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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季意说,“上天知道你在等着我呢。”
季苒嘿嘿傻笑:“嗯,叔。”
沈刻的脸色却略有不愉,他侧过头问:“那我怎么办?”
季意一愣,沈刻的语气,好像被他始乱终弃……
“我也搬来?”沈刻说。
季意斟酌一下说:“反正楼上楼下,很近的。”
他心想,你以前不也一个人住,不一定非要跟我住嘛。
况且跟沈刻住一起太危险了,还睡一张床,都“互撸”了,万一再进一步擦枪走火,这早恋可就板上钉钉了。
气氛凝滞了片刻。季苒看着对面的青葱水嫩的十六岁叔叔,再看沈刻,忽然醍醐灌顶,宛如被一道雷劈了——天啊!我的叔叔在跟沈刻谈恋爱!
如果以后他们结婚,那沈刻不就是我的……婶婶?
季苒顿时石化。
“而且,你不是有雪豆吗?也不是一个人呀。”季意说。
沈刻:“……雪豆是条狗。”
“要不……”季意看向廖句,“你跟沈刻住?”
廖句:“……”
沈刻:“……”
亏你想得出来,两个攻,怎么住?
此事还待商议,晚上再讨论不迟。
高姨妈的儿子还躺在医院里,总不能不管,况且此事也需要做个了结。于是四个少年吃完饭,便收拾收拾去了医院。
病房里,高姨妈哭天抹泪,他儿子哭嚎不止,连给他打针的护士都没有好脸色,心想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不耐疼。
“妈,我的腿好疼呀,我会不会落下残疾啊?”王天雷哽咽着说,“都是季苒那个小混蛋,他要是不推我,我能被车撞吗?他们人呢,都死哪去了?”
高姨妈安慰儿子:“天雷你放心,妈妈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护士出于职业道德,亦作安抚:“先生,您只是轻度骨折。休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不会落下残疾,您放心吧。”
王天雷这才看见护士的脸,颇有几分姿色,顿时眼睛一亮,刚才还哭着,这会儿就嬉皮笑脸:“护士姐姐,你多少岁了?结婚了吗?”
护士一看他油嘴滑舌的样子,就什么都猜到了,莞尔一笑:“结婚了。”说着头也不回地推着治疗车出病房。
王天雷嘀咕:“结婚了胸还那么小……老子才不稀罕。”
高姨妈:“等你腿好了,妈给你介绍女朋友。”
“别,你能介绍什么好女人呀,不是丑就是穷。”
“傻儿子,丑一点穷一点没关系,反正只是给你传宗接代,好生养、会持家最重要。要是实在不喜欢,等她生了儿子就离婚,然后再找一个漂亮的。”
王天雷心烦,“再说吧。”
季意一行人进门,正好听见这段“至理名言”,季意似笑非笑讽刺:“还真是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高姨妈一见他们就像公鸡炸了毛,扑起翅膀就飞过来,指着季苒鼻子骂:“你这个天杀没娘养的小混蛋,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想跑?没门!我已经报警了!”
“好啊。”季意抬手轻而易举拨开高姨妈的手指,“法律帮理不帮亲,最公正不过了。”
说曹操曹操到,“扣扣”两声门响,两名警察进来,“哪位是高德美?”
“我是。”高姨妈连忙笑脸相迎,“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小混蛋……”
“别张口闭口骂人好不好?没素质。”季意悠悠打断。
高姨妈脸色几经变换,但在警察面前,只能咽下一口恶气,“就是这个小孩儿,他推了我儿子,致使我儿子出车祸。”
“那他为什么会推你儿子呢?”季意自问自答,“因为你儿子向他讹钱。”
高姨妈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季苒班上的同学都可以作证。”
“不管怎么说,推人就是不对的!”高姨妈死死抓住这点不放,心想这“鬼小孩”的嘴最能叭叭了,绝对不能被带偏。
“校门口的门卫可以作证的,警察同志。”她补充,“就是这个小孩推的我儿子。”
警察问季苒:“你推了吗?”
季苒承认:“是我推的王天雷,但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他确实向我讹钱,我不给,他非要我去提钱,还打我……我一时情绪激动才会推了他一把,谁知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来……”
“这就叫现世报啊。”季意感慨。
王天雷捶床:“操尼玛逼,你才现世报!”
警察端详季苒的脸,再看王天雷油头滑脑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问:“学校门卫都看到了是吧?”
高姨妈顿时慌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季意乐颠颠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同志,辛苦了。”
所有人:“……”
论贫嘴,没人敌得过季意。
那倒霉的出租车司机也被警察问话了,唉声叹气一脸苦瓜相地表示,他真的只是路过啊,谁知道路边突然飞来一个人,违反交通规则。
王天雷:“……”妈的是我想违反交通规则的吗?
虽然他平时确实爱闯红灯就是了。难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