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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看到寒宁很有兴趣的打量布置好的场地,靳煜道:“今天不躲楼上弹琴了?”
寒宁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一楼忙碌的佣人们,嘴角噙着笑意道:“不躲了,帝都人人都想来参与一次的慈善晚宴,我要是这辈子都不见识一下,那得多遗憾啊。”
靳煜忍不住轻轻朝他脑门上戳了一下:“小小年纪,谈什么一辈子。”
寒宁突然将靳煜戳他的手抓在了掌心,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似乎交缠了起来的距离,看着靳煜漆黑如墨的眼珠,寒宁道:“那你呢,靳煜,你的一辈子,想要谈些什么,或者你这辈子,想要什么?”
靳煜似乎被寒宁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的怔住,半天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但寒宁却清楚的看到靳煜的瞳孔随着他的问题而起了变化。
第一次,在少年的注视下,靳煜错漏了一拍心跳。
无形的旖旎只是一瞬间,靳煜错开了眼神,将自己从中拉回了神,抽回了自己的手,拉着寒宁转了个方向,推着他往前走:“你是钢琴家又不是哲学家,问什么深奥的人生问题。”
寒宁笑了笑,顺着他的推动下了楼,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再次证明了,他的感觉果然没错,自己恐怕都是这个大猪蹄子心里的替身,只是那人是谁,到底是他跟靳煜认识以前,还是出国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原主的那个好好爱靳煜的心愿,也许就是字面意思的好好爱他,弥补自己给靳煜造成的伤害,而不是要跟靳煜相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任务就更简单了。只不过原主知不知道靳煜心中另有其人,还是从头到尾都以为靳煜爱的是他,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靳煜可真够渣。
靳煜明显感觉到寒宁看自己的眼神变了,顿时不解道:“怎么了?”
寒宁轻啧了一声:“大猪蹄子。”
靳煜满脑袋问号,一脸的不明所以。
靳煜很快就没时间去纠结大猪蹄子的意思了,随着宾客的入场,慈善晚宴也正式开始了。
一楼大厅里,一排排展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展品,有字画,有古玩,有华丽的玉翡饰物,有天然雕琢的珊瑚奇石。
靳老爷子的初衷大概是想着闲置物品回收利用的同时能带动一下慈善,只是到了今天,这个慈善晚宴的初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这些东西哪里是闲置,估计是那些参加的人心头宝,却为了不落于人后,不得不拿出来撑场面之物,不过好歹那些钱,还是会被用到需要的人身上,也算是一点公德吧。
寒宁满场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端了酒杯和蛋糕到小花园里坐着了,他才初初回国,以前也不怎么在人前露脸,倒是没多少人认识他,这才能清闲脱身。看了眼被人团团围住的靳煜,寒宁笑的非常幸灾乐祸,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一点不假。
在寒宁吹着微风吃着小蛋糕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寒宁回头,一个不输靳煜的大帅哥,五官比靳煜更深刻几分,看起来有点混血。寒宁对长得好看的人向来宽容,于是点头道:“你随意。”
大帅哥带着笑容坐到了寒宁的对面,看向寒宁的眸子里倒映着零碎的灯光,异常好看:“我认识你,钢琴王子。”
寒宁对他礼貌一笑:“谢谢你认识我,不过我不认识你。”
大帅哥继续笑道:“杨正庭,嘉扬老总的次子,我们小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你恐怕不记得了。”
寒宁微微一挑眉,杨正庭以为他是好奇儿时的一面之缘,解释道:“那一次是我父亲生日,你外公带着你来我们家,你才五六岁,穿着小礼服还弹了一首钢琴曲。”
寒宁拖长尾音的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抢了你妹妹小蛋糕,弄脏了她漂亮小裙子把她惹哭的坏小子。”
杨正庭笑容一僵,装作长叹一声:“没想到,留在你心目中的,竟然是我儿时的黑历史,不过你不觉得欺负妹妹挺有趣吗,尤其是那一副小哭包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寒宁笑了笑没接话,这个杨正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上有一兄,下有一妹,前二十多年看似混日子,玩车玩明星,跟普通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可是就在明年,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意外身亡,嘉扬集团又暴露出豆腐渣工程,还造成了死伤,嘉扬老总被长子的死打击的倒地不起,又因为集团里里外外面临的一堆问题,更是心梗发作。
最后是这个杨正庭一手力挽狂澜,虽然元气大伤,但好歹保住了根本,并且彻底掌控了嘉扬,而那时候他父亲瘫痪在医院,妹妹因为精神问题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整个嘉扬成了他的一言堂。
要说这里面没有杨正庭的搞鬼部署,傻子都不信,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谋算这一切的,连他父亲那只老狐狸都没发现。而且这人也足够心狠手辣,虽说在谋夺家产的时候弄死几个自己的兄弟实在是太正常了,不过这种红旗下的社会,心如果不狠到一定程度,还真做不来这种事。
而他那个妹妹,就是弄残原主,痴迷靳煜的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寒宁问道:“今天你妹妹来了吗?”
杨正庭有些意外寒宁一直提他妹妹,不是说这人从小就被靳煜预定了,一直守了这么多年,外界都已经心照不宣他们的关系了,难不成传言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