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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尴尬:“......”
“对了,还有件事,景琛他不会说起,作为他的母亲,我希望你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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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客厅里的红木桌,一长条桌子上摆满了中式餐食。
闻筠和陆曜坐一排,阮棠看了看左侧的闻景琛,发现他和他母亲真的很像,脾气性格大概是被教授稍稍中和了小部分吧?
两位一贯控场的人话少,看起来就会少了普通家庭的脉脉烟火气,阮棠不觉得闻筠不爱闻景琛,本来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就不同,或纵容,或尊重,或爱护,只要是互相接受的一种就行。
闻景琛转头看了她一眼,“不饿?”
“嗯。”
阮棠心里想的是,初次见面总不能敞开吃,那多不好意思呀。
“不多吃点,晚上怎么有力气动。”
阮棠喝水差点呛到,她用纸巾擦嘴,抬头看到陆曜在笑,闻筠的唇角也有些微上扬,她气愤地暗地里踩了闻景琛一脚,压低声:“你在说什么!”
闻景琛不紧不慢,薄唇轻启:“说你晚上要练琴。”
“......”
“现在还觉得不饿么。”
阮棠生怕他再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赶紧乖乖地吃起碗里的菜,不行,她要等回去再收拾他!
闻筠收回轻浅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触手皱了皱眉。
陆曜在替她夹菜,温声提醒:“你早上不是咳嗽了么,不许再喝冰水,我让张妈帮你替换的,你这个坏习惯,都传给儿子了,还不好好改。”
客厅的灯光打在闻筠的脸上,她笑的弧线和平常很不同,是眉眼都有笑意的程度,“我就咳了几下,多此一举。”
陆曜早就习以为常了她的口不应心,“下个月我们去哪里?”
“想逛逛燕城,那里不一定有你可以看古迹的地方。”
陆曜用公筷挑完瓷碟里的青椒和姜丝,自然而然地端给她,“肯定有,没有就当旅游吧,我不介意的,反正都是陪你。”
阮棠边吃边听,所以名义上闻伯母陪陆教授考古,实际都是陆教授带伯母出去旅游散心。
她与他们都是刚认识,陆教授连讲话语气都很温柔,对伯母又体贴,两个人的脾性完全互补,那她和闻景琛算不算互补呀。
也算吧,她可是老实人,闻景琛不是!
“你又发什么呆。”
阮棠加紧吃饭,摇摇头,含糊道:“没有,没有!”
一顿饭吃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莫名其妙的感受还挺温馨。
他们吃完要离开之前,闻筠买了许多伴手礼,让闻景琛带上车,陆曜和阮棠站在车库门口等,他看向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小棠,有件事,可能以我妻子的性格,不会和你说明,是有关当年闻阮两家的婚约,我想与你解释一下。”
”其实,婚约是一场乌龙,我不在他们的圈子不懂忌讳,吃饭时无意间被设计说了句订婚,阮家张扬了出去,但大家都听得出是玩笑话。”
“我们的意思是,小琛后来同意和你结婚,一定有他愿意结婚的理由。”
阮棠轻轻地说:“教授,我知道,伯母吃饭前告诉我了。”
不难想明白,即使不谈婚约的来路,阮家那时摇摇欲坠,闻景琛不娶也能占有她,不管他当时出于的原因为何,至少维持了她表面的尊严。
她早就想通,才会在表白时说,遇到他是她的幸运。
“是吗?”
陆曜一直看着他的妻子,目光柔和:“她本来就很关心小琛,有时不太会表达,她对岳父突然去世的事始终难以释怀,度过了最艰难的几年,我陪她旅游也都是为了散心。”
阮棠听出他语气里的爱意和心疼,“伯母有教授陪伴,一定觉得很幸福的。”
“我也很幸福啊。”陆曜侧过头,看着阮棠道:“很多人误解,是闻筠自私扔下小琛独自处理公司事务,实际上,这是小琛十八岁时,我们三个开完家庭会议的结果。”
阮棠对闻景琛的事蛮好奇的,“十八岁?”
“嗯,小琛的性格像他外公,更适合经营公司。”陆曜坦白地说,“我们没想到他会遇到需要我们见面的对象,当然也庆幸他终究遇到了很好的人,谢谢你照顾他,也愿意被他照顾。”
阮棠被他夸赞,难为情道:“谢谢教授,我会更努力的。”
“哈哈。”
...
—
回去路上,闻景琛没让萧禾开。
阮棠坐进车里,还在想陆教授跟她聊的最后一句,他说闻家的血脉延续下来,对感情的事似乎都很慢热,一旦反应过来却很专一。
那,闻景琛算认准她了麽,他是对她很好,可还没认真表白过呢。
“想事?”
阮棠不愿告诉他自己的纠结,她也不想求他爱她呢,于是轻哼了声,“想我拿到了伯母的大红包,往后就是富婆了。”
闻景琛替她系安全带,低笑:“我送你的不要,我母亲送你的,你倒愿意收。”
阮棠忽地察觉包里有震动,她边找手机边顺口应道:“那又不一样。”
意义不同。
没等闻景琛再问,她先找到了手机,拿起的屏幕电话显示的是【李晏青】。
说真的,她不准备接。
干脆总比拖泥带水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