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48节
她想东想西的时候,王舒珩已经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不愿意负责?”
“没有。”姜莺心一横,“负责当然可以。不过一切等找到爹爹之后,且由我去说。”
了却一桩心事,两人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不过睡觉时问题又来了,以往姜莺都是抱着王舒珩睡的,如今再这样睡似乎不妥。
熄灯后姜莺裹着小被子缩到角落,被王舒珩捞到怀中还奋力斗争,“殿下,这样不好吧?名不正言不顺的”
“以前就名正言顺了?”王舒珩才不管她,把人箍在怀中,命令:“睡觉。”
姜莺这才想起沅阳王此行目的,如今知道爹爹在幽州,她更需要卖力配合了。
也不是没有抱过,况且她习惯了被他抱着睡,说不准不抱还睡不好了。反正她都要负责了,抱一抱也没什么。思及此,姜莺像往常一样粘上去。
感受到姜莺身体渐渐放松,王舒珩悬着的心才放下,哄她:“叫声夫君来听听。”
怀中的人已经呼吸均匀,姜莺往熟悉的地方蹭蹭,在梦中乖乖道:“夫君,亲亲。”
黑暗中,王舒珩捧住她的脸,亲亲吻了一下。
翌日雪停了,前往幽州的路已经疏通的差不多,一大早柳成州一伙人先行整装出发。王舒珩打算明日走,与护卫在院子清点行李。
经过几日相处,王舒珩在柳成州眼中就是块香饽饽,恨不得马上把他引荐入商会好拿赏赐。他勾着王舒珩肩膀,“许兄,不若你们跟在我们后头,一路上能照应。”
王舒珩笑,指指楼上,“拙荆还在睡,只怕得明日才能动身。”
这趟柳成州有公务在身,下雪已经耽误了好几日他不能再留,不禁轻啧一声:“你那小娇妻还真怪麻烦的,动不动与你闹脾气,还耽误事。”
“没办法,她是我的克星。”
既然如此,柳成州也不好勉强,只得先行告辞。王舒珩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不给柳成州点时间,怎么把临安来了一位富商欲做人参生意的消息传出去。
他是不着急的,清点完行李上楼叫姜莺。
甫一进屋,才发现姜莺已经醒了,这会收拾整齐坐在桌前在写字。少女背对着他,削薄的脊背弓起,一双蝴蝶骨透过衣裳隐约可见。
王舒珩嗓子有点痒,干咳一声走近,“在写什么?”
正好,姜莺也写完了。吹干字迹双手捧到他跟前,“这是我写给殿下的承诺书,爹爹以前告诉过我,出门在外讲究诚信二字。是我冒犯殿下在先,肯定对我所作所为负责。”
瞧她一本正经,王舒珩接过浏览。
只见纸上写着:“吾因病,误将沅阳王认成夫君,令殿下名节有损。愈后,吾羞愧万分”
王舒珩看不下去了,塞回她的手中静静看着姜莺。
那样沉静的目光,即便不说话姜莺也知道,殿下生气了。她惴惴问:“是我写的不好吗?殿下觉得哪里不满意,可以改。”
王舒珩无奈,“姜莺,你存心气我?相处这么久,我的心思你不知道?”
姜莺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殿下什么心思?”
“自己想!”王舒珩撂下一句话,逮着人下楼用膳。
柳成州一行人走后,客栈又来了几个商队,此时正热热闹闹在楼下收拾东西。掌柜见他二人下楼,忙迎上去挤眉弄眼的,“和好了?我就说嘛,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
那几个商队也是去幽州,从西南地区带了不少民族首饰,热情地向他们推荐。首饰样式新奇,大多是银质,姜莺新奇就多看了几眼。
王舒珩吩咐小厮,不多时那些银质首饰就被送到她的手中。姜莺受宠若惊,王舒珩却淡淡道:“喜欢就买,何时亏待过你。”
大清早他被姜莺气的不轻,一心埋头用膳,只见一块鸡肉被夹到瓷碗中。
姜莺带着几分讨好凑近,说:“您对我真好,我也会对您很好很好的。”
翌日是个好天气,一大早收拾好东西结清账,又在客栈买了些干粮便上路了。临行前掌柜舍不得姜莺,拉着她的手送了好多好吃的。
六人从客栈出发,一路上虽有颠簸但还算平坦。姜莺掀开车帘,茫茫雪原在阳光映照下仙气十足,苍茫林海飞速退后。
她看了一会坐到王舒珩身侧,想问问姜怀远的事,谁知对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姜莺就趁此机会大胆地打量他。
说实话,沅阳王相貌,品行,家世是极好的,自然配做她的夫君,只是到时候怎么与爹爹说呢?姜莺想到这个就头疼。
望着对方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轮廓,姜莺鬼迷心窍般凑近。不想这时马车忽然一个震荡,姜莺控制不住身子往前扑,一口亲在王舒珩侧脸。
男人悠悠睁眼,嘴角挂着三分笑,一双狭长的眼明媚非常,“偷袭我?”
