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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
卫家村几位年纪大的老者和卫父、村长,一同商议片刻,一致决定,抢收!
整个卫家村都行动了起来,除了下不来床的人,不管老人孩子,全都要到地里去帮忙,就算有不信的人,也不敢说话。
卫父带着卫阿嫱走出村长的门,就同她道:“二娘,你现在回家,家里的事情,父亲就交给你了,你弟弟耳根子软,这种时候靠不住,你看着点你娘,为父现在就赶往青州,蝗灾一来,方圆百里都会受影响。”
卫阿嫱看着面前腰板挺直苍老的父亲,一股莫名的情绪堆在她心头,她从未想过其他人会如何,如果不是知道这点庄稼对父亲一家来说特别重要,她甚至会冷漠的当做不知道。
拉住急忙要走的父亲,她从腰间掏出碎银子,一股脑放进卫父的手里,“父亲,你带着银子走,我记得村子里是有驴的,你买上一头,家离这太远,回去取牛不现实,再去青州的路上,若是遇见村子,你便停下告知一声。”
她顿了顿,“他们听不听便不是父亲你的事了,万不要内疚,还有,现在天黑了,青州只怕已经落锁,父亲你要如何进城?”
卫父这个时候也不推辞,将银子收好,没有问银子哪来的,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二娘放心,卫父和青州知府还有点交情,你就不用担心父亲了。”
漆黑的田地上,星星点点的火把亮起,带着程鸢新已经开始收割的崔言钰,等回了卫阿嫱。
第25章 蝗虫来了 简直不知所谓!……
著
夜幕下,是不辞辛苦劳作的人们,不只是卫家村的人全家老少全出来抢收,便是卫父途径的村落,也不敢不信地冲出家门直奔田地。
也有那不管不顾的人家,任由其他人疯狂收割,在家中床榻之上睡得安逸,嘴里骂着他们傻。
卫父却是直接见了青州知府,他曾是为富一方的商业巨贾卫员外,丢失了女儿也让他丢掉了精神骨,一家财产尽数散进做了好事,也得到了父母官的另眼相待。
因此顺利将蝗灾将至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青州知府,他如今只是一届小老百姓,剩下的事情就得需要知府去做决断。
幸而青州知府不是那迂腐不作为之人,他震惊之下召集一干人手,有想往后退不承担责任之人,也俱都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消息若是真,他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还置之不理,被锦衣卫查到,可就不是丢官的事那么简单了。
那就堵一把,成功了每个人的年末岁考都能评优,失败了也无非就是浪费了人力物力,大不了,就将给他们传消息的卫父直接下了大牢。
青州知府一脸郑重:“卫老,你可知道要是没有发生蝗灾,你这牢狱之行可就跑不了了。”
曾经的卫员外,现在的干瘦老者——卫父,沉默片刻只道:“若真是假,那也能安我心了。”
“卫老大善,”青州知府动容,却还是要将人绑在自己身边,“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卫老就陪我们亲赴周边村子罢。”
卫父想起卫阿嫱,甚是放心家中,抱拳道:“莫敢不从。”
府衙的衙役忙得飞起,所有官员全部出动,敲锣打鼓告诉大家蝗灾要来,让大家做好准备。
马蹄声响彻四面八方,这些人是要告诉远处村落的。
马车之上,青州知府一边看着外面举着火把努力抢收的百姓们,一边询问:“今日一见卫老,似是见到了十多年前的你,那时我不过是一介白衣,你却已经是青州的卫员外,而后,罢了,不提。”
卫父却不容他不提,他道:“老爷,我找回我二女儿了,刚找回来的。”
青州知府看着他暗藏欣慰的脸,过了好半晌,才道:“甚好,甚好!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有何苦,”卫父拿衣袖,装作不经意地蹭了蹭眼角,“还有一个呢。”
马车一路南行,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不少还在睡梦中的人们,有人不信邪,均被衙役从家中拎了出来押至农田,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田地里的人们,累了饿了,就狠狠喝上一大口水,再弯腰接着干去。
小孩子们就将大人坎下来的麦子捆上,困了就张大嘴巴,拧自己一下,接着干活去,还有那小婴儿,被家里稍大的孩子抱在怀里,窝在角落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你家我家了,有已经将自家麦子收割完,妥善放好的,就提着镰刀帮忙别的人家。
“二叔,你家还有多少哩?”
“快了快了,你且去看看大庆家,他家老得老,小得小。”
“得嘞。”
到处都是热火朝天干活的人,可也有那看不顺眼,找事之人。
自从嫁来卫家就没下过地的康红姑,狠狠割下麦子,抬眼看了看已经泛白的天,带着哭腔骂道:“别人家都有男的顶上,再看看咱们家,几个女的在田里干活,老的不知道跑哪去潇洒了,年轻的……”
她瞪了一眼只会站在一旁让程鸢新捆麦子的崔言钰,继续骂道:“都不知道伸手,就是个小白脸。”
卫阿嫱既要看顾崔言钰和程鸢新,又要照顾她自己的母亲,也就灵薇姐可以帮忙分担她一二,手不能停,耳朵还要遭受红姑的喋喋不休。
整个人已经压抑到极致,在红姑辱骂上父亲时,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