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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我又要上值,沛娘在家中也是无聊,还不如多回娘家走走,陪您话。”
沛柔就笑着嗔他,“这一番话的好冠冕堂皇,你怎知我祖母喜欢嘴甜的?在你母亲祖母面前,也要这样的话才好。”
太夫人就轻轻拍了她一把,“怎么跟你姑爷话呢,教唆着你姑爷不孝不成?”
沛柔就只是笑,又回头偷偷望了齐延一眼。齐延正好也望着她,四目相对,沛柔就做贼心虚一般地转过了。
太夫人是最关心她的,也将这一幕收入眼郑知道沛柔与齐延感好,她也就能够放心了。
进了正屋,大家就在宴息室里话。太夫人与陆氏都关心过了齐延的体,又了几句闲话,陆氏便要告辞去了。
她是当家主母,家里的事千头万绪,不能在这里久呆的,便让凤竹去将松哥儿带了过来。
松哥儿这回倒是认得齐延了,还记得他教过他箭,和齐延就很有几分亲的样子。正好沛柔和太夫人话,他也插不上什么话。
一时间又听见院子里有笑声,是赵五娘掀了帘子进来了。
她是七月里有的孕,如今已经有四个月,她看起来便微微有些丰腴了。偏她皮肤又白,便如羊脂暖玉一般。
妇人有孕,大多都会有几分憔悴。
赵五娘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仍然是神采奕奕的,也仍然画了入鬓的长眉,梳了繁复的牡丹头,插戴了赤金累丝芙蓉花宝石珠钗,明艳之色未有稍减。
赵五娘给太夫人请过安,便笑道:“以为只有沛娘回来,却没想到五姑爷也跟着过来了。我们家丰之念叨着,如今五姑爷子可大好了?”
齐延便道:“多谢五哥五嫂挂念了,家里请的大夫很好,如今已经无碍了。倒是与五哥许久不见,忆起昔同窗,也有几分挂念,不知道五哥今在不在家?”
今父亲与润声都上值去了,所以并不在家,齐延才会跟着沛柔进内院来的。若是沛声在家,他们俩自去一处,也自在些。
赵五娘就笑了笑,“他在家的,在前院书房里,你出门随意叫个丫鬟引你去便是了。”
却是松哥儿从他膝上跳下来道:“我知道,我知道五叔父在哪里,松哥儿带五姑父去。”
齐延就看了沛柔一眼。
装的一副听话的样子。沛柔没好气,“快去吧,谁还拦你不成?”
齐延就给太夫人和赵五娘行了礼,一把捞起了松哥儿出门去了。松哥儿在他怀里大声地笑起来。
他出了门,她们在一起话才畅快。
沛柔笑着看他们出了门,便对赵五娘笑道:“如今五哥哥果然进益了,都知道在书房用功了。”
赵五娘便道:“你家相公是传胪,你五哥哥却还是个白丁。他方才忆起同窗之谊,岂不是故意戳我们家丰之的痛处么?”
沛柔刚想解释,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的了,便也笑道:“当年我也曾催促我五哥哥读书的来着,也问过他将来可怎么办,他却不听我的。”
“哎呀,我这做妹妹的,到底还是比不上自家夫人,十句话,也不如人家一句话管用。如今可不是就用功起来了?”
赵五娘听见人夸她丈夫,毕竟还是高心,“虽然我也觉得他不是这块料,可他能懂得用心些,也是件好事。”
她们两个娘子有来有往,一旁陆嬷嬷便和太夫人话。
“老奴也曾听过‘京城双姝’的名号的,跟着您出去赴了一辈子的宴了,倒还真没有见过比五和五姑更标致的娘子了。”
太夫人就看着沛柔,“除了她母亲,这么些年,年轻的里面,也就只有效娘家那个常来咱们家做客的县主将来恐怕能比一比了。”
沛柔和赵五娘闲话了一大通,问过了她的子,便开始与她和太夫人起正事来。
“……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也不知道今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祖母您看,是不是该想办法往里面加点柴禾?”
太夫人沉思了片刻,道:“这个节骨眼上,就怕弄巧成拙。还要细细思量才是。”
沛柔就看了赵五娘一眼,对她道:“这件事,或许五嫂能帮的上忙。”
如今赵五娘也是徐家妇,她素来聪慧,自然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有些事沛声不清楚,她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赵五娘思量了片刻,斟酌道:“白昭仪?”
沛柔见她这样快就领会了她的意思,目光也不由得明亮了起来,正要话,却被太夫人打断,“你们两个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赵五娘便笑着和太夫人解释道:“宫中的白昭仪落魄时,孙媳曾经帮过她一把。她知恩图报,这些年私底下与孙女的关系其实不错。”
又有些不好意思,“不怕祖母笑话,当年的赏花会,其实倒是替孙女办的。沛娘的意思,便是要请她去今上那里吹一吹枕头风了。”
太夫人却似乎并不太赞同,“白昭仪歌女出,能站在那个位置上,已经是高处不胜寒了。她虽然知恩图报,我们也不应该挟恩图报才是。”
赵五娘便补充道:“祖母您有所不知,在为教坊司歌女之前,白昭仪其实也只是燕京城外,因黄河水患而不得不跟着父母背井离乡的流民。”
“张家人与三皇子贪墨的是治水用的银两,这何尝不是黄河沿岸百姓的命。白昭仪是至至之人,想必她也很愿意帮黄河百姓一把,帮曾经的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