“对对不起。”姜莺觉得自己蠢透了,“我会对您负责的。”
这会王舒珩已经消气,伸手揽着腰把人纳入怀中,还有心情调侃她:“没事,反正你都要负责。亲一口也是亲,亲两口也是亲,怎么样,想不想再亲一口?”
别说,还真有点想。姜莺抿唇,望着对方明若桃花的唇瓣,“可以吗?”
“那当然,我迟早是你的人,想怎么亲怎么亲。”
姜莺喜欢好看的,贵的东西,沅阳王哪点都符合她的审美。美色当前,没有不亲的道理。她伸出手缓缓勾上对方脖颈,清清楚楚地看到王舒珩喉结明显动了一下。
“我会对您负责的。”姜莺说着,缓缓印上他的唇。
车外滴水成冰,车内温度却渐渐飙升。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王舒珩存着报复的心思,根本没打算让姜莺好过。
温热的鱼滑入口中,贪婪的攫取属于她的气息,他浅浅的吻,再深入地探索,直到搅乱一池春水,浓滑香津在彼此间萦绕,他才放过她。
姜莺被吻的喘不过气,双眸泛着盈盈光泽。王舒珩笑了笑,轻轻抚着脊背帮忙顺气,以额头相抵,哑声问:“可还满意?”
听不见姜莺的回答,王舒珩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下,“嗯?”
“满满意。”
她完全招架不住,但王舒珩心眼黑,就喜欢她招架不住的模样,轻轻蹭蹭姜莺的鼻尖,说:“还有令你更满意的,以后试试。放心吧,对我负责,不会让莺莺吃亏的。”
接下来的路程马车在雪原上飞驰,姜莺趴在王舒珩怀中昏昏沉沉。不知走了多久,她浑身酸软犯恶,总觉得快要吐了。在她难受的时候马车总算停下,车门被打开送进一阵冷风,幽州到了。
车外已是满天星斗,过了户籍核验入城,福泉来接他们。
这几日幽州城的一切福泉已经打点好。新买的宅子在永安巷,这儿高门大户林立,据说幽王府也在这条街上。
巷子一眼望不到头,远远望去只见一排长长的红灯笼。宅子名唤豫园,家具摆设已经大致打点好,不过还有些空。王舒珩抱姜莺进屋,一路风尘仆仆众人都累极了,福泉让大家下去歇息。
按照计划,柳成州这会已经把临安许公子欲做人参生意的消息放出去了,明日他们出门势必瞩目。王舒珩在正厅与福泉议事,只不过幽州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
这几日福泉每每问及商会的事,幽州人要么闭口不谈,要么知之甚少,总之打探不到什么。并且福泉还打探到,商会是邀请制,并非人人可以参与。
这种情况是最麻烦的,要想探听消息只能深入其中,这么看来他不得不与柳成州打好关系。
议完事,王舒珩顺便问:“可有姜怀远的消息?”
福泉摇头,王舒珩便猜测姜怀远应该在商会,如此只能冒险走一趟了。他命众人好好休整,明日去城中露脸。
回屋时姜莺正好沐浴完出来,幽州冬天冷屋里却热,少女身穿轻薄里衣,纤细的身形在王舒珩跟前一晃一晃,搅得他心猿意马。
姜莺上前替他解下氅衣挂在架子上,问:“殿下,福泉叔叔有没有打听到爹爹的消息?”
