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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只是可惜几亿港币买下这样一栋豪宅,内里却同破旧金店仓库无分别。
要讲唯一不同,只是没有那一处歪脖路灯,夜半时睁眼,少一分暖意融融光线照进来,映出那人半张白皙精巧脸
庞。
疲惫上涌,无法入眠,他猛灌下一整瓶洋酒,摇摇晃晃回房间。
手腕上残破发圈已经快被他体温烘干,轻轻抚摸,微微刺痛,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明明老派又尖锐,可他就是舍不
得丢弃。
迷迷糊糊睡着,梦到蒲飞路小屋。
屋内一样又脏又乱,她爱干净,撸起袖子搞卫生。
还是那一身灰色衬衫,头发松松扎在脑后,留下几丝调皮在脸颊两侧飘动。伸长手臂要擦头顶玻璃,踮起脚尖一跳
一跳怎么都够不到。
他走过去,身子一矮将她扛在右边肩膀上,听到她小鹿似惊呼一声,大声吼他:“楼安伦,你发癫呐!”
多么熟悉场景?
熟悉到即使在梦中,他也知道这是梦境,珍惜的欣赏每一帧镜头,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楼安伦,你真是可怜又可悲。
“发梦啊”终究没留住美好,他醒来时喟叹一声,“发梦多好。”
外面正厅传来淅淅索索响声,他瞬间醒过神来,不是任炳坤,任炳坤动静一向大的像打鼓。
是佳丽?还是差佬?
他警惕从床上做起,从床头柜上取下手枪熟练拉开保险,轻轻把门开出一条缝,枪口伸出去,对准客厅忙碌人影
——
第134章不爱
“你醒了?”她手里还拎两件他穿脏衬衫,袖口卷到肘弯,转身把脏衣服泡进盆中,杂乱地面已经干净到光可鉴
人,“时间还早,还可以再睡几个钟。”
楼安伦不知为何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脸色阴沉:“你怎么进来?”
他的别墅有多层加密锁,外人进入会触发警报。
“是阿坤哥给我开门,”她伸手把几缕调皮发丝拨到耳后,双手有些局促,在身前紧握:“抱歉未经你同意就进
来,我”
他冷厉打断:“阿坤人呢?”
“开过门后就回房休息。”
“迟早要把他扔维港喂鱼。”
杭爽解释:“是我求他开门的,不关阿坤哥的事。”
“滚出去。”
“我”
“滚!”
杭爽沉声一叹,叫他:“楼安伦”
“不许叫我!”枪口对准她,看一眼门口,冷笑:“Madam一个人来就不怕有来无回?还是你身后有荷枪实弹飞
虎队直升机,只等你拖住时机就上来直接把我击毙?”
她站得笔直,只可惜宽大衬衫勾勒不出她后背倔强弧度,只拖出一条瘦长身影,堪堪到他脚下。
楼安伦后退一步,只因即使是同她身影接触,都令他举枪的手不住颤抖。
八年,他不曾离她这样近,在狱中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他的阿爽进来看他,温柔抚摸他脸庞,低声道一句:“楼
生,我有苦衷。”
他想,不管是什么苦衷,他都愿意原谅,只要她讲一句,他就可以什么都不顾,越狱也好,袭警也好,他都要带她
走,亡命天涯。
一夜又一夜,他等来差佬白炽灯对准他的眼,一照就是三天三夜,等来十几盆碳炉装满小小监狱,空气足有六十多
度,好几次脱水送医,神志不清。
终于,他等到最后一击。
几张照片,她被五十几岁警务处长压在身下亲吻她脸庞,撕扯她衣服,露出里面白色肩带
佳丽说:“Allen怎么办?阿爽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方才进来时听到差佬闲聊,讲警务处长
要破格提一位女警司,叫他们不要声张”
他仍旧固执:“她不会。”
她可以堂堂正正考港大,考O记,即便她不愿跟自己走,也根本不需要这样,她不是这样人。
可佳丽问他:“Allen,你相信阿爽吗?”
他点头。
“可她从来没有来看望过你一次,”佳丽说:“你入狱三个月,她领走十万块奖金,来过警署无数次,每次都去同
警务处长见面,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你。”
“”
“Allen,阿爽她根本不爱你。”
“不可能。”
“她几时有亲口讲过她中意你?”
“”他一窒。
没有。
从来没有。
第135章忏悔
“她有理想有抱负,你还间接害死她阿妈同她未出生细佬,阿爽她头脑一向清醒,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她不会
为一段感情就放弃大好前程”
“”
“Allen,”郑佳丽探手覆盖在他手背上,“她是冷冰冰女金刚,又怎么会爱人?”
画面回转,楼安伦脑中还在回荡郑佳丽那一句“她不爱你”。
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如同孙悟空紧箍咒,将他锁死在八年前那一段过去里。
冷冰冰女金刚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却带几分示弱和讨好:“要怎样才能抵消你心中恨意?你
讲,我都可以。”
凭什么她可以若无其事就来到他面前?
凭什么她以为云淡风轻就把这八年苦楚全部抹消?
楼安伦恶意道:“Madam这又是做什么?忏悔?”
“你就当我忏悔。”
“忏悔应当去教堂,不是我这里。”
杭爽想到他不会这样轻易松口,心里有准备,也没有多失望,她今天来,只为让他消气。
叹一口气,双手抚上衬衫纽扣,解开,慢慢滑下,再一颗,解开。
楼安伦的目光追随她纤瘦指尖,看到里面肉粉色边缘:“Madam要献身?呵,O记这是无计可施狗急跳墙,连这
样卑劣手段都使得出?还是当我这样饥不择食?上次你也看到,我有旧爱新欢,勾勾手指就有电影明星抢着跳上我
的床”
“楼生”只两个字,就将他剩下所有话语都堵回胸膛。
她褪下衬衫,折叠整齐,放在沙发扶手一边,慢慢走近他,扶住他膝盖缓缓蹲下,卑微抬头仰望他。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软弱又无助模样。
“你还要怎么样才能消气?我就在这里,你叫我怎样我就怎样,只要你能消气,好不好?”
一转八年,她的身躯依旧同从前一般,瘦弱却不骨感,小小骨架撑起细腻光滑皮肉,圆润肩头上挂一对一指宽肩
带,略过精巧锁骨,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