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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娘:“上次老板说绣什么来着?”
另一个人:“绣鸟。”
大娘:“哎呀小陆的鸟现在不是绣得很好了吗?”
陆婉莹:“大娘你之前说我绣的像蝴蝶之后我一直都改绣蝴蝶了。”
“......”
总之,绣了一两年,总算是能够拿出手之后,陆婉莹将满是伤痕的左手背到身后,用右手将帕子递给了谢景黎。
当时他正在游湖,坐在船舷边,左边一个清丽佳人在他耳旁说话,右边一个热情少妇用嘴喂他吃葡萄,精致的面若在阳光下如剪影,仿佛聚集了全淮州所有的光华。
“送你。”陆婉莹害羞地低头。
谢景黎看向了她,白蔷薇花瓣似的嘴唇翕动,变为一个讥讽的笑:“这手艺,真是不堪入目。”
陆婉莹心头一跳,手帕掉到了船板上,脸上的笑容凝滞分外难看。
“拿回去吧。”谢景黎不经意地捡起帕子,伸手送还给她。
“不喜欢的话,丢了也行。”陆婉莹扯了扯嘴角,“本来就是要送你的。”
陆婉莹转身,只见谢景黎随手就将帕子丢入了湖中,帕子随着落花和流水飘得老远,知道看也看不见。
陆婉莹眼眶一红,咬紧嘴唇,扯着裙摆不知所措。
“你叫我扔的。”谢景黎望向她,戏谑地笑。
“没关系。”陆婉莹虚弱地笑笑,她只想让他看到自己得体的样子,他不喜欢麻烦矫情的女人。
谢景黎轻吻了两旁的女人,她们便扭着身子下了船。
谢景黎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过来坐吗?”
陆婉莹的身体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就坐了下去。岸边来往的人都交头接耳地看着他们。
谢景黎搂过陆婉莹的腰,陆婉莹脸颊如同发烧一般通红:“景......景黎。”
谢景黎在她耳边轻笑:“怎么,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吗?”他旋着自己的墨玉扳指,道:“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我不会喜欢你的。”
陆婉莹下意识反驳:“我没有喜欢你。”回望着谢景黎严肃的眸子,又讷讷地说:“我能问原因吗?”
谢景黎语气冷冷:“你没有必要知道。”
陆婉莹鼓起勇气,握住谢景黎的手:“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我会让你看见的,请你相信我。”
她以为谢景黎是有什么苦衷的,他爱她,却不能说出来。
她并不怪他的巧取豪夺,却挣扎于他的隐瞒。
直到后来才知道,她家人对他有杀母的仇恨。
就算她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意识回到现实,陆婉莹笑着摇摇头,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了。
这辈子,她只想挣钱——挣到了那五千两银子,就可以和谢景黎解除契约关系,逃得远远的了。
她细心地收好自己的木匣子,里面是陆夫人留给她的遗物,一条银项链,上面原本有一颗珍珠,被她贪钱的哥哥抠下来还酒债了。
她细细地摩梭那空荡荡的银链,喃喃道:“娘,等我有了钱,就买一大盒珍珠,给你修好。”
转角处,谢景黎靠着门板,将话听入了耳朵。
第10章 意外一吻
陆婉莹在谢景黎的私宅住了十来天,他一次也没有来过,可能王府那边的事比较繁忙。陆婉莹乐得清闲,平日里绣绣帕子逗逗鸟,闲适自在。
其间陆恩生来过一次,得知她是自愿嫁给谢景黎,又收了管家几吊银子,便满心愉悦地走了。嘴上说着哥哥一定会再来看你的,实际上陆婉莹也知道,他没钱的时候才会再来。
看透了一些事,这日子就过的轻松许多。很多事情不识庐山真面目,都只缘身在此山中。跳开来看,就会有不一样的天地。
陆婉莹开始接裁缝的活计,给人做衣服。她的女红经过两辈子的锻造炉火纯青,加上上辈子见识过流行的款式,每每都能占得时尚的先机。
直到谢景黎来了,她才想起来这屋子是他俩共有的。
“这几天我会在这边住。”谢景黎轻啜一口茶,言简意赅。
陆婉莹心神慌乱:“你家里人不会发现吗?”
谢景黎沉着眸子看她:“你舅舅要是知道我从来不来,会打什么主意我可不敢保证。”
陆婉莹腹诽:她都已经住在他谢二爷的地盘了,谢景黎来不来又有什么要紧,难道她舅舅还会铤而走险吗?
谢景黎却以为她仍在为嘉王府的人会发现而担心,不耐烦道:“你且宽心。这阵子有案子要办,此处离衙门近,且本就是我的私宅,不会被发现的。”
陆婉莹盯着他:“我才不怕。”说完从绣品篮子里取出做标记的粉笔,沿着两件客房划了一条线,“我住这间,你住那间,不许过界。”
谢景黎沉郁的眸子闪了闪:“看来你是比较怕我。”
陆婉莹别过脸去:“不管你怎么说,男女有别,我不会让步的。”
谢景黎轻笑:“放心,你这样的,我没兴趣。”
陆婉莹脸上放松,心里却泄了气:是了,谢景黎的眼光高不可攀,上辈子竭尽心力去讨好都够不到,更别说这辈子她没这个心思了。
“二爷,王府里来人了。”家丁在外面敲门。
陆婉莹紧张了起来,指甲用力地嵌进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