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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想知道是哪路神明显了灵。
两个人选一样点数的结果就是,两份银子一起输掉。结果开出来的时候,显示出的点数是“二”。
陆婉莹将范子淮一推:“下一把,你不许学我。”
范子淮好奇地端详她道:“还说我有瘾,你不也一把一把玩儿?”
陆婉莹低头一笑:“我要玩到赢为止。”
她不得不承认,在天生赌徒这个方面,她和她弟弟有惊人的一致。
直到她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她才发现她和范子淮在手气差方面也是惊人的一致。
“这下好了,没钱了,想玩也玩不了了。”范子淮摊手,面上神情却很幸灾乐祸。
陆婉莹丧气垂头:“我不该说大话。”
这模样甚是惹人怜惜,范子淮弯下腰,摸了摸陆婉莹的头道:“阿莹别难过。”
这称呼太过亲昵,范子淮却没意识到,陆婉莹踢了他一脚:“你在占谁便宜?”
范子淮抱着膝盖吃痛地笑:“你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就算生气也还是这么可爱。”
正当陆婉莹准备再给他一脚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台子,拍了拍手。
于是全场都停止了活动,静默下来等他说话。
“这是郝叔,赌坊的老板。”范子淮对陆婉莹耳语道。
怪不得,他一来,整个场子都镇住了。
“各位朋友,今天是安乐坊店庆的日子,老郝我和大家玩点刺激的新游戏,大家意下如何啊?”
安乐坊就是这个赌坊的名字,坐落在十里铺的尽头,虽然没开多少年,但已经俨然快成十里铺第一大招牌。
“可惜我们没有钱了。”陆婉莹惋惜地对范子淮嘀咕。
“这个游戏不需要本金,相当于抽奖。”像是听到了陆婉莹的顾虑,郝叔补了一句。
不需要本金,纯赚的买卖,这当然好。底下的赌徒们一阵欢呼,连番喊着:“快说规则吧。”
郝叔笑眯眯的:“别急。大家想一想自己的生辰,要和户部登记的一致哦,我们会着人去核对的。”
和生辰有关?大家都冥思苦想。
“我好像是腊月初八的,不对,初八还是初七?”
“这个我不清楚,得让我婆娘回去翻一翻。”
社会底层的人吃饱饭都难得,谁会操心记自己的生辰。
陆婉莹和范子淮听了,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陆婉莹暗暗想着自己的生辰——庚子年白露,七月二十。
范子淮一脸与他无关的表情:“六个点数都猜不准,更别说一年三百来天,几乎不可能是我。”
陆婉莹也这么想,却还是说:“万一我们子淮少爷是天选之人呢?”
郝叔在台子上笑了笑:“那我公布日期了,老夫的心爱之人是七月二十的生辰,有没有七月二十生人呢?”
“郝叔,你一把年纪还没成亲,哪里来的心爱之人?”底下一个汉子大叫,引起一阵哄笑。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郝叔无奈摊手。
七月二十。不正是她的生辰吗?
陆婉莹迟疑着上前,轻声道:“我是七月二十。”
底下的人眼睛都直了,之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还有个女子在赌坊玩乐呢?不仅有个女子,还是个如此绝色的女子。
郝叔温和地点头笑笑,然后拍拍手。
一个仆从取出一大把银票,双手奉给了陆婉莹:“您的奖品。”
不多不少,正是七百二十两,远远超过了范子淮带来消遣的银钱数量。
“你和郝叔我有缘,就安心收下吧。”郝叔宽慰道。
要不是安乐坊在淮洲城口碑甚佳,郝叔又是靠谱的良心商家,范子淮真要怀疑陆婉莹是被人诓了。
“阿莹,你赚大了!”范子淮惊得合不拢嘴。
陆婉莹也心里震惊,连范子淮那声“阿莹”也不在意了,连忙收起银票。
“我说我会赚的满盆满钵的,这下相信了吧!”陆婉莹洋洋得意。
“你说的话我一向都很信!”范子淮郑重地连连点头。
小插曲过后,安乐坊恢复了喧闹,每个人只当是看了场热闹,继续投入赌局。
天色渐晚,陆婉莹和范子淮走出安乐坊,脚步却异常缓慢。
陆婉莹将一半的银票给范子淮:“喏,借了你一半的钱,现在把我的一半还给你,连带上灵芝的钱。”
范子淮却大骂:“陆婉莹,你不要得了钱就开始挥霍,要好好攒着自己用知道吗?”
嗯,这声陆婉莹,听得舒服多了。
陆婉莹却一脸得意地冲向路边的摊子:“子淮要不要吃糖葫芦?要不要姐姐给你买把新武器?”
范子淮一边追她一边拦着她道:“不要不要,这里的东西我将军府都有,品质要好得多,没必要买。”
“哟,子淮少爷还挺持家的。”
两人吵闹着越跑越远,安乐坊中四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踏步而出。
“那七百二十两银子,我会补上的。”谢景黎淡淡开口,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安乐坊原本就是你谢老板的,我只是代为经营而已。”郝叔耸耸肩。
“一码归一码,现在名义上的店主还是你,我不会叫你为难。”谢景黎道。
郝叔却无奈一笑:“这都是次要,只是老郝我一辈子潇洒自在,临了多出来个心爱之人,真是要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