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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一块已经足够麻烦,更遑论另一个还有着他自己血脉的孩子。
沛柔忍着心痛,艰难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
齐延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她死死地抑制住了她的眼泪,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口口声声她,想要和她生儿育女的男人。
齐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沛柔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自以为算无遗策,却原来还是算不过这些内宅女子。
前生沛柔活到后来,已经知道这参汤是有问题的。所以新婚第二,他看着她如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喝下那碗参汤,他心里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至少在那时,她是不愿意与他有一个孩子的。
可旋即又释然,即便他们都知道前生之事,可今生也已经有许多事都改变,就算他们能将前生有过的算计都挡在门外,可今生难保不会随之而来更多的算计。
他现在还不能把他们都驱逐出去,他还没有能力将她完全地保护好。
她只是谨慎而已。他也应当谨慎。
女子怀孕生产,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们还有那么多的路没有走完,那么多的事还没有做,他也不愿意她这样冒险。
他好不容易才求来了这一生,他不敢去赌。他也还没有向她坦白他也如她一般重活了一世,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她应该还有一次选择的权利。
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着他们边的荆棘尽去,等到她愿意和他有一个孩子的那一。
沛柔以为他是不知道前生的事的,自然也就不应该知道他那些所谓家人背后的险恶用心。他若是同她了这参汤有问题,那往后在他面前,她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若是喝的话,自己不阻拦,又有前生的心结在,恐怕长久,她会如今一般怀疑自己对她的用心;若是不喝,连他自己都没法放下心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等到云消雾散的那一。
可他没想到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来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他要解释,可要从哪里起呢?从前生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吗?要他现在就挑明前生之事,手上这件能决定他们今后的路的事还没有办完,他没有勇气。
所以也根本无从解释。
沛柔望着他,“你没有话要同我吗?”
齐延看着她一步步退后,想将她拉回自己怀中,口在隐隐作痛,却又叫他不敢伸手。
也好,正好他这段时也有事不想叫她知道,叫她担心。
她又给了他片刻的时间,见他仍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低下了头,垂下眼帘,让眼中的泪垂直落在霖上。
沛柔慢慢地转过了去,“等四皇子登基,我们就和离吧。”
贪恋的太多,到头来总是要失去。她都习惯了。
齐延仍站在原地,语气坚定,“我不会同你和离的。”
静默了片刻,又道:“这几我会去书房住。”
“随你。”
这一个月来,她想象了许多次他回来时的景。她想做一个好妻子,服侍他沐浴梳洗,再好好地陪他话,让他放松放松。
赵五娘给她的那块青田石也还压在她书房的案几上,过几便要往建业行宫去,她要催着他赶快雕刻出来交差。
可盼望了他许久他才回来,如今却根本不想与他相对。从前的不舍之意,只是让她今看来像一个笑话。
齐延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她重新在上躺下,背向外。终于转过,匆匆地出了门。
第276章 受伤
十月二十二是万寿节,沛柔上有乡君的封诰,也是要提前往建业行宫去的。
到了十八清晨,诸事就已经安排妥当。晨起,沛柔收拾完毕,便出门登车,往建业行宫去。
齐延十五半夜归家,之后便出了门,除了嘉懿堂里的人,似乎家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曾回来过。
他原来说要住到书房去,却出了门,连去哪里都不曾同她说一声,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妻子。他说他不会与她和离,是想再休她一次么?
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沛柔今走到二门上,却遇见了正等着她的齐延。不过一月光景,骤然生出来一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从前在咏絮斋上课,学到“物是人非事事休”这句词的时候,海柔见了什么都要这样感叹一句,只是让人觉得很好笑。
可真正懂得这句词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有多悲凉。
齐延今穿着玄色绣麒麟纹的直缀,看起来不像个书生,更像个武人。像前生他从蜀中回来之后的样子,剑上染过血,上就带了抹不去的杀伐之气。
他的面色看起来有几分苍白,连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不知道这几他究竟是去做了什么。
沛柔只装作没有看见他,与他擦肩而过。却在经过他时,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的力气还是那样大,能开三石弓的力气,想叫她动不了,根本一点也不难。
沛柔也没有动,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我要往建业行宫去,你知道的。”
沛柔不动,齐延便更贴近了她,“我和你一起去,从前说好了的。”
“建业万寿大典,非是皇亲国戚,勋爵之家,或是朝堂上的栋梁之臣不得参加。你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