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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殊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伸手揽住那副自己无数次肖想过的细腰,脚下因为积了一小滩水打滑,顺着向后带的动作整个人又跌坐回了木凳上。
    呃唔
    呀!
    随即就是二人同时压抑着发出的声音。前者是男人难耐的闷哼,后者是女人吃惊又窘迫地惊呼。
    小夭当然是故意的,在闻殊揽着她坐回去的瞬间就屁股一挪,瞄准了他腰腹位置就坐了上去。此时是男人坐在凳子上,女人坐在他大腿|根的姿势。
    这时二人都是心照不宣了,但小夭还是立即装作想要跳起来,闻殊那一刹那的本能却是把她按住了。
    这倒是有些意外。
    小夭只是想要稍稍往前迈进一步,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想要迈出一大步
    但随即她就知道,不是闻殊想要干什么,而是他已经身不由己了,那瞬间他控制不住!
    空气里夹杂着外面暴雨拍击大地散发出的泥土香,还有一股浓郁的仿佛积久经年的石楠花味。
    果然又是一只雏鹰。
    闻殊竟然因为刚刚不期然的压迫直接返璞归真了
    刚刚下意识地箍紧了小夭不让她跳开,是因为那时他正被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一遍遍冲刷着脑髓,是个男人就不能把人放开。
    而长久的眩晕之后他倒是清醒了,却因为窘迫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继续装鸵鸟保持着姿势动也不敢动。
    闻殊尴尬极了,刚刚身体里有多悸动现在就有多羞恼。
    冒犯了王的女人不说,最伤男人自尊的是他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了!她会怎么看自己轻蔑嫌恶鄙夷
    他不敢松手,不敢去看她的脸。
    但垂着视线面前又是女人因为愤怒不断起伏的胸口,他鼻梁忽然一热。
    小夭同时就感觉胸前一暖,低头就看到自己白皙的皮肤上一滴两滴,被血红浸染
    第82章 一吻封喉16
    白的太白, 红的就愈发刺眼,闻殊再也无法鸵鸟下去,像是注了铅水似的挺直的腰背骤然发力, 双手捏紧女人细腰猛地站起来。
    宫内还有事, 闻殊告辞。
    这话说得极其艰难,在齿缝间磨擦着, 出来的时候都快要消耗殆尽似的。
    他站起来之后就立刻松开手, 顾不得女人有没有站稳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后来回想起来自己走出房门的时候大概是顺拐了。
    特别是发现房门竟然从头到尾都开着的时候, 闻殊脸上都快跟鼻孔一样滴出血来。
    幸而, 本来身上就被淋湿了,衣摆下面爆发的泥石流不至于被人识破。
    小夭慢条斯理地将就手里的湿布擦干净胸脯上的鼻血,听见院子外面不远处响起闻殊的吼声,紧跟着就是侍卫们先凌乱后整齐的迈步声渐渐远去。
    这是典型的长官出糗,手下遭殃。
    他们难得享受一次丫鬟们温香软玉般的伺候,要知道将军府上的丫鬟可都是从宫里挑出来的宫女!
    却被气势汹汹跑出来的闻殊给打断,一个个意犹未尽地兜着自己蠢蠢欲动的二两肉齐刷刷地淋着雨打马而去。
    小夭这才掸了掸自己裙摆上沾上的湿意,朝外走。
    刚刚闻殊带着侍卫们送东西过来, 他们是骑马, 东西却是好好地放在马车上, 出来这截路上也是用厚棕仔细遮住了的, 所以一整套东西没有半点沾湿。
    丫鬟们已经揭开棕垫,对着从侍卫那里拿过来的赏赐单子一一清点过,见主子过来才躬身双手递过去。
    小夭没接, 摆手示意她们收着就好。
    只是走上前,扫视着案几上一字排开的托盘上光彩夺目的天子赏赐。
    她伸手摸了摸打头的一套红底绣白礼服,上面绣的是国色天香,即大朵大朵的牡丹云纹。但如果细看,牡丹花蕊用金线勾描的地方似乎又有些特别
    小夭忽然双手把礼服薅起来抖开,那动作既不怜惜,吓得丫鬟们纷纷上前接住散落下来的裙摆,生怕主子把王上赏赐的东西搞坏了连累她们。
    在大殷,天子一怒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夭没在意,只是放手让她们捧着礼服展开,自己后退几步,随即就挑起了长眉。那些金线花蕊近看看不出来,但打远处一瞧,金线勾勒处连起来就是一副画中画,赫然是百鸟朝凤。
    可以想像,宫宴那天她穿着这个盛装出席
    天子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心收好。
    小夭没再多看其余珠宝首饰,倚在廊前看外面的滂沱大雨。
    闻殊说殷季离这次宫宴是为了四路诸侯,不,现在只剩下三路诸侯了。
    殷季离是什么人即便要考虑均衡各方势力,但他要立后,立了就立了,不过是一道王命昭告天下的事。绝对不会眼巴巴地还要把四方守将召唤过来听取他们的意见。
    就像是上次打着要女人的旗号把薛成风召进天都一样,这次怕也是来者不善。
    小夭越想越觉得殷季离有阴谋。
    特别是这次本来胜券在握可以将南军一网打尽,两路诸侯亲自带兵过去竟然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多疑的殷季离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换位思考,殷季离肯定会怀疑,南军提前得到了消息逃了,是谁走漏了风声无意还是有意最终目的为何是不是有人已经把主意打到天子的头上了
    至于在背后打主意的人,是薛侯旧部是历来中立只知道打仗的冠军侯宋祁是最爱和稀泥懂得明哲保身的东淮侯晏几还是自己的心腹,主动送出儿子为质的安西侯
    小夭将手伸出廊檐,冰凉的雨水打在指头上令人心悸。
    指腹轻捻,她想,早就容不下分封诸侯的殷季离怕是打算这次要亲疏不分一锅端了。
    还真是令人不爽,这男人,一面看似转性儿了似的对她许以后位,其实又是跟上次一样,拿她当个借口而已。或者说他这是帝王当得颇为精打细算,女人他要讨好,能利用的机会也不想放过
    啧,怎么能让你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也不知道宋祁和王子闾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小夭迫切地需要跟他们接头互通有无。
    当天入夜,雨势稍弱,但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小夭心事重重地看了大半天雨,感觉骨头缝里都凉了。于是让丫鬟在房内摆了大浴桶,也不要人伺候,自己泡在滴了精油的热水里,手臂交叠搭在浴桶边缘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打动殷季离这样的男人。
    第一个世界用过的子嗣这一招对殷季离应该效果不大,他刚愎如斯,自以为要在王座上永垂不朽,完全跟正常把子嗣看得重之又重的皇帝不一样。
    不过这两次跟他连连共赴巫山,也没见他事后赐药,是不是说明殷季离对她可能带来的子嗣其实并不排斥
    当然,殷季离不知道她现在这具身体被春晖阁特别调|教过,是不易受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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