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城走出门口，程峰让人把尸体拖了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带她到了一间走廊尽头的包厢，然后推开门让她进去。
    里面的男人回头看过来，看到郁北城身影的时候，逐一恭敬的打招呼。
    阮凉晨走到苏千千身侧，郁北城让那些人退出来，率先转身离开。
    包厢的门被关起，她把身上只着寸缕的苏千千扶到墙角，让她靠着墙壁坐起来。
    “阮姐姐……”
    苏千千呢喃的语调如受伤一般，阮凉晨顾不得跟她多说什么，翻看了一下她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郁北城回到原来那个包厢，视线投向巨大的屏幕，摄像头将苏千千和她在一起的情景，拍摄的一清二楚。
    他拉过张椅子，在屏幕前坐下。
    “我没受伤。”苏千千摇摇头，声音明显是虚弱的，“阮姐姐，你怎么来了？”
    阮凉晨在她身边坐下，“他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这个地方很危险。”
    阮凉晨声音镇静，“我会把你平安带出去的。”
    她们两人的对话，郁北城能从屏幕里听得一清二楚。
    他紧盯着屏幕里阮凉晨的脸，削薄的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隐约，带着几分自嘲。
    她还是跟当年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她真能带着苏千千平安从这地方出去，也不过是因为他有心放她们一马而已。
    只要他不想，她们就不可能踏出这里一步。
    “阮姐姐。”苏千千这时候已不再指望自己平安出去，“我们触及到了郁北城的底线，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你如果能走就别错过机会，不要管我，赶紧离开。”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苏千千靠在她身上，压低了声音，“你先想办法离开，然后通知方局长，这样或许还能有转机。”
    尽管她声音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但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郁北城的耳中。
    阮凉晨没再说什么，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然后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千千似乎是惊吓过度，身子一直在不断颤抖。
    阮凉晨说话声音难得柔软，“别怕。”
    苏千千牙齿咬着下唇，好一会儿后才松开，眼里有晶莹泪光，“我知道，我就算怕，在他们面前也要装作不怕。”
    “嗯。”阮凉晨记得，这句话还是当初方司铭跟她们说的。
    刑警这个职业，不比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危险，随时有可能落入敌人手中。
    而惧怕，在敌人面前是最可笑的东西。
    ……
    这一晚，郁北城并未放两人离开。
    夜里，让人送来两条被子，这儿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两人将就着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方司铭前天有事去了外地，她们两个的手机也被郁北城收了起来，联系不到任何人。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有人过来送饭。
    送下饭后，那人转身要走，阮凉晨抬头看过去，“我要见郁北城。”
    对方不屑的冷哼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