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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两年还好,可若是五年七年八年,没有子嗣,东宫的位置不可能坐的稳。
又道:“前几瞧了你别的几个姐妹,却是都有几分无趣。从前欺你那个,生的确实有几分姿色,若是嫡出,只怕脾气要更大了。”
“她的双胞妹妹么,不上来,年纪轻轻怎么一点生气也无。”
“还有你那个妹妹,本宫一看见她,就想起宫中的靳女官。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被她教似的。”
“既然你在家中也是长无聊,不如往后都跟着本宫在宫中住,如何?”
沛柔便笑道:“人活一世,难道只为了姐妹间作伴么?还有父母亲人,还有知己好友。”
“公主可不要诓臣女,若是臣女整和公主在一起,不过一两间,公主也就要觉得臣女无趣了。”
花丛中忽而飞来一双色彩斑斓的蝴蝶,贞静公主就起了兴致,站起来走进花丛中汽玩。
一面扑,一面笑着对沛柔道:“沛娘你等着,今本宫若是抓不到这蝴蝶,就不跟你回秾芳阁去了。”
往常到了五月,贞静公主总是悒悒不乐,今难得高兴,沛柔自然是由得她。
又到底怕她扑不着蝴蝶不高兴,让绾秋去取了捕蝶网过来。
贞静公主渐渐地走到花丛中,沛柔仍坐在石凳上喝茶,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才抬头望一望贞静公主走到了哪里。
四月里她还是常常进宫的,往东宫去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
但她居然一次也没有遇见柯明叙,后来收到他给她的信,才知道他准备下一科下场,所以这段时大多会在书院温习功课。
前生柯明叙并不是这一科下场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使得他改变了主意。
今年的秋闱沁声倒是要下场考举饶,若和前生一样,他这次会如愿以偿的。
沛柔再抬起头时,贞静公主已经追随那一双蝴蝶走的很远,她不再是一个人,边还站了一个青年男子。
她已经平了一只蝴蝶,却忽而松了手,那一只蝴蝶就扇动着翅膀,逐渐远去了。
沛柔快步走过去,出言提醒那怔愣在原地的少年,“四哥哥,这是贞静公主。”
浣声这才如梦初醒,弯腰行礼,“草民见过贞静公主。”
他到今年,也已经有十七岁了。若论容貌,其实徐家这一辈的儿郎,倒是没有能与浣声比肩的。
他的肤色随了郭氏,又因为先有些弱症,如女子一般的细腻白嫩。他五官也生的精致,长到如今,已经是翩翩如玉的少年郎。
又刮过了一阵夏风,再也望不见那一双蝶儿,贞静公主才道:“原来是徐家四郎,不必如此多礼。这里原是徐家的园子,是本宫叨扰了。”
沛柔与贞静公主相伴数年,当然能察觉的出,此时的她与平时也是不同的。
生而为今上最宠的公主,她从来都是很骄傲的,即便是对着从前的贞惠,对着太子,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谦逊而略微窘迫地话。
燕梁胭脂,以扬州所产的最好。原来在她靥上是“淡着胭脂匀着”,此时却已然成了“故烧海棠红妆”。
沛柔见浣声手中拿着两支二乔,便对他道:“四哥哥刚从满庭芳过来么?我原来打算等会儿过去,折几支供奉给四叔母。既然如此,待会儿我便带几支芍药过去吧。”
郭氏的忌也就在这几,浣声是郭氏亲子,自然伤痛比她更甚。
浣声便淡淡道:“五妹妹今便不必忙了。我来红药居,也是想带几支芍药去母亲牌位前。”
“除了二乔,她生前最喜欢的也就是生而美丽,根茎又能入药的芍药。”
“今我过去祭奠母亲,再过几,等这几朵花谢尽了,五妹妹再带几朵新的过去也是一样。”
沛柔就浅浅地笑笑,“我与贞静公主只是在此赏花,四哥哥既然有事要忙,便快些去吧。”
浣声再向公主行了一礼,于花丛中挑了几朵花,便往枫晚堂的方向去了。
贞静公主望着他的背景怔愣了半,沛柔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来,和沛柔一起往方才的石凳去了。
才一坐下来,她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和沛柔打听起了浣声的事
“方才这个是你的四哥哥?听起来他的母亲也去世了,那他成亲了吗?怎么从没有听你起过?”
沛柔看了她一眼,“我四哥哥是四房的叔母所生,四叔母去年因病过世了。母孝在,他也才十七岁,自然是还没有亲的。”
贞静公主的神色一动。
“我四叔母出太医世家,宫中有一位郭太医,就是她的族叔。四叔母慈,我也常在她膝下承欢,不过与四哥哥见面却不多,他平多在松石书院读书。”
“你四哥哥也是松石书院的?那他的学问一定很好吧?”
“和一般的学子比起来,自然是很好的了。不过他有弱症,四叔母也并没有希望他将来能名题金榜,所以他从未下场,只是读书识字,明理而已。”
看了方才贞静公主的眼神,有如此急迫的追问,沛柔还有什么不懂。
只是与她比起来,浣声的份实在太低了。四叔母当年所盼,也只是浣声能得一个家碧玉,温婉贤淑的妻子而已。
他们家的人,这一辈大约是不会与皇族联姻的。三皇子绝无可能,与四皇子联姻又会落了行迹,太过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