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势如破竹
古时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所以别看梁山出兵高丽声势颇大,但在大宋境内,却没有引起朝廷的注意。反倒是梁山一直以来的“安分守己”,让朝廷觉得前阵子的举动有些“小题大做”。
张宝与如今的朝廷正在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朝廷如今也很矛盾,既想要铲除张宝这颗大宋的“毒瘤”,可又舍不得张宝给朝廷所带来的利益。除却张宝每年交给官家赵佶的数百万贯分红,张家的买卖也在每年上缴朝廷近千万贯的赋税。
张家有钱,养私兵,这些事情大多数朝臣都知晓,但除掉张宝,也就意味着国库会受损,也就意味着朝廷的钱袋子会缩水。像“杀鸡取卵”这种事,但凡是聪明人一般都不会干,而张宝也是聪明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哪怕是四州官军前来进犯,张宝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将来犯的官军击溃便收兵回山,这也就叫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张宝还是“忠于”朝廷的,只是存了一点私心,想要确保自己的财富安全,而这点私心,又是朝廷所能容忍的。
没有公开反对朝廷,也没有攻城占县割据一方,这就让朝廷认为梁山的危害还处于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只要事情没有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那一般就不会撕破脸。而且张宝也不是吃素的,如今的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朝廷在处理与他的关系时也是小心谨慎,唯恐激怒了张宝,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朝廷目前对待张宝的态度,还是收服利用多过清剿,而张宝也利用这个空档期发动了对高丽的战争。拿下高丽,是张家这数年来一直在精心策划的大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件事所做的准备。如今终于发动了,作为“受害方”的高丽,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李资谦、韩安仁此时都在心里骂娘,李资谦是后悔让王俣落到了大宋的手里,而韩安仁则是郁闷大宋怎么没把王俣给弄死。两个人的眼中钉不约而同的都是王俣,可他们却不知道,王俣只是张宝手里的一枚棋子,即便没有这颗棋子,梁山对待高丽的方略也不会有任何更改。
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说的就是登陆高丽以后的梁山人马。无论是萧嘉穗的北路军还是许贯忠的南路军,军中将士都是准备许久,今日终于能够一展身手,哪还不是人人奋勇争先。当然这也跟高丽人的不堪一击有关。
好叫的狗不咬人!别看高丽一天到晚叫得欢,实际上的战斗力却差得要命。也就常年驻扎北方的边军还算有点看头,可对上了石宝、邓元觉、卢俊义这类超一流猛将,高丽边军压根就抵挡不住梁山人马的冲击。
高丽所谓的名将拓俊京在投靠了李资谦后自是受到了重用,但年轻人的通病却叫拓俊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为骄兵必败!在得知大宋军队登陆高丽以后,拓俊京并没有慌乱,反而带着麾下人马主动出击,想要给来犯之敌一个迎头痛击,可结果正赶上梁山人马憋着劲要来个首战开门红。
邓元觉、石宝、卢俊义等军中大将一齐上阵,一战变击溃了前来迎击的拓俊京前部,而萧嘉穗也是个精于用兵的高手,眼见初战得胜士气正旺,又得知拓俊京的本部人马就在不远,当即便下令乘胜追击,尾随着溃败的拓俊京前部残兵直接攻击拓俊京本部。
拓俊京前脚刚知道自家的先锋战败,后脚梁山人马就杀到了眼前,而更糟糕的是,就当拓俊京被萧嘉穗带着梁山部分人马缠住的时候,受命迂回到拓俊京身后的唐斌出现在了拓俊京的身后。
五万高丽边军,被梁山的两万人马击溃,主将拓俊京负伤被俘,而得胜的梁山人马也没有就此止步,利用高丽边军群龙无首之际连续出击,等到李资谦收到后院起火的消息时,萧嘉穗的北路军已经拿下了多处军事重地,并且逼近了平壤。
梁山兵少,所以此次作战依旧采取了擒贼先擒王的战略。高丽三巨头李资谦、弓奇、韩安仁,分头待在平壤、开京以及全州,只要能用最快速度抓住这三个人,然后再利用王俣前高丽国主的身份,想要拿下高丽并非难事。
曾经经历过一次战俘待遇的李资谦自然不希望自己再当一次大宋的俘虏。开京城的那一次经历,让李资谦在建国以后将国都定在了平壤,而不是继续用开京作为自己的老巢。可李资谦忘了,梁山上回既然能炸开坚固的城墙,这回同样也可以。
在古代想要造出一支合用的火枪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不是说知道枪械的原理就能够造出火枪的。这其中所牵涉的面太广,压根就不是军事发烧友的张宝所能够掌握的。所以打从一开始,张宝就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够拥有一支犀利的火枪队。在大宋,刀枪远比火枪要好使!
不过火枪虽指望不上,但火药还是有些盼头的。中国四大发明之一便是火药,西方的火药来源,也是元朝战败时所留。只不过东方发明火药是为了喜庆,而西方研究火药却是为了杀人。
凌振作为大宋时的火药专家,被张宝给予了厚望,不指望凌振为自己研究出后膛装填的近代火枪,但像炸药包之类的利器,凌振总是能研究出来的。当初开京的斩首行动,便是依靠凌振做出的炸药包,有了这件破城利器,再坚固的城墙也只是一层废纸,无非就是多放几个炸药包呗。
这次攻略高丽,张宝就打算永久占有,为了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炸药包这种好东西也是各军都配备了一些,而神机营的成员,也就成了各军的宝贝。
对自己苦心经营的平壤城防有着高度自信的李资谦,是在睡梦中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给惊醒!而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让李资谦瞬间想起了当初在开京时,也是一声巨响过后,宋军便杀进了城。难道宋军真的得到了天助?
