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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有些想看他的样子,伸手,刚触到他帽檐,元浔握住她的手腕道:“叫你小灵的那个呢?”
万灵:“……”
当然,如果神明太过斤斤计较,翻车也不是没可能的。
无语的万灵视线忽然落在他脖颈间,几缕如丝线般的血色纹路悄然显现,而他身体的热度也比方才更高了。
他的心口起伏越发剧烈,呼吸急促而灼热。
子时过了,十六刚至,隐疾一说倒像是真的。
但与其说是隐疾,他这状态,不如说是思春的症状……
还有这种好事呢?这要搁以前她肯定这么说,但现在不行了,因为身体不是她的。
万灵道:“……你这,我还是不跟你回去了吧。”
元浔兜帽下的双眼微微眯起,手掌重新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又按回了胸口,他再不看底下的人,抱着万灵转眼消失……
……
顷刻。
万灵脚下落地,往后一退就坐到床上。
她顺手摸了摸柔软的椅榻,然后抬起头,仿佛在跟前男人脸上看到几个大字——懂我意思吧?
万灵双腿一抬,直接侧躺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细软的腰身,商量道:“本来这事儿我也挺喜欢的,但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本人,你看你介意吗?”
元浔:“……”
第十五章 一个时辰发作一次
元浔陡然往前逼近,俯身。
万灵侧躺的身体顺着他往后躺平,元浔手掌撑在她身体两侧,红袍霎时铺满了整个椅榻。
两道细汗从他驼红的脸颊往下滴来,淡色唇紧紧抿着,像是极力抑制着什么。
再往下,因俯身红色衣襟微微敞开,里头漂亮的弧线若影若现,肤白若雪的皮肤像被蒸成了粉色,上头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子。
即便他粉色的皮肤上,有歪歪扭扭的血纹,像咒语似得,但也并未影响这幅画面的美感。
万灵唤了他一声:“元浔啊。”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尾钓鱼的钩子。
元浔呼吸倏然顿了顿,连人抬手将他兜帽取下都没有反应。
男人的眼瞳像浓墨晕染似得,又黑又沉,细看之下里头同样血丝上涌。
这张漂亮得足以令人惊叹的五官,万灵终于想起了什么,十年前,在戏楼就是因为这一面,她才动了撩拨之心。
“这么好看的脸,为何要挡起来呢?”万灵的指尖似一根羽毛,悠悠划过他的侧脸。
那些血色纹路几乎在一瞬间加深了。
元浔痴迷般念了一声:“姐姐……”
万灵抚上他修长的脖子,目光望着那些纹路,轻轻摩挲道:“宝贝,我在呢。”
感知她的温度,元浔迷失的意识好似陡然恢复,他双眸猛然一缩。
眸中仿若拘着一头疯狂的野兽,它强烈的想占有,可它身上却又披着温柔的光,生怕会伤害她。
眨眼睛,红影如浮烟一般,消失了。
万灵:“……”
本来吧,这身体不是她的,本质上她也没真想做什么,但转念一想,若她到死都只能困在这具身体里,难不成还要她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可惜,人走了。
万灵坐起身,这才有心思打量这个宫殿般的地狱。
若把灵穹殿比作光明,那这里便是黑暗到了极致,头顶和石壁上的诡异图纹能令人窒息也能令人着迷。
至于摆设,床,椅榻,竟再没有别的了。
万灵走到大门口,玄石大门未触便自动为她开了,往外是一条石桥,石桥之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炼狱。
焦土,岩浆,幽魂,枯骨,恶鬼……
凡人最不愿得见的一切,皆在此处扎根。
万灵忽然有些好奇,元浔得经历什么才能走到如今这个位子。
酆都境外处此时灵气浮动,声势浩大,也不知是来了多少人。万灵飞身而起,负手朝着境外去,她虽进来了,可她那只蠢笨的灵宠还在外面。
她站在酆都境内的最高顶上,下方战况混杂,上头又黑气沉重,无奈她只能唤醒本命,释放出若有若无的彼岸花气息……
黑雾中,一个白色小身影从石缝里扑棱着飞起。
几乎同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那些倒地的阴兵,仿佛得到治愈一般,又重新站了起来……
万灵的目光落在那道法阵上,若她看的不错,那是上古神器星芒阵。
小乌鸡穿过混战和厮杀,终于落到祖宗肩上,它哭丧道:“呜呜呜,祖宗,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万灵从星芒阵落到鸟屁股上,随手拔了一根毛,懒洋洋道:“你下去告诉司戬,若他还听我的话,就带着人回去。”
“……我能不”
“不能。”说完,万灵又将它扔了下去。
厮杀中的司戬听到小乌鸡的传话,几乎欣喜若狂,她没有忘了他!她心里一定还有他,否则怎么还会关心他?
他像个稚嫩的少年四下张望,对身上的伤口更是毫不在意,他没有看到万灵的身影,不过又很快打起精神,他召集圣墟门的弟子,准备听她的话退出战斗。
在他身后不远,江湛从某个顶峰收回视线,而后看了眼带人离开的司戬,神情莫测。
……
万灵带着小乌鸡往元浔寝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