“暂时没有。”
姜莺有点失望,但也明白形势复杂,沅阳王此番来幽州是专程办差而不是帮她找爹爹。
她这个人有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王舒珩岂会看不出。他握住姜莺小巧的肩头,说:“再等等,应该不会错。我答应帮你找姜怀远,如果幽州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
这番开导的话,对姜莺一个失去双亲的人来说听了不可能不动容。她心间发热,双手环住男人的腰,“殿下,您对我真好。”
“知道我对你好就听话,少气我。”
姜莺点头,其实她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沅阳王生气的点实在奇怪。不过这话她不敢说,乖乖点头,“我什么都听您的。”
明日要出门,王舒珩又交待了些事,“花钱是你的强项,明日不要替我省钱。看上什么买了就是,还有你是我的娇蛮小妻子,能不能拿出点脾气?”
姜莺的性子本就娇蛮,还带着几分无理。也是这几日恢复记忆才收敛了,既然答应要帮沅阳王做事,那就好好做。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舒珩眉头微蹙,这几日最令他头痛的除了姜莺的客气疏远,就属这称呼了。
“叫我什么?”他抬起姜莺下巴两人对视,“这称呼得改改,否则谁会相信。”
知道他想听什么,姜莺乖乖叫了声,“夫君。”
王舒珩笑了,勾着姜莺下巴摩梭,“且记住,我不想再听到除此以外的任何称呼。”
第51章 邀约
幽州长史杨徽是杨家旁系的庶子, 有如此庞大的家族庇佑,即便一个庶子也能登上幽州长史的位子,杨家在朝中根基可见一斑。
杨徽任幽州长史已有四年, 他来初时便发现,幽州地广人稀背靠边境, 天高皇帝远,最适合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无论做什么, 都要有银子才行,于是去年冬天,幽州商会应运而生。
商会有着非常严格的机制, 进来的人就没有能跑掉的, 凭借商会杨徽赚的金玉满钵。不过杨徽与幽王不对付, 商会的归属问题很快也引起了冲突。
一开始杨徽还占据上方, 只是数月前幽王麾下纳入一名商户后形势直转而下, 杨徽好几次想把人抢过来无果,只得另想法子。
此时月色朦胧,厚重帷幔被拉开, 透出暖色的光线。杨徽躺在榻上, 身旁围绕两个美艳的女子,看长相应是异族人,皆身着薄纱隐约透出曼妙身姿。
柳成州跪在地上, 低头不敢直视:“大人,临安许公子已于今夜入幽州城, 对方好大的手笔,才入幽州就买下永安巷宅子,属下觉得此人够资格入商会。”
“他的底细打听清楚了?”杨徽胳膊搭在美人身上,声音懒懒散散。
柳成州昨日才到幽州一边派人盯紧王舒珩一边又派人打听底细, 回到:“打听过了,确实是临安许家子,家中做茶叶生意。口气大得很,一来就要做人参生意,此人哪哪都好就是怕媳妇。”
这种消息杨徽不会轻易相信,吩咐说:“明日把人约到暗馆,再仔细打听打听。若真能入商会,好处少不了你的。”
翌日,王舒珩带姜莺出门。幽州天寒,既要保暖又要彰显富贵,两人在打扮上很是琢磨了一番。
中午才出永安巷,果不其然他们就被盯上了。幽州街市相比临安要冷清的多,商铺林立街上的雪已被清扫干净,大中午只有零星几个人。
首饰铺子有三位女客在挑东西,看样子还都只看不买,其中一位因为一支玉簪在和掌柜讨价还价。姜莺明显感觉到他们进屋时,掌柜眼神亮了亮。
“去挑吧。”王舒珩在圈椅上坐下,眼神示意姜莺。
商铺首饰样式不算新鲜,质地一般,当然价格在姜莺看来也不算贵。她一口气挑了十来件首饰,耳坠,珠钗,项圈林林总总加起来把掌柜和其他客人都吓了一跳。
“您都要吗?”
姜莺反问:“不然呢?”说着还不客气地挑起毛病来,“你这儿东西也太次了,勉强能用吧。要不是家中首饰没带来,我可瞧不上。”
他们空手而来,出门时已经有三个包裹。身后仆人拎着,转眼姜莺又跨进隔壁的店铺。
掌柜摸着那琔沉甸甸的银子大喜,遇上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够他吃一年了。店中客人嘀咕起来:
“这人什么来头,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南边来的吧。”
不消一下午,整条街的商铺几乎都被姜莺扫荡了一遍。衣裳首饰,家用器具没有一样放过,各家商铺掌柜都对这位贵客感恩戴德,恨不得这人天天呆在幽州好让他们发财。
幽州天黑的早,才申时天色就微微暗下。走了半日姜莺脚疼,行至永安巷子口就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