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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白再次就位,重复了刚刚的那一段儿打戏。
而后又在同样的位置,刘白的剑又掉了。
郑一墨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儿,就听见窦文章轻笑一声儿。
梁振生问:“老窦你笑什么?”
窦文章摇摇头:“刘白这孩子,调皮。”
他在拍摄第一遍的时候就觉得刘白不太对劲儿,像这种简单的错误,刘白应当是不会犯的,而到了第二遍的时候,他终于发现——
刘白根本就是故意的。
下午三四点的气温格外高,徐亦看着刘白有一次捡起道具露出歉意的笑,只觉得身上汗流浃背,一想到还要再来一次,大腿也被吊威亚磨的隐隐痛起来,不耐烦的嚷嚷:“刘白,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白没有理会徐亦,而是跟孔导交流:“这个动作我完成的不够好,这样儿吧,要不先拍窦老师的镜头,我和徐老师再排练排练。”
连续的NG本身就是一种财力物力上的消耗,加上天气炎热,其他工作人员也会十分辛苦,孔导点点头:“那就先排练排练,窦老师——”
窦文章起身向他们三人走来,与刘白对视一眼,微笑地摇摇头,像是看自家的调皮孩子。
第32章 Chapter 32
徐亦听了,当然立刻不满起来,让他亲身上阵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亲自陪刘白排练,排练也就意味着不止一遍两遍,有可能十几遍甚至几十遍。
他气的跳脚:“我要帮你排练?凭什么?!”
刘白刚刚对着其他人的笑意全无:“我的失误,是因为这个镜头你不肯演造成的,所以你陪我排练,不是应当的吗?”
刘白的语气与神态太过理直气壮,一时竟噎的徐亦说不出话来。
郑一墨脑袋冲着窦文章,眼睛却斜着瞧刘白二人,看见徐亦吃瘪的样儿,无意识的勾了勾嘴角——
梁振生猛地拍了他一巴掌:“老窦这功夫,宝刀未老啊。”
郑一墨又把嘴巴捋直了,严肃的点头:“不愧是窦老师。”
那厢的徐亦似乎还要再抗争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脑袋别向一边儿。
程橙还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边儿,跟刘白对视了一眼,眼眶处已经十分明显的肿了起来,似乎还擦了一道口子。
刘白看看小姑娘隐忍的模样儿,皱皱眉头一步跨过来将徐亦猛地提溜了起来。
徐亦两只胳膊无助的挥舞一瞬,又挣脱开,冲刘白瞪眼,刘白将剑扔给徐亦:“抓紧时间,马上就要收工了。”
郑一墨又侧头看了过来。
自己的“干爹”没来,刘白的后台倒是来了,徐亦被郑一墨的眼神儿看的心慌,嘴唇动动,不知道无声儿又抱怨了什么,对着刘白比划起来。
对窦文章完全放心的武指看到徐亦动起来了,又凑了过来,一双豆大的眼睛亮着武人的精光,紧紧盯着徐亦。
然后被徐亦软绵绵的动作气到蹶倒。
刘白的动作倒是精准到位,就是在最后一刻,他的剑又掉了。
与前两次如出一辙。
徐亦气的抻脖子:“刘白你!”
刘白面无表情,略带思索,语气沉痛:“难度有点儿大,需要多来几次。”
武指见缝插针,立马接上,对着徐亦又是一通的叽里呱啦。
徐亦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了。
但是他莫得办法,还要陪着刘白反复练习,只觉得自己的动作都快要臻于完美了。
日光逐渐西沉,浓翠的竹林接近幽绿,刘白第三十次将剑掉在了地上。
窦文章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就连二百五都看不下去了。
——亲亲,你掉剑的姿势好熟练哦……
“练出来了。”
徐亦一开始还能暴跳如雷地嚷嚷两声儿,现在已经是目光呆滞,思维迟缓,浑身上下腰酸背痛,有出气儿没进气儿。
这谁顶得住?
反观刘白,仍旧身姿笔挺,英气十足,眉宇间也不见疲态,超人一般。
他举着剑的手放下了。
实在是……抬不起来了。
刘白面露疑惑:“怎么了?为什么不练了?”
徐亦将道具摔在地上:“累死了,不练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刘白又弯腰捡起了徐亦的剑,准备转身:“既然这样儿,那就明天再继续吧,我跟孔导说一声儿今天不拍了。”
徐亦脸黑的像锅底。
什么意思?明天还要继续?!
照刘白这个精神头看,明天怕不是要练一天?!
徐亦当即起身,一把扯住刘白:“练什么练!今天不练了,明天也不会练!我早就说过要用替身了!这个镜头我不拍了!”
徐亦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一脸蜡黄的怒颜引得梁振生又飞快的靠近,询问发生了什么,徐亦几乎是控诉的语气指向刘白:“刘白!他在故意耍我!”
徐亦语气激烈,仿佛人已经在气炸的边缘。
梁振生当然是不信的,拍拍徐亦:“怎么会呢?”
刘白看了看几乎要戳到他鼻尖儿的手指头,一脸无辜的歪歪头:“我为什么要耍你,只是这个动作若是拆分开,实在是太难了,我学不会。”
孔导也凑上来做和事老:“小徐可能是累了,要不明天再继续吧。”
徐亦怎么会答应,他刚要拒绝,听见刘白又接着道:“不过要是连起来拍,我倒是可以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