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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例如现在,当发现自己又陷入“反常行为”时,原本系统会自动将这些状态列为最重要的执行项目,必须要运算出个所以然来,再找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才会罢休。
这种核心系统中的强制指令,需要有高级管理员的密钥才可以进行修改,古珀自己是没有这个权限的。
但是现在,只要古珀自己“不想”去运行相关的程序命令,那么这些指令就不会被触发,或者在已经被触发的状态下,可以随时被中断。
而古珀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也一直在找机会测试这个奇怪的改变。所以方才,她是有意放任自己因着燕逍的话语陷入混乱的。
果然,燕逍再同她说话时,她自然而然被燕逍吸引,便从那混乱中脱离出来了。
她点点头,顺着燕逍的话诚实道:“嗯,我担心你。”
燕逍愣一愣,面色蓦地有些发红。
“嗯,左右现在王逊被除,余家也安分了……”他道:“今冬若无意外,我便一直留在府中将养,好安夫人的心。”
听他如此说,古珀却有些疑惑,“王逊被除,余家又吃了大亏……京城那边,该有动作了吧?”
这些政事一直都是燕逍严舒他们在商议,但那城外一役之后,云厥风平浪静,就连被燕逍刻意保护着的她都能感受到不对劲。
听古珀提起,燕逍便笑了笑,“嗯,京里是会有动作,不过不用担心,他们现在还不敢对付燕侯府。”
古珀点点头,“严舒和燕旗前几天带着大批物资离开了云厥,是被你派出去处理此事?”
燕逍点头,转过头幽幽望着亭外雪景,“算是吧。”
古珀也随着他往亭外而去。
今冬的暴雪像一张白毯,将整个世界拥在怀中,四下愈显静逸。
燕逍不再说话,她甚至连自己都心跳声都
能听见。
“你声音好听。”古珀突然道。
燕逍转过头来,“嗯?”
古珀莫名觉得脸颊发热,“你……继续说话啊。我想听你说话。”
燕逍忍不住笑出来,“我说话?”
古珀诚实点头。
燕逍想了想,对着亭外的燕二吩咐,“燕二,你带着人走远一些。再到院中,将夫人惯用的那副棋子取过来。”
燕二领命,带着众人离远了些。
燕逍吩咐完,对着古珀道:“今日暖和些,亭中又置了暖炉,倒比屋里还舒服些。我陪夫人在亭中下一盘棋吧。”
古珀道:“好。”
很快,棋盘被取了来,燕逍和古珀各执一方,开始落子。
没有意外的,燕逍很快在棋盘上落入下风。
但看着巧妙将自己包围起来的白棋,他却丝毫没有负担,还能与古珀闲适地聊天。
“虽然我们与王逊的冲突未被摆在明面,但细察之下仍会发现蛛丝马迹。京中那边若想直接将此事推在侯府身上,也不是不行。”燕逍落子。
实在不是他想煞风景聊这个,他方才也拼命回忆起些描写风月相思的酸诗,但克服了自己心中的障碍开了口,又被古珀一脸担忧的模样逼退了回去。
为了证明自己只是腹部受伤,头脑并未受影响,他使出之前在朝堂上与言官们周旋的架势,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
果然,古珀看他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嗯,他们会以此为借口,为难我们吗?”
燕逍道:“原本是说不准的。
“王逊被我所除,京中大概也会重新估量燕侯府的实力。
“娄琼这些清楚目前事态的,肯定会主张与侯府拉近关系。一则,如今朝廷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沧州那边牵扯,而各地天灾人祸频生,他们就算想对付我,也根本难有余力。二则,娄琼知道侯府几代忠良,我绝不敢轻易反抗,惹天下人唾骂。而只要我还是燕侯,我就是盛朝的臣子,需得永远忠诚于天子。
“但是如今朝中,娄琼的势力已经不比当初了。
“天子登位,培植出了另一批人与娄琼抗衡。这一批朝臣完全忠于天子,而天子,想要不顾一切置我于死地。
“王逊之死不失为一个良机,他可以名正言顺派人将我捉拿下狱,重刑审问。若我反抗,便会被直接打为‘乱臣贼子’。
“我猜不准娄琼能不能劝得动天子,所以拿不准京里那边的反应。”
古珀点点头,她没有错过燕逍话中的关键,“原本说不准……那现下呢?”
燕逍摩挲着手中棋子,“我……暂时还不想同京中那边决裂。”
事实上,不到万不得已,燕逍都不想背上反贼的名号,给燕家祖宗蒙羞。
他问古珀:“你觉得应当如何做,朝廷才会不动燕侯府呢?”
古珀将燕逍方才所言事态简化为模型,结合侯府目前的状态分析一瞬,道:“祸水东引?”
燕逍笑:“对!”
他解释自己的安排:“云厥南面和泉州那地界,亦因天灾苛税,民不聊生。
“近来,屡有流民被逼无奈,集结落为寇匪,劫掠富户与官府。这些势力虽未成气候,但亦给南面官府造成了一些压力。
“我早就注意着那边的情况,但当时府中实在无余力,便只派遣了几个亲兵过去查探,收拢流民。
“此次严舒亲自过去,会让几处原本不成气候的势力拧起来。有了物资,饥寒交迫的百姓便能活下来。有了燕旗暗中指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