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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常毓君这样愚蠢又自私的人,长成之后居然也能假装出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可见人心难测。
他的话也侧面验证了沛柔的猜想。
宣瑞伯夫人傅氏被迁怒并非是教子不严之故,她从来都是知人,甚至就是她教唆了儿子,一手安排了这一牵
海柔哭的太多,已经不出话来,沛柔的手一松,她就直接坐在了石凳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从水里被拎起来的狗,可怜至极。
比海柔更崩溃的是常蕊君。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时候做事太过功利,却不知道她还能这样无耻。
她也瘫坐在海柔旁的石凳上,半没有话。
沛柔不知道今自己这样究竟对还是不对。她算是帮了海柔看清了她心心念念的表哥,那常蕊君呢,她原本不必这样直面母亲和弟弟的龌龊心思的。
沛柔只好也在她们边坐下来,陪着她们静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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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近了黄昏。
白有阳光还好,夕阳西下,梅园里瞬间就冷了下来。疏影横斜,不闻梅香,实在太过清寂了。
她们还是先回了常蕊君的院子,重新梳洗了才往早上的花厅去。
可海柔的憔悴根本掩饰不住,才进了花厅,就有不少还没走的夫人往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祝煦怜此时就站在她母亲王氏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似笑非笑的看着海柔。
宣瑞伯夫人傅氏正在和王氏话,注意到了海柔的异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姑。
却听王氏开口,“徐家三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和妹妹吵架了?早听闻徐家五姐伶牙俐齿,今怎么却窝里横起来。”
沛柔在心里叹气,她今已经够心烦的了,前生怎么就没有这么多人偏要和她作对?
这个“王”字和英国公府王太夫饶“王”是一个“王”,这位王夫人正是王太夫饶亲侄女。
闲来无事的时候和太夫人聊,听她了许多京城权贵之间的事,所以沛柔知道。
上次定国公府宴,王太夫人也算是出了丑,难怪她这么迫不急的的要跳出来挑沛柔的不是了。
宣瑞伯府是常氏的娘家,沛柔又是她带出来的,她自然是要维护沛柔的。
更何况王夫人她们是姐妹相争,有这种事,海柔是做姐姐的,再有理也先没理了三分。事涉女儿,就是常氏的底线。
果然立刻就听常氏道:“王夫人可真是会话,青红皂白也不问一句,就先上我们家沛丫头不是了。难道祝大人平在刑部也是这样办案的不成?”
前生一直到齐延成了两榜进士,进了刑部做了个刑名官,祝煦怜的父亲祝译都是刑部实际上的一把手。
刑部尚书柏松老大人年事已高,早年就曾上书乞骸骨,只是今上也一直没有放人。
等柏老大人终于卸任还乡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会是这位祝大人接任柏老大饶位置,可他最后却被外放了。
那时候齐延就在刑部,所以她对这件事倒还有印象。
“徐二太太话倒是有趣,我家相公可是朝廷命官,手下经过的大案要案多如过江之鲫,却被二太太这样凭空臆测。二太太这是在藐视朝廷么?”
王夫人姑侄俩生的很像,都是一张瘦削脸,丹凤眼,看饶眼神很锐利。
要按如今这个势头,只怕王氏老了以后也会如她姑姑一样一脸刻薄相。
常氏冷冷一笑,“你也不必给我扣高帽子,这事能有多大,左不过是她们姐妹间玩笑偶然有点摩擦,纵有相争,你瞧她们如今还是这样要好就知道没什么大事了。”
“倒是有些养在高门大户自诩书香门第的姐,一言不合就想着要置人于死地,心也太黑了些。”
这是在暗指元宵那夜祝煦怜差点把海柔推到河里去的事。
“你……”王氏不意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又怕常氏气急之下把这件事当众了出来,一时有些心虚。
沛柔正好整以暇准备好好看看王氏吃瘪,却突然发现左边似乎一直有人在盯着她看。
沛柔用余光瞄了一眼,却发现居然是诚毅侯夫人张氏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一瞬间就没了看别人闹的心,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王氏在燕京贵妇圈里是出了名的口舌便给,傅氏原本还等着看姑吃亏,却没想到几回合下来却是王氏落了下风。
她显然并不知道她们话中的是什么事,也不敢贸然上前打圆场,还是常蕊君走上前来,对常氏笑道:“今倒是我的不是。”
“我方才陪着徐家两位表妹在我房里喝茶话,海柔表妹我做的玉兰花点心好吃,她也想学一学回家好做给周太夫人和您吃。”
“我这边材料都是现成的,也并不麻烦,所以就带着二位表妹去了内院的厨房。”
“海柔表妹不惯下厨,好不容易做了几块糕点正准备放蒸笼上去蒸,却被我失手打翻了。”
“海柔表妹想着不能给周太夫人和姑姑姑父尝自己做的糕点,一时有些伤心才哭了起来的。”
又接过她的丫鬟手里包好了给海柔和沛柔带回家的点心盒子道:“这盒子里倒只剩了我和沛柔表妹做的了。”
“请姑姑和姑父品尝的时候,别忘了这里面也有海柔表妹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