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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声显然还没有听府里有人造谣的事,从正房出来,就给沛柔使了个眼色。
沛柔心领神会,向太夫壤:“祖母,我想去大哥哥书房里玩一会儿。我好久没看见爹了,想让大哥哥念父亲写的信给我听。”
太夫人见润声并无异议,也就笑道:“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兄妹俩把太夫人送到梅真堂门口才折返回了梅真堂西跨院里润声住的地方。
前一世他们的关系不好,沛柔只有时候才跑进去玩过,对他住的地方的样子已经没有什么印象。
后来他和陆氏成了婚,就搬到了定国公府西边的桂馥堂里,有了女主人,沛柔对那边的摆设倒还熟悉些。
润声直接领着她进了东边的书房。
他的书房很整齐,桌子上的东西和书架上的书都摆设的井然有序。博古架上的摆设看起来也都很清雅简单。
齐延的书房可不是这样的。他书房里整齐的只有他做的行卷。他总是习惯把东西放的乱七八糟,每次沛柔想带着丫鬟替他整理,他都是拒绝的。
后来有一次沛柔闲来无事,考考他是不是真的如他的一样能在这一团乱的书房里准确而快速的找到想要的东西。
她报一样物件的名字,他都能在数刻之内找到,她从此也就随了他。
齐延他记东西都是用心记的,书房尽在他掌握之郑
后来他也算是权倾朝野,可燕京城混乱纷杂,她又不在他心里,所以花了一年多时间才能找到她吧。
润声喜欢青花,给她上茶的杯子是青花折枝花果纹的。她掀开盖碗,却发现不是茶,而是莲子甜汤。汤色清澈,入口清香,一看就是花了功夫和时间熬的。
沛柔以为抓住了润声的把柄,笑话他道:“大哥哥平就喝这个?我以为男孩子都是不喝甜汤的呢。”
润声当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听正房出了事,就大概猜到祖母会带着你过来。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所以让人提前准备了甜汤。若你不来,那也只好赏给下人们了。”
沛柔不意他细心至此,又对他的事很好奇,便放下了茶碗,笑着道:“大哥哥要问沛姐儿什么,沛姐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学了几个词就来你哥哥面前卖弄了。”润声显然被她的谄媚取悦到了:“就先方才母亲的那件事吧?她的下人私下了你什么,又跟四房有什么关系?”
沛柔就把上午在四房做客,沐柔的话告诉了出来。
润声沉思了片刻才道:“爹让我学习如何收集消息传递消息已经有两年了,可如今内院里的风声我还是经常被蒙在鼓里,这件事确实是你受了委屈。”
“虽然母亲交了个人出来,恐怕也并没有这样简单。一般的话也就算了,府里姐的出她们怎么敢随意编排。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人继续去查的。”
沛柔就摇摇头,“这件事祖母是知道的,她会为我做主的。更何况,她们其实也没有错。”
或者是察觉到自己失言,沛柔又接着道:“大哥哥是男子,男子立足于地,又岂能总是着眼于内院方寸之地的皮毛事。”
“更何况哥哥还没有成亲呢,等哥哥得了高门淑女为妇,她自然会为哥哥处理好内院之事的。”
润声居然没有反驳她,只是略带怅然的道:“高门我倒是不求,我只求未来的妻子贤淑,不要使得家门多事,门户不宁。”
他大约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了。
其实柯氏若是继续如此,必然也是要跟父亲离心的,父亲这一辈子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妻子缘。
润声就要比父亲好得多了。他未来的妻子出泉州陆氏,也是世家大族,祖上出过好几位阁老和一品大臣。
在和润声议亲的时候,她的父亲陆朝鸣已经官至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学问非常地好。
陆氏不仅贤淑聪慧,还生的面如凝脂、明眸皓齿,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和润声的感也很好。
润声是提前让人备好的甜汤,却是在见了柯氏之后才知道府中下人造谣的事的,想必还有别的事要问她,此时时辰已经不早,还是早些把事清楚才好。
“大哥哥方才还有事要问我的,到底是什么事。”
润声就从博古架上拿下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块玉牌递给沛柔。
这块玉牌看起来平平无奇,刻得也是和沛柔上次得的生母的玉牌上一样的植物。她就下意识的去看玉牌右侧是否有也有那一行字。
在她看清了上面的文字之后,差点时候把玉牌摔在霖上。
“元昭元年赠子阮骋云”
元昭元年。
这块玉牌的主人恐怕就是她那个传闻中在草原上被狼群果腹的三舅舅了。
见沛柔面有震惊之色,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润声就和她解释道:“上次你托我办事的时候,我见你十分郑重,就让我手下做事最稳妥的人去办的这件事。”
“他曾经在阮将军的长子帐下听用,知道阮家人以草原上生长的最茂盛的苜蓿草为记,书信和往来的包裹甚至衣物上都有,所以他认识玉牌上刻着的符号。”
“并且阮家的子女也都有这块玉牌,而且是随带着的。他当时告诉了我这件事,可毕竟没有实在的证据,我也就没有告诉你。可是昨他突然来找我,把这块玉牌送来,是他前几偶然在东城的一个古玩铺子淘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