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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娘一边,一边盯着沛柔的脸看。可是她的神色却未见欣喜,反而有镰淡的失落。
白遇见何霓云时,她曾她的生辰快到了,问齐延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而他今会把这支簪子送给她,不过是看她有些不高兴罢了。
沛柔就伸手要把簪子取下来,却被瑜娘按住:“这支簪子的簪是扁的,插进去容易,取出来恐怕就要带了头发下来了。我可不会梳头,你还是暂且忍耐吧。”
如今还在外面,若是发髻散乱,确实不好看,她也只能熄了要把簪子取下来的心思。
不多时就到了金水湖边,以景珣的份地位,安排一只画舫自然不是难事。
景珣和齐延先上了船,而后伸手将瑜娘和沛柔扶了上去。
这是今他第二次握着自己的手。
沛柔在他边站定,发髻上的牡丹花簪恰在他眼前,齐延笑意温和,“你戴这支簪子,果然很好看。”
为了能在画舫上站稳,她站的离他很近。齐延的声音,就如同湖面上的微风一样在她耳边抚过。
若此时是她的前世,若她今没有听到何霓云的那番话,她大约是会很心动的。
可此时星河灿烂,东风凝寒,她却只觉得有些冷。
“或许戴在齐世兄心之饶发髻上,会更好看些。”
沛柔留下这一句话,就径自往瑜娘和景珣所在的地方去了,留下齐延怔愣在原地。
从他们上船,画舫就渐渐开往了湖心。
瑜娘是第一次来坐这边的游船,不免有些兴奋,虽然甲板上有些寒凉,也一直没有进船舱里去。
沛柔的披风忘在了自己的马车里,此时就有些受不住。见沛柔觉得有些冷,瑜娘便提议大家都去船舱里。
沛柔和瑜娘行在前面,景珣和齐延跟在她们后。
打开舱门,掀开层层珠帘和纱帘,却居然见了一个女子,只着了纱衣,横卧在舱内贵妃榻上。
衣服也没有穿好,半露香肩,雪白的长腿也故意从裙摆下露出,像是在等着谁进来轻抚。
太香艳了。
沛柔下意识就转过,伸手捂住了齐延的眼睛:“不准看!”
瑜娘却愣住了,半都没有反应。
那女子见了先进来的是两个少女,不由得秀眉微蹙,而后坐直了子,扯了扯肩上的衣服。
媚笑道:“许久不见世子了,世子果然已经将奴家忘了,另找了这两位年轻貌美的妹妹来服侍您。”
被当作风尘女子,瑜娘和沛柔的脸色自然都不好看。
此时沛柔自然也反应过来了,如同被烫到了一般收了手。
齐延却也还算乖觉,径自转过了。
瑜娘也不话,就只冷冰冰地盯着景珣。
景珣根本就不敢看她,转头踹了一脚边的厮,“你是怎么办的事?”
那厮吓的跪在地上,“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的定完这艘画舫,就回去给您复命了,实在不知道萦萦姑娘怎么会上了船的。”
萦萦?这个名字却有些耳熟。
似乎,似乎景珣前生在朱芙楼里梳拢的那个花魁就是叫这个名字。
瑜娘冷哼道:“连你边的厮都知道她的名字,想来你应当是常和她在一处的吧?”
见桌上有一件狐裘,捡起来扔给了贵妃榻上的风尘女,“把你的衣服穿上!”
那叫萦萦的女子穿上了狐裘,却仍没有把绣鞋穿好,踩着画舫中的锦毯,一步步走到了瑜娘与景珣跟前,带起了一阵香风。
齐延对熏香过敏,此时不由得就被呛地咳嗽了起来。
萦萦打量了瑜娘好几眼,才笑着走近景珣,把一只手放在景珣口。
“才几不见,世子爷怎么就换了口味了。原来不是最喜欢奴家这样的长相么,还夸奴家‘艳若桃李’,怎么如今却喜欢起了这样‘冷若冰霜’的娘子了?”
景珣一把把萦萦推开,“你胡什么,我和你统共也只见了一两次罢了。”
萦萦却比了个“三”的手势,“除了您之前单独召奴家陪伴的两次,还有一次是在张家四郎办的宴会上,您忘了?”
沛柔虽然想让瑜娘看清楚景珣的本,可有方才这几句话已经足够了。
再下去,只是徒增瑜娘的伤心而已。
于是便上前一步,冷冷道:“萦萦姑娘可是不想再继续做这门生意了?若是不想做,直便是,何必平添这样多的口舌。”
第182章 星河
萦萦方才被景珣推了一把,却也并不生气,反而撒娇道:“世子如今真是越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方才这一下,推地奴家心口好疼。”
而后就慢慢走到沛柔身前,待看清了沛柔的容貌后,神色微变。
“这位小娘子的样貌却可称明艳无双,萦萦自叹弗如。不知道是哪座花楼里的姐妹,叫什么名字,萦萦下次也好去拜访。”
“这位小哥又是从何处来,如此良夜,为何不肯回过身来看萦萦一眼,实在叫萦萦好生伤心。”
沛柔便似笑非笑道:“倒不是哪座花楼里的,也没有什么名号。”
“只是朝廷给了一个淮邑乡君的封号罢了,姑娘可有何指教?”
萦萦刹那间就变了脸色,原来她真以为面前这两个小娘子也不过是和她一样来画舫上陪客的而已。
沛柔把她的反应都收在眼中,只觉得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