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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她也喝常氏的参汤,一停了这药,便能怀上孩子。想来这药对她的子也没有那样大的损伤。她要防的,还是纫冬。
她正在用膳,忽然间见东边林霰走了过来,她倒不知道林霰昨夜就住在嘉懿堂里,便笑着招呼他过来,“阿霰,快过来一起用膳。”
林霰向来对她有几分嫌弃,向着她走过来,伸手先搭了她的脉。
“昨夜的药有用,今喝的药可以再减几分。至于腹痛,你明知自己快要行经,怎么还沾了冷水?”
林霰毕竟是男子,在她眼中还是个孩子。被他这样指责,她自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就干脆岔开了话题。
他却还不放过她,“齐四哥也真不容易,娶了你这样的夫人,大半夜还得出门寻我过来。”
“不过齐四哥也了,往后我还是住在诚毅侯府里,这样将来你有什么事,我也能早些过来,也放心些。”
林霰向来是嘴硬心软,沛柔就只是笑了笑。又吩咐人去给林霰收拾屋子,将他安置在了齐延内院的书房里住。
用完了早膳,沛柔便往养颐堂去了。
她向来来的便比较晚,等她到养颐堂正厅的时候,也只有何太夫人还没有从后院过来罢了。
昨夜的动静应当闹的不大,众人见了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见了她进门,何霓云却先笑道:“四表嫂住的嘉懿堂离养颐堂并不算太远,怎么都是四表嫂最晚。”
沛柔便冷冷一笑:“云娘表妹来的倒是早,只是手脚却有些嫌慢了。有时间去二门上等着相公回来,怎么不先把认亲当我叫你抄的《女则》送过来?”
齐延既然他要让何霓云误会他对她有意,何霓云又巴不得见她们夫妻不和,她干脆就帮齐延一把,也好早些了结了这些事。
何霓云便做出委屈神态来,目光中却隐含挑衅,“四表嫂误会霓云了,昨霓云会去二门上,是因为算着家中母亲该给霓云回信了,所以想早些拿到母亲的信。”
“至于会碰见四表哥,与他一起躲雨,不过是偶然罢了。”
又疑惑道:“四表嫂昨也去二门上接四表哥了么?怎么倒是没有看见四表嫂。”
“云娘表妹与相公兄妹深,这样好的一出戏,无人观赏,岂不是可惜。只是云娘你毕竟还在孝中,还是多多呆在屋子里的好。”
沛柔越是恼怒,何霓云自然也就越得意。而人一得意,就很容易露出马脚来。
何霓云正要回话,就见何太夫人从帘后转了出来。
“这一大早的,又是在闹些什么。我在后院都听见了你们话,云娘,你是好孩子,你来告诉姑祖母,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霓云便给何太夫人行礼,“昨霓云在二门上遇见了四表哥,又逢大雨,所以就在一起了几句话。”
“谁知道四表嫂知道了,就不依不饶起来,指责霓云不该在孝期里随意走动。”
何太夫人便不悦地看了沛柔一眼,“沛娘,可是方才云娘的这样?”
沛柔并不惧她,“孙媳方才的确是云娘不该随意走动,祖父过世,未出嫁的孙女也要守二十七个月的重孝。”
“如今不过两个月,昨云娘头上便戴了那许多的珠玉首饰。”
沛柔走到何霓云前,绕着她走了一圈,“今又穿了如此华丽的织锦褙子,这似乎不太妥当吧。”
“祖母可是你祖父的亲妹妹,你做如此打扮,岂不是故意要伤祖母的心?”
要怪也只能怪何霓云自己不谨慎,只想着要去晃齐延的眼。
何霓云还要狡辩,“姑祖母原来便为了祖父的事难过,我再一缟素地去侍奉她,岂不是更要引得她伤心。这难道就是为人子孙的孝道么?”
沛柔便又笑了笑,“这就又是方才我的问题了,云娘表妹既然知道自己在守孝,便该少些走动。你在自己屋里一缟素,又能碍得着谁的眼?”
“不如这样,从前我让你抄写的《女则》便先放一放,先去抄几章《往生咒》。再好好的为你祖父念几卷经,想必祖母也不会怪你没有在她跟前尽孝的。”
何霓云更是不服起来,“姑祖母年事已高,边没有儿孙服侍怎么能校”
“四表嫂既然进了门,怎么这几也不见您多往养颐堂来陪着祖母话,这难道便是您的孝心?”
何霓云虽然同样是阁老孙女,可与她姐姐比起来实在是差的有些远。
沛柔便笑笑,“云娘你这样话,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你祖母跟前无人侍奉,可祖母她有这么多孙辈,我不往养颐堂去,难道便没有别人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常氏,“三嫂,您不是常常往养颐堂去的么?怎么云娘表妹却还是祖母缺人侍奉,要她一个守着重孝的侄孙女凑到跟前去。”
常氏被沛柔点了名,自然也只能出来笑着打圆场。
“孙媳妇便是再好,到底也比不得太夫饶娘家人,太夫人出嫁多年,娘家也渐渐无人了,想来也是想听云娘多些娘家的事。”
又道:“乡君进门才几,房中自然是千头万绪,有许多事要处理,又要照顾四弟,一时分不开也是有可原的。”
“乡君从是在定国公府太夫人膝下长大的,想必很懂得侍奉老人家。等渐渐习惯下来,自然便都好了。”
左右逢源。
诚毅侯突然开了口,像是很不耐烦,“好了,这样的事也值得长篇大论地了这样久。娘若是无事,儿子前院约了人,便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