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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看不起女人,只是东宫里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可关注的。太子妃出身东北肃昌侯蒋家,那是燕梁第一等清白的人家。他们家的女儿嫁给这个太子,是委屈了她。”
“许侧妃又是出身遭污不堪的许家,我对许家的关注已经够多的了。”
齐延捏了捏沛柔的脸,“所以你想让我把这一条也加上去吗?”
沛柔把他的手拍开,复又靠在齐延肩膀上。
“这是嘉娘和太子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了。若连太子都甘愿戴下这顶绿帽,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许家的罪名够多了,他们逃不脱。”
“我虽然觉得太妃太功利,也太冷血,可她说的话没错。只是我做不到她那样,就觉得她是错的,这样也不对。”
沛柔顿了顿,又道:“太妃说只有让许侧妃回到东宫,让嘉娘日日看着她和太子在一起,她才能够真正死心。”
“可前生许侧妃与太子从未分开过,嘉娘与他们日日相对,仍然没有死心。”
“今生却又不同,若是太子心甘情愿的戴上了这顶绿帽子,还是要保下许侧妃。那嘉娘还有什么可说的,守着凊哥儿过日子便是了。”
沛柔说到这里,偏过头看了一眼齐延,揶揄道:“有些人前生好像也被戴过绿帽子。”
齐延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我今生先下手为强了。我不像有些人,总是被动的等着别人先出招,凡事都讲究个出师有名。”
不过其实他也是真的不在乎。他没有爱过何霓云,更害怕见到那个孩子。因为他那时觉得这是他背叛了沛柔的罪证。
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只觉得无比的痛苦,因为这件事他和她之间产生的误会,才是真正将她推远了。
齐延又笑了笑,“我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我知道哪些是敌人,只要他们死干净了,我自然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
这倒也是。
不过她还是被齐延说的话取悦了,齐延若是莽夫,天下还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聪明人。
她就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对里面的小家伙道:“你可不要和你爹爹学,他是生了个好脑子,所以才能凡事都算计到前头去。”
齐延摸着沛柔的肚子接上了后半句话。
“若和你娘一样,也不用怕,爹会为你出头的。不过,既然是我的孩子,总不至于笨成你娘那样吧?”
“齐元放!”沛柔眯了眯眼睛,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齐延并不觉得痛,反而继续道:“这掐人的功夫倒是可以和你娘学学。从一点也不痛,和羽毛挠痒似的,到现在,我已经有些感觉了。”
“你学会了这招,将来也可以对付你相公。别找武人,掐的自己手疼,读书人身上的肉掐起来能轻松些。”
沛柔原本还要掐他,此时也笑个不住,手上没了力气,只好放过他。
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也感觉到了她的愉悦似的,在里面拳打脚踢起来。
被他这样一闹腾,沛柔一下子又没了力气,靠在齐延肩膀上,“我们能不能今天就去香山啊,我觉得在燕京好累。”
齐延片刻也没有犹豫,“好啊,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
燕京城里太热,昨日齐延说要带她去香山避暑的。她已经许久没有去香山,还真有几分思念。
可齐延同意了,她却又有几分踌躇起来,“四皇子什么时候能进京?还有太子的事情要处理,等过了这阵子吧。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就冲你方才夸了我,我也得让你享一享有个好脑子的相公的福。说好了说服太子妃便是你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不许再操心了。”
“你放心好了,其献三日后便会入京,到时候太子的事情他会全权处理。就算太子妃能说服太子,太子也总要找其献谈谈条件的。”
“正好我们避出去,让他们兄弟自己处理就是了。”
沛柔就嗔她,“原来去香山也不是为了陪我避暑,还是为了避开这些杂事。”
“除了你的事情,别的都是杂事。”
齐延在沛柔额上亲了亲,把手放在沛柔的肚子上。已近酉时,是小家伙最活跃的时候了。生命真的很神奇。
“之前几个月我没有好好陪你,最后这两个多月,我总该一直和你在一起,陪着你的。”
“昨日你午睡的时候我已经把折子写好了,这两个月我就每日都和你在一起,伺候你。反正办完太子这件事,燕京城里能安静一阵子。”
“我们等九月初再回燕京。就算要搅弄风云,也要等我们的孩子落地了再说。”
蜀中之战,他是最大的功臣。可他若是这几个月都不出现,这功劳也就大多要分给参战的其他人了。
不过比起他的妻子和孩子,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一人之下的时候,他也将日子过的索然无味,相比起来,这些军功根本就不算什么。
即便太子去位,永宁郡王也不会这么早就准备造反。河北那边的军政他还没有把握,在这之前,他们可以过的很平静,很温馨。
按照今上的脾性,其献也不会那么快便被立为太子。他们用不着急躁,可以慢慢等。叫永宁郡王做了其献上位的垫脚石,也可以因此迫使今上承认当年的错事。
把这些事都做完,他和她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