容不得李资谦多想,炸塌城墙的梁山人马趁着城中守军慌乱之际杀进了平壤城。失去了高大城墙的庇护,高丽守军哪里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宋军,李资谦本来想乔装出城,可高丽守军已经被吓破了胆。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会产生畏惧的心理。高丽人不明白为什么宋军一攻城,城墙就自己塌了,而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高丽人最后便将这件事归结为宋军得到了老天爷的帮忙。连老天爷都明着帮宋军,那自己岂能“逆天行事”。
李资谦原本已经化装混在了出城逃难的百姓当中,但却没想到在出城的时候,叫投降宋军的高丽人给发现,指认了出来。而随着李资谦的落网,梁山北路军几乎已经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不需要李资谦发表什么投降声明,只需要让高丽北部的高丽人投鼠忌器,萧嘉穗便可以带着梁山人马逐个击破,为将来治理高丽清除潜在的障碍。
谋定而后动,是张宝的做事习惯。他不喜欢凭着一股激情做事,更喜欢多方考虑,确定可行之后再动手。对于势在必得的高丽,张宝自是在动手前做过大量的准备工作,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在拿下高丽以后如何进行治理。
像李资谦这类高丽土著中的权贵阶层,正好属于要被清除的对象。旧的势力阶层不清除,如何建立新的势力阶层。既然高丽土著中的权贵阶层占了坑,张宝自然要将这些人给赶走。但师出要有名,没有理由的杀戮,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弹,而如今双方正处于敌对关系,怎么杀都算有理由。
……
相比起梁山北路军的战事激烈,南路军的战况就有点不那么精彩。人越有钱越胆小,韩安仁所控制的南高丽虽经济发达,但这里的人也更加的惜命,当许贯忠率领着南路军登陆全罗道以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杀到了韩安仁所在的全州。
面对外敌入侵,韩安仁一开始还高喊要保家为国,但随着王俣露面,当众宣布韩安仁为叛臣以后,韩安仁的高呼也就没多少人响应了。南高丽各地纷纷据城自保,既不响应韩安仁这位“盟主”的呼吁,也不主动跟宋军沟通,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像只鸵鸟一样的期待宋军可以放过他们。
与李资谦在北高丽的集权不同,韩安仁的南高丽更类似于一个同盟,有好处的时候大家一块上,有坏处的时候就有多远走多远。全州虽是韩安仁的老巢,但也仅仅只是韩安仁的老巢,即便丢了,对南高丽的各城主来说也不算什么,只要宋军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可惜事与愿违,此时来高丽的人马并非真正的宋军,而是张宝所率领的梁山人马,而张宝此次来高丽的目的,就是要将高丽变成自家的地盘。对于这些高丽土著中的权贵,那是有杀错无放过。他们各个一心只知自保,恰好方便了许贯忠南路军的各个击破。反正有前任高丽国主王俣在,将来安抚高丽土著也不需要其他棋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命和金钱,自然是生命更重要。可大多数人在面临这道选择题时,会选择的还是后者。当许贯忠命人暗中传出留命不留钱,留钱不留名的流言后,南高丽各地的抵抗顿时顽强了许多,而这也正合许贯忠以及南路军的心意,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呢,这帮高丽土著真合作。
有炸药这件攻城利器在,想要破城并非难事。许贯忠带着南路军专挑个大的下手,破城灭门抄家一条龙服务,打得南高丽的权贵阶层人人自危。想要保命就要舍财,但舍财以后没有强大经济实力作为后盾,这些人日后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而不想舍财,就有可能面临人财两失的结果。
宋军这回很霸道,压根就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反倒跟北边的蛮子一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切靠手里的刀枪说话。而宋军的“蛮不讲理”,反倒正对了天生贱骨的高丽人脾气。那些占领区的高丽人,压根就没人想过要反抗宋军,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爱国人士”出现,也是还没等宋军动手,就被他们高丽人自己解决了。
而作为梁山的当家,此时的张宝却没工夫去关心高丽人的“顺从”。南北两路梁山人马的捷报频传,在让中路军的林冲、鲁智深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这边的“战事不利”感到暗暗着急。
倒不是说弓奇多厉害,而是张宝的中路军直到此时还是按兵不动,压根就没在高丽露面。三路大军几乎同时抵达高丽,但与南北两路大张旗鼓不同的是,张宝的中路军却是偃旗息鼓,悄悄躲在了群山峻岭之中,并没有像南北两路军那样亮明车马,直取敌军要害。
为了增强萧嘉穗、许贯忠在军中的话语权,张宝也是用心良苦,除了自己的亲卫营外,梁山的中路军只有林冲、鲁智深以及王进所率的人马。其余如孙安、杜壆、卢俊义等人则分别派给了萧嘉穗跟许贯忠。
人少,就要换个打法!张宝相信林冲、鲁智深、王进的本事,也相信麾下的将士一旦临战必会奋勇当先。但身为一军主将,除了要求胜外,更要考虑尽可能多的保存己方士兵的性命,而不是想着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勋就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去换。
这次的目标弓奇,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所以在占据开京以后采取了已守代攻的策略,开京城被弓奇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而且为了防备有人掘道土攻,弓奇更是动用数万人在开京城下挖了一道宽近十米的护城河,而在城中,弓奇更是积存了大量人马和粮草,此时的开京,就如同一支楞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不好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