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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那一的瑜娘。
而今礼乐声起,瑜娘与景珣共携红绸,行合卺之礼,永结琴瑟之欢。
她们都会比前生过的好的。
正厅一共有五间阔,男宾与女眷各在一边,两边都有屏风隔开。沛柔眼尖,很快便寻到了站在另一边的齐延。
今他穿着一件檀色的直缀,只在袍角绣了一片连绵的枫叶。
是织夏指导她选线的,她自觉绣的不错,在光下看来如一幅画一般色彩流转自然。
齐延拿到时,见到这件衣服时,便好生地夸奖了她一番。想立即穿上时,又有些舍不得,就与沛柔定了今来参加婚宴时再穿。
此时他正与沛声站在一起,兴奋的和他着什么,时不时还将自己的衣服扯给他看。
沛声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却也隐隐露出些羡慕,盯着他的衣服不肯挪开眼神。
沛柔就笑了笑,知道他定然又是在炫耀自己给他做的衣服了。
赵五娘也发觉了,就轻轻拍了拍沛柔,“你家相公平看起来是一副聪明样,怎么一和丰之在一起,就无端端傻了几分似的。”
“他总给丰之看他的衣裳做什么,你最近又新得了个好绣娘不成?”
“五嫂岂不知有一句话,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沛柔道:“不是什么绣娘,这件衣服是我做的。”
“哦?嫁了人果然更是进益了。”
赵五娘就轻轻笑了一下,“难怪呢。那看来你家相公还算是克制的了,若我能替丰之做这样一件衣裳,只怕他要嚷的让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了。”
沛柔便道:“嫂子若是平无事,也可以试试。国公府里的绣娘手艺都很好,指点嫂子的女红也不是难事。”
赵五娘摇了摇头,“我与丰之成婚之前,他给我看过你当年绣给他的,他一直惜的不得聊荷包。”
“我当时想,绣工只是一般,裁剪也不是很平整,甚至有些线头都没有处理干净,也值得这样惜。”
“成婚之后,丰之就,想让我也给他做一个。我就不要,家里有这样多的绣娘,他还有那样多的姐姐妹妹,为何还要我做的。”
“这也无关与不,我只是不觉得作为妻子就一定该做这些。我与丰之是平等的,我也有我做的事。我若能为他做这样一件衣裳,他又能为我做些什么?”
赵五娘着这些话,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对面的沛声。会这样觉得,的确是赵五娘的格,没有谁对谁错。
她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与齐延是不对等的。
她为他做了两件衣裳,齐延也为她用心打磨过一枝兰花,将她抛下的已然凋谢的樱收藏,雕琢成永不枯萎的四月。
礼仪已成,男宾仍然要往前院去,沛柔就与赵五娘一起往瑜娘的新房去。
景珣长于富贵乡,从便懂得玩乐与享受,新房里却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东西。
与玉石摆件,珍贵的瓷器相比,更吸引人目光的,是窗边的花梨木长案上放着的一整排的木头马。
景珣最擅长做这些,恐怕这都是他自己做的。
真要起来,瑜娘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还是因为他时候做的一只木头老虎。往后,瑜娘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了。
景珣挑开了瑜娘的盖头,与她喝完了交杯酒,便算是礼成了。他还要去前院待客,留在新房中的只有永宁郡王府的女眷,与永宁郡王妃的娘家人。
这一代永宁郡王妾室不少,庶出的子女也多。比景珣要大的庶子便有两个,两位庶嫂,沛柔也只认识柯明碧一个。
其他的庶女,沛柔也只认识方才的泾陵县主,她倒是没有在新房里。
此时是瑜娘要与她的妯娌以及丈夫的姐妹互相认识,又怕有人冲撞了赵五娘,沛柔她们就只站在人群后头。
自从谢氏出事以后,柯明碧便不再与沛柔往来了,几次在宴会上遇见,都连面子也不做了。
沛柔自然也不会畏惧她,这原来就是她母亲理亏。
瑜娘边还有许多人围着,沛柔与赵五娘也不着急,就只站在一边闲话。
她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昨家里给我送信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四哥怎么会忽然被点了做驸马的,他可有同家里人什么?”
赵五娘就压低了声音,同沛柔站在角落里。“我们也是莫名其妙呢,你四哥自己倒是很平静,好像早知道了似的。可看他平里都没有声音,也不像是能与贞静公主攀上关系的。”
“不过起来,你四哥的模样可比你五哥好多了,只是太安静了些。配上贞静公主那爆碳似的格,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着。”
“突然多了个公主妯娌,若不是从前便与她相识,还真觉得有些怵的慌。”
沛柔就笑了笑,“公主总是要住在公主府里的,横竖与你不相干。倒是六妹妹和七妹妹的婚事,家里可有主意了?”
赵五娘摇了摇头,“四房的那位姚姨娘,闹得也实在是有几分不像话。她的混账话我便不学给你听了,总之要为这两个姐亲,实在是难的很。”
姚氏的脾沛柔是尽知的,前生双胞胎婚事艰难,是因为母孝国孝接踵而至。今生看来,国孝是还早,就不知道她们能落到哪里去了。
二人正着,瑜娘的丫鬟就从人群里走出来,笑着道:“乡君,徐五,我们夫人请您二位过去同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