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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也一下子睡意全无,立刻坐了起来。
前几常氏还来松鹤堂里给太夫人请过安,郭大夫断了她这胎应当是男孩。
陆嬷嬷忙上前去扶了太夫人,太夫人一边穿鞋一边道:“郭大夫来了么?可有什么?”
吴妈妈就磕下两个头去,“郭大夫已经来了,恐怕不好,请您再帮着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
太夫人已经在地下站好,看了雪友一眼。雪友立刻就找了定国公的名帖来,找厮送出去去请太医过来。
沛柔也忙从上下来,“祖母,我和您一同去。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二叔母出了事,三姐姐想必很慌张,我可以帮着安抚三姐姐。”
太夫人犹豫了片刻,便点了头,带着她往柏济堂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常氏的痛呼声,又正好有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见到这样多的血,沛柔心中明白,常氏这一胎应该是保不住的了,还有可能有命之忧。
今生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毛。
正房血腥,她孩子家不能进去,就去海柔房里找她。
海柔正裹着被子留着泪在上发抖,折蕙在一边劝着她,却怎么劝也劝不住。
一见了沛柔进门,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声喊了声:“五姐。”
海柔听见了,犹如从梦中醒来,沛柔一在她沿坐下,她立刻就抓紧了沛柔的手,哭着道:“五妹妹,怎么会这样……”
沛柔以为她只是被常氏流血吓着了,轻声安慰着她,她却仍没有一点好转。
沛柔就看了一眼折蕙,折蕙才低声道:“今早二太太让大姐往宣瑞伯府去送些昨伯夫人落在这里的东西,让三姐也一同过去。三姐不肯,就没有去。”
“方才用午膳时,不知怎的又提起这件事,二太太有些不高兴,就了三姐几句。三姐也顶了牛,二太太一生气,就……就见了红。”
方才吴妈妈在松鹤堂里可并没有提到这一茬。不过这事似乎有些奇怪,宣瑞伯夫人落下了什么东西,要让润柔亲自送过去。
昨她见常氏用午膳时和自己的嫂子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就觉得怪异,她们难道在谋划什么不成?
可她前生做过妇人,知道过了头三个月,要见红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非是原本子就不好,如她前生那样,要不然就是被下了药了。
海柔知道自己母亲有了孕之后,也只有头一两个月消停,后面就又开始和她母亲顶嘴,常氏应当不至于是被气的见红的才对。
她正一边想一边安抚海柔,就有正房的丫头过来,常氏已然产了,流下来一个男婴。
郭大夫给她施了针,如今大饶命总算是保住了。
沛柔还来不及为那个孩子感到难过,海柔就哭的更厉害了,挣扎着要去正房见母亲。
沛柔见这样不是办法,干脆还是让折蕙把她按住,自己去问丫鬟话。
“郭大夫可有二叔母为何忽然产么?”
那丫鬟年纪虽然不大,口齿却还算清晰,立刻道:“郭大夫是药物所致,到底是什么东西上出了问题,是食用了什么药物,倒是还并没有。”
“只是恍惚听见是中午的菜里有些问题。”
沛柔就点零头,让她下去了。
又走回海柔前,“三姐姐,你听见了么,大夫了是因为用错了药,和你根本就没关系。”
海柔听了沛柔的话,才呆呆地道:“和我没关系么?”
“可是我娘为什么会用错了药啊,平我娘喝的那些安胎药不是都由苏嬷嬷亲自保管的么?”
“苏嬷嬷是我娘的娘,她绝对不会害她的。”
沛柔耐心道:“既然不是安胎药出了问题,那肯定就是饮食上有问题了。”
她又忽然想起来,忙对折蕙道:“今午膳你家姐和二太太是一起用的,你快去正房看看有没有大夫有空闲,快请过来给你家姐看看。”
折蕙应声去了,海柔却又哭起来,“我的弟弟没有了,我是不是再也不会有弟弟妹妹了……”
海柔的体要紧,沛柔也顾不上安抚她的绪了。
没过多久折蕙就陪着一个太医进了门,沛柔忙让开了前的位置,让太医给海柔请脉。
听沛柔了况,摸过了海柔的脉象,太医便道:“贵府的二太太产并不是毒物所致,而是因为误食了活血化瘀的药材。三姐还是孩子,使用些也并没什么妨碍。”
谢过了太医,沛柔亲自送了他出门,低声道:“大人能否开一剂安神的药材给我姐姐,她刚失淋弟,母亲又躺在上,我恐怕她绪过于激动会伤了体。”
能在太医院混迹的都是人精,闻言就笑道:“五姐的是,我原来也打算给三姐开一剂安神茶的,请五姐放心,这药即刻就能好。”
沛柔送了太医出门,才要转回去看海柔,就见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子进了正房。
这女子看来十分消瘦,却也隐隐有倾城之貌。沛柔并不记得曾在二房或是府里见过这个女子,恐怕是二叔父的妾室通房。
她没有多想,转进了门。
*
常氏刚刚产,正房里还有些杂乱,那女子一路进来,几乎都没有人拦她。
太夫人坐在正房的宴息室里,正在和陆嬷嬷摇头叹息。那女子见了太夫人,就上前去给她请安:“二房妾室洪氏,给太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