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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霰后来成了天下闻名,传闻中能生死人白骨的神医,即便是皇家要他看病,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寻到他的。
他花了大半生的时间去寻找他的姐姐,家人,却始终都没有结果。他与他心心念念的姐姐擦肩而过,临到最后了,却也连搭一次她的脉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是世间至苦。
是不是就是因为前生他们都过的太苦了,所以上天才给了他与沛柔重活一次的机会,把前生的怨憎会,别离,求不得统统改变,重新给他们圆满。
第260章 中毒
林霰与纭相认,沛柔到底也还是好好哭了一场。
前生纭跟着她受尽了苦楚,今生她总算能与亲人相见,往后便不再是独个儿活在这世间了。
沛柔让他们自去嘉懿堂的东厢房叙话,自己和齐延进了内室。
她哭的累了,有些抽抽噎噎的,“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坏,阿霰在诚毅侯府里也住了这样久了,居然今还是第一次遇上纭。”
“幸而总算大家都还保留了些儿时的面貌,不然就这样错过,往后倘若有机会知道,岂不是要心痛死。”
齐延就捂了她的嘴,“不许胡说,老天爷明明很好。他让你我成了夫妻,今又让纭与阿霰相认,难道还不够好?”
沛柔把他的手拍下来,撒道:“我不说就是了,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齐延就温柔地笑笑,“也是能做娘的人了,人家姐弟相认是好事,你哭成这样做什么,眼睛都肿了。”
沛柔有些不好意思,却还要强辩,“你懂什么,纭从小跟着我,我最懂她的心思。她生善良,即便流离失所,被父母所卖,却从没有怨天尤人。”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找到自己的根在哪里。今她能与阿霰相认,我是真的高兴。”
齐延拿了帕子来,轻柔地替她擦着脸,“阿霰也是苦命人,如今他能找回姐姐,我也很高兴。不过,我怎么记得阿霰曾经说,他不愿意叫你姐姐,是因为他自己有姐姐。”
沛柔没有设防,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纭不就是他姐姐么。”
“嗯。”齐延仔细端详着她,“有纭这样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姐姐,难怪他不愿意唤你这每喊打喊杀的小娘子一声姐姐了。”
沛柔知道他是故意欺负他,便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谁知道他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在手臂上使了劲,她的手指只是在上面划了一下。
沛柔不放弃,将他的衣袖撩起来,抓起他的手臂就咬。结果当然也没有咬动,反而磕到了牙。
她坐在那闷闷不乐,齐延却大笑起来,“夫人若是觉得饿了小厨房送了膳食过来便是,何必偏偏要啃这啃不动的骨头。”
沛柔听完,干脆狠狠地在他面颊上咬了一口。他面上的肌肤自然是柔软的,不过片刻便留下一个鲜明的牙印。
齐延也不恼,还好整以暇地去她的西洋镜前照了照,“夫人可是嫌为夫的样貌太过俊朗,所以才刻意要留下些印记,好让其他小娘子知难而退?”
沛柔就笑道:“说的不错,就是这样。”
前生除了何霓云这一枝有毒的夹竹桃,他倒是也真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给她带了什么野花回来。
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只是燕京落魄的侯爵公子。即便他再有才华,样貌生的再好,也并没有什么贵族仕女心仪于他,一心一意地想嫁给他。
新皇登基之后,诚毅侯府的光景渐渐好起来,可很快他们也就成婚了。贵族仕女大多都要脸面,不会如何霓云一般想着要给人做妾。
真要说起来,齐延惹下的唯一一笔桃花债,也就只有永宁郡王府那位面若桃花的泾陵县主。
那时候他刚刚从蜀中回来,准备进宫述职。在朱雀大街上遇见了骑着快马差点伤人的泾陵县主,把她的马制住了。
那年泾陵县主不过是刚刚办过宴的年纪,却居然在朱雀大街上从此对齐延这个有妇之夫一见钟起来。
虽没有做什么,可后来在宫宴或是其他的场合遇见,她总是对沛柔十分地不客气。
昨永宁郡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永宁郡王妃在唯一的儿子成婚的时候脸色这样差。泾陵县主对她可以说是有些无妄的敌意,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沛柔狐疑地看了一眼齐延,总不会是他又给她惹了什么事出来吧。
见沛柔许久没有再说话,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齐延心里也有些发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每按时上衙,一下衙立刻就回家的,连丰之叫我去喝酒我都没去。”
“每次沐休也都是同你在一起,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沛柔就笑了笑,眼中一泓秋水,风光无限,“谅你也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
齐延笑着走过来,在她边坐下,指着衣服上的一片水渍,“不过,你把我的衣服给哭湿了,这又该怎么办?”
沛柔就在贵妃榻上躺下,侧过了子不看他,“哭湿了就哭湿了,还能怎么办,送去浣衣房洗了就是。”
齐延就凑过来让她看着自己,“这可不成。做衣服太费心力,往后就不要再做了。你就给我绣个荷包成不成?衙门里我的同僚都有自己夫人绣的荷包。”
沛柔就笑了笑,“不成。人家有,你便要有么?往后我可不帮你做东西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显摆,昨你和五哥哥说话,我和五嫂可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