳扶着桌台,皱眉,“嗯,小闻老师,怎么啦?”
“她练琴不便,我让她搬我那里,独栋周围没有邻居。”
“这...”
李亚芳面露难色,“小闻老师,我不是不相信你,你们还没结婚,我担心会有流言蜚语。”
闻景琛很少会对谁作出让步,但他想起电话里阮棠的哭腔,温声道:“或者,您可以陪她住。”
“哦,那,那倒是不用。”李亚芳是很信任闻景琛的,几次接触下来,当真挑不出错处,单说这件事,他亲自开口,就比阮棠跟她说更让她放心。
左右是孙女的选择,她拦也拦不动。
“我晓得了,明天我帮棠棠整理生活用品。”
“好,谢谢。”
—
翌日,阮棠睡到自然醒,舒服的在床上打滚,和闻景琛说完那一堆后果然轻松。
不过,她在愁怎么说要搬出去住的事。
她想搬到澄园真的不是为了谈恋爱,新宁区大厦的烟雾缭绕她能忍,但等兼职结束呢,她该去哪里练琴,租地方就又要花钱...
其实她原本的准备是一周大半时间住澄园,剩余两三天晚上回家。
不知要如何和外婆开口,和男友同居很正常,可听起来就有点不好意思,
李亚芳轻敲门,“棠棠,醒了吗?”
“醒了!”
“那还赖床,洗洗脸,快起来吃饭。”
阮棠从床上爬起来,在洗手间刷牙时,回忆起昨晚,“外婆,昨天是闻——小闻老师送我回来的吗?”
“是啊,你离职后和他见面的机会少了吧,看你们平常也不约会,你要把握住好男孩子,别就想着拼事业,哎,外婆年纪大,能照顾你多久...”
阮棠无奈叹气,她就问一句而已,洗完脸出来李亚芳还在拐弯抹角地夸闻景琛。
吃饭时,阮棠夹了块红烧肉过去,“唔...外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若是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就不做了。”
“嗯,同意。”
“啊?”
“你说你想住到小闻老师那边的事是吧,他昨晚跟我说过了,”李亚芳笑着吃掉外孙女夹给她的肉,重又继续唠叨:“他家是独栋,他家的老房子是不是在淮城乡下,我怕你回家坐公交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