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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面失踪,采薇有想让秦隐去寻找,但秦隐只道,各人自有命数。
当时采薇没琢磨明白,眼下才明白过来意思。
采薇想着,或许大堂姐也是想趁着那个机会,逃离皇宫这所牢笼。
就是不知眼下再寻她,是为了什么。
采薇道。
“不知,淸漪姐姐找我何事?”
倒是改了称呼。
宣淸漪微愣,没纠结在称呼上,只是同采薇道。
“当年,我与你去信,本来是想说我母亲的事,我找到了父亲杀害我母亲的证据,过些时日,便会承上去。”
采薇一惊,虽心中有喜色,但顾念着宣淸漪也不敢太过流露。
宣淸漪看得出来,嘴角诞开一丝苦笑。
“不用顾忌我,我既然心中有所决断,自然也是想清楚了。”
是了,宣淸漪既然能做到大义灭亲,想来已经有所选择。
宣淸漪的声音接着响起。
“只是,我才知道我母亲的死因,竟然还同一人有关。”
采薇愣,一个答案在脑海里形成。
宣淸漪的声音很快响起。
“采薇,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因你母亲而死。”
林思蕴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宣淸漪的母亲得知了宣知礼喜欢林思蕴的事。
她便在宣知礼跟前提了一嘴,大意是不想自己会有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但也没提宣淸漪母亲的事。
可两人心知肚明,不过,林思蕴没想到宣知礼这么狠,竟然直接动手,她本想着是宣知礼把宣淸漪母亲约束好。
而这件事,宣淸漪能知道,是醒悟后的林思蕴自己同宣淸漪交代了,也算是把生杀权给了宣淸漪。
宣淸漪若是举报,林思蕴声名俱毁不说,也得跟着入狱。
采薇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宣淸漪来寻她,便是顾忌着她。
采薇沉默了一会道。
“淸漪姐姐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
宣淸漪顿了顿,其后道。
“我不会举报林思蕴,毕竟这件事的直接凶手是我父亲,不过,我会将我父亲爱慕林思蕴的事,公之于众,也让众人知道我父亲究竟是一个如何龌龊之人。”
“至于林思蕴,我倒不是放过了她。”
“你兴许没再去看过她……”
宣淸漪脑海中不禁浮现一张瘦骨嶙峋的脸,宛若枯木的眼一点生气都没有,仿若行尸走肉。
宣淸漪脸上却并无多少快意,只是更多了几分复杂道。
“她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
说完这些,宣淸漪又同采薇叙旧了一会,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采薇道。
“淸漪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闻言,宣淸漪摸了摸腰间的鹤形扇坠。
采薇有注意到这个动作,眼里微微睁大,这扇坠是她先前穿到皇宫里的时候,看到大堂姐十分珍视之物。
耳边,宣淸漪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想去找我的幸福。”
然后,采薇便见到宣淸漪出门后,同外面那位名叫云鹤的男子相视一笑,携手而去。
采薇想,她大概明白大堂姐想要的是什么幸福了。
***
之后,宣知礼入狱的消息很快传来,但罪行却不止一条,另外一条更是重罪,他是先前冠南侯埋在镇国公府的奸细,也牵扯在二皇子的谋反案里。
也因此,了断了镇国公府同他的最后一丝血脉亲情。
而二皇子案里的另外一位,虽然得了多人重保,包括宣采薇都松口,留了她一条性命。
可到底敌不过老天爷。
宣静姝死于难产,孩子活了,她却死了。
听说,临死前,她竟然死命要护孩子,那般不爱孩子厌恶孩子的人,觉得自己怀有孽种的人,最终竟然为了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采薇想,宣静姝果然身上还是留着秋语芙的一丝血。
生死当前,为数不多的善念,终究是留给了自己的孩子。
***
采薇的棋道走的极其顺利。
棋待诏一职一开,她拔下了当年的头筹,成为大魏历史上第一位女子棋待诏。
但采薇的眼光不仅于此。
棋力不断得到提高后,她在京师设下棋斗擂台,广邀天下棋手与之对弈。
不过一两年的时间,采薇便力压群雄成为大魏第一女棋手兼大魏第一国手。
甚至还有他国棋手慕名而来,同采薇对弈,当然,也是一一败下阵来。
更是让大魏国力地位越发稳固,也越发扬眉吐气。
然而在采薇风头最盛之时,却向当今圣上提了两个请求。
一则,是希望破除男女不能于公开场合对弈的旧习。
要知,当今天下,虽然采薇能在公开赛事上同男子对弈,但也仅仅只有一个采薇得了圣上允诺。
但采薇心有不愿,这旧习限制住了女子棋艺的发展,更压低了女子的地位,于棋道之公平违背。
且过往之时,是因为女子棋艺到底不如男子,男子才不屑同女子比赛。
可现在不同了。
大魏的历史长河中,多了一个司空采薇的名字。
她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天下第一女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