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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重生后撩到了魔尊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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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宇飞眼神凌厉,森然扫视谢韫:“回春门正乱着,少主不如回谢家调息?免得给孟仙子添麻烦。”
    谢韫把玩手里的明月别枝,剑身不时出鞘,柔和如月的剑光乍然一现又极快地收敛进剑鞘。
    “这点小事……不至于办不到吧,门主?”
    回春门自然有招待贵客的静室,孟白雀压住往上翘的唇角——她很喜欢门主这个称呼。
    孟白雀道:“回春门是药房,自然有贵客独处的静室,我立刻为谢少主准备。”
    应白夜拉起还在昏迷的程安平:“我带谢少主过去吧,正好安置一下这个炉鼎。”
    谢宇飞趁机走到孟白雀身边,低声道:“鱼欢宗是魔道合欢宗,门内弟子品行不端。我知道孟仙子心地善良,只是成大事者需放下这些无意义的心慈手软。回春门正是多事之际,万万不可养虎为患,还是早早扔出去。”
    孟白雀客气地微笑:“白雀受教了。”
    难怪那位元婴前辈点名要找此人的茬,确实讨人嫌,用得着他来教自己做事?
    谢韫路过谢宇飞身边的时候,无言地拍拍谢宇飞的肩膀。
    这是想给孟白雀当爹呢?
    ……
    应白夜单手拎着程安平,三人走进回春门后院。
    “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
    谢韫两步超过应白夜,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弯腰观察程安平的伤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拎着他?”
    应白夜只用一只手拎着程安平的衣服,完全就是拎幼兽的姿势。除了那只手,程安平连衣服都没有挨到应白夜。
    应白夜:“不妨事,左右他还晕着,等他醒了,我就换个好点的姿势。”
    谢韫:“……”
    天下竟有如此缺德的东西。
    两人说着话,程安平痛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摇晃的底面——他被人悬空拎在手上。
    他没死?不仅没死,心脏已经开始复原。
    金丹处聚着一团精纯至极的灵力,正是这团灵力护住金丹,才让他苟活到现在。
    应白夜并没有换姿势:“醒了。”
    程安平吃力地仰起头,正对上一张脸,正是救了他的那位修士,他挣扎两下:“见、见过……”
    谢韫摆手:“没事没事,趴着吧。生骨丹的效果实在不错,你的伤口已经在长了。”
    应白夜:“他修为低,生骨丹的效果好。如果到了筑基期,生骨丹也救不回来。”
    三品丹药生骨丹,生肌养骨,对于凡人来说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但对修士的效果随修士的修为增加而降低。
    应白夜随手推开一扇门,将程安平放在床上:“既然醒了,就好好调息。这里不是能久留的地方,养好伤速速离去。”
    程安平坐在床上,吃力地爬起来向谢韫行礼:“多谢老祖救命之恩,我铭感五内毕生不忘。”
    谢韫坦荡受了这一礼,问应白夜:“他能走了?”
    应白夜:“孟门主昨日彻底掌握了城北分支,立刻就把城北的炉鼎全都放出去了。今日宣布自己是四品炼药师,接下来只等收拢回春门所有分支,就会把剩下的炉鼎也放走。”
    谢韫纳闷:“那你回来做什么?”
    程安平:“……”
    他决心把孟白雀的身世烂在肚子里,他太久没和外人交流,面对两个元婴修士又十分紧张,结结巴巴地编造借口:“我、我怕还有炉鼎没有跑掉,随意特意折回来看看有没有剩下的。”
    他因为和梁垣交好,所以被送到梁垣所在的陵墓中,两人“叙旧”中,梁垣无意中透露孟白雀的年纪和生辰,程安平这才意识到孟白雀可能是金丝雀之女。
    谢韫已经从他闪烁的言辞中得到回答。
    看来孟白雀就是金丝雀之女。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孟白雀作为孟枕良的独女,为何这么多年来不受待见,优秀到三品炼药师的境界,依然只能掌管回春门一个分支。
    因为孟枕良心虚,当初之所以要留下孟白雀,估计也是舍不得孟白雀的根骨。
    孟白雀可是双灵根,而且修习炼丹后迅速展露天赋。
    孟白雀对孟枕良恨不能剥皮抽筋也能合理,这么一个人渣虐杀了自己的母亲,没有因为孟枕良而怨恨自己已经算得上内心强悍。
    谢韫:“你这样重情义,为什么要做个魔修呢?投身正派,哪怕是个小门派,也不至于被人践踏至此。”
    程安平面露窘迫:“我、我幼年时家穷,被父母卖给人家做长工,那家的少爷是个修士,在外头招惹了鱼欢宗,被鱼欢宗修士上门寻仇,他看中我的炉鼎体质,将我掳走了。”
    “我在鱼欢宗长大,有一次要外出……外出侍奉内门弟子……”他难堪极了,“结果内门弟子被孟枕良杀了,我们这些炉鼎就被关在这里。”
    程安平:“我是不干净的人,脏污您的耳朵了。”
    一生几十年,从被卖到被掳走,竟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长到这么大,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选择。
    谢韫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还觉得对方软弱:“……不,你没有不干净,是我不好。”
    他直视程安平。
    谢韫这个人,连认错的语气都是理直气壮,坦荡至极的:“你堂堂正正,义薄云天。是我眼拙,看低了你。”
    程安平眼睛微亮,语气都雀跃起来,他平生不曾被人这样承认过:“我是想,如果孟门主不介意,我可以在这里做个打杂的……”
    “不行,”应白夜坐在椅子上,他虽然是对程安平说话,眼睛却一刻不离谢韫:“你留在这儿就是等死,早跑早好,今晚说不定还有场恶战。孟门主留下谢宇飞实在是高明,到时候还有个帮手,免得我太认真。”
    程安平懵懂地抬起头。
    应白夜手肘架在刀上,能从眉眼的弧度看出他在笑:“你难道以为,整个飞银城只有孟枕良和那个姓魏的练了鱼欢宗功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估计要互扒马甲了。
    突然发现我每本文,攻受掉马都好快啊哈哈哈哈
    感谢大家的霸王票,真的特别感谢,那位投浅水的小可爱破费了,我觉得霸王票这个东西大家砸个开心就好,没必要破费。
    鞠躬。
    第12章 应道友,或者谢少主?
    从六大世家的态度来看,大概都从炉鼎身上分了一杯羹,否则一开始也不会试图维护孟枕良和回春门的名声。
    应白夜:“谢少主知道谢家与此事相关吗?”
    谢韫:“看态度就知道一定参与了,具体不清楚。我常年在积云山练剑,基本不管谢家的事。”
    “不过要是说修炼魔修功法,基本不会。谢家这些人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货色,却很能看不上别人。”
    谢宇飞对魔修的态度和大部分正道修士相同,看不起的只是底层魔修。
    原著中谢宇飞修炼的魔修功法,是天下第一魔尊留下的奇功,那位魔尊十五元婴,百余年的功夫跨越出窍、分神、合体三个大境界,二十年前渡劫成功,成为大乘修士,威震正魔佛三道。
    这样一卷功法,谢宇飞不仅看得上,还如获至宝。
    “这少主做得不太合格,”应白夜随口评价,“别的不说,那个穿靛青色文士衫的修士体内灵力浑浊,不怎么干净。”
    “我合格得很,”谢韫撑着下颌:“你说的那人是柳家家主柳儒。他前段时间从元婴中期晋升到了元婴后期。柳儒此人道心游移,被困在元婴中期数百年之久,一朝突破和厚积薄发也没什么关系,大概是借了双修之法的光。”
    元婴修士寿五百岁,飞银城有一大半的元婴修士寿元过半,依然没有寻找到突破的方向。
    应白夜勾起红穗子,一点点绕在手指上,他身量高,手指也长,红绳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飞银城内够资格参与炉鼎一事的修士,刚才应该都到场了。你当着他们的面说出功法有误,想来他们为了自己的姓名,也会尽快把你弄走,逼问正确功法或者补救措施。”
    程安平:“可是他们为什么当时不抓我呢?”
    谢韫踩在椅子上:“修炼魔功基本就可以被认定为魔修,他们连自己用炉鼎的事都不敢承认,何况是修炼魔功。”
    应白夜:“何况爆出自己修炼鱼欢宗功法,无异于昭告天下自己快死了,恐怕不等自己死亡,先被仇家手刃了。”
    谢韫:“金丝雀给的错误功法可以逆转吗?”
    程安平仔细回想:“不可以。那功法有点神奇,死前灵力充沛,最终爆体而亡。”
    谢韫:“这样一来,那些人必然要用你泄愤,你要是落入他们手中,生不如死都是轻的,只怕要叫你后悔投胎做人。”
    程安平有些灰心,他在回春门的这段时间,是他一生到此最开心的时光,他甚至对回春门产生一点依赖。
    不过他在这里显然会增加孟门主的负担,将阿垣和门主都至于危险境地。
    程安平很快打点起精神:“我今日便出城……”
    “不,今天就在这里,”应白夜慢慢道,“短时间内,飞银城是安全的。只要他们不想暴露,就只能压制势力以此遮掩身份,而且巡夜队也不可能睁着眼睛不管。”
    谢韫:“但不能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敌暗我明,他们若是碰个头将整个飞银城封起来,你插翅难逃。即便是我,也无法在数百个元婴修士手下护住你。”
    程安平手心渗出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给两个救命恩人添了多少麻烦:“生骨丹很有效,我现在打坐调息明日就能御剑!等出了飞银城,我就去找个凡人的村镇,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
    应白夜:“记得跑远点,越远越好。你修为低,日后行善积德,好歹过一辈子。”
    程安平点头:“我就想着,也收留收留跟我一样的可怜人,养上十几个孩子,看他们长大成人。”
    谢韫直起身,将手里的剑收入储物袋,“行了,我刚服了冷玉丹,要去调息一会儿,这位……道友,劳烦给我带路吧。”
    应白夜配合表演:“谢少主请随我来。”
    应白夜转身出门,推开隔壁的房间:“请。”
    谢韫:“真没眼色。”
    他随手合上门,在内室坐下调息。
    冷玉丹已经在体内化开,精纯充沛的灵力滋养经脉,余下部分则促进伤口愈合。
    谢韫昨日一战耗尽体内灵力,重新积蓄灵力时,存储的灵力明显比之前更多。
    剑修的强悍是一场一场生死堆积出来的,积累到一定程度,量变引起质变,修为就能突破。
    两个时辰后
    天色逐渐暗下去,谢韫运行完最后一个周天,收功下榻。
    他在镜子前解开衣服,因为冷玉丹的效果,他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基本愈合,不会妨碍动作。
    谢韫穿好衣服,推门出来。
    应白夜抱着刀站在程安平的房外,红穗子落在怀里,人靠在墙上,垂着头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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