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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绮彤没料到夏父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反应有些大,不禁有些意外,“父亲,这可不像你,卫敛事这个人不除不行,她那张脸就是我们要除掉他的理由。”
和锦衣卫打过交道的夏父半点听不进去,他一甩袖子道:“娘娘是戏文听多了,今这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卫敛事长得与你像又如何,大昭之大,长得像的人多了,娘娘顾忌什么,他又不会危及娘娘的贵妃之位。”
“可陛下拿我和她比过,甚至因此许久不来我宫里了,”夏绮彤说,“她已经危害到我了。”
夏父,夏父看了夏绮彤一眼,而后道:“陛下拿你和卫敛事比?那你确实比不上。”
夏绮彤放下手里的金剪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比不上卫阿嫱那个瘦马?“父亲你说什么?父亲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尚书之位是靠谁得到的?”
“你激动什么?”夏父给自己倒了杯茶,“娘娘当贵妃久了恐怕忘记以前的日子了,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娘娘还是收心的好,纵然我这话娘娘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一说,娘娘不过是后宫的妃子罢了,人家卫敛事那可是出使倭国,还设计过虎蹲的人。”
“哎呦,”夏父叹了口气,夏绮彤当了贵妃之后没少拿捏他,他心里也是有气的,如今能见她吃瘪,也是有些快意的,便道,“娘娘知道虎蹲是何物吧?我们大昭可就是靠着它才打败了倭国,收服了周边四个小国,而且我听说南镇抚司上下对卫敛事那是恭敬非常,卫敛事晋升为同知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他将成为继崔言钰和陆行止第三位年轻的同知。”
“娘娘,你与卫敛事比,确实比不上,要我说,你们两个都不该拿来一起比,你可知各皇子多想拉拢他。”你一后宫的贵妃,跟人家拿命去拼的锦衣卫比,不自量力,夏父没敢将这话说出来,可脸上神色已然暴露了他所想。
“父亲!”夏绮彤骤然拔高声音,吓了夏父一跳,“我尊称你一声父亲,你不要真以为可以骑在我头上指责我了!”
她握住被气到发抖的手,嘲笑了一声夏父,“父亲你最好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卫敛事不能留!”
“娘娘你怎么就听不进我的话!”夏父甩袖站起,脸色铁青。
“大昭虽大,长得像的人也颇多,可父亲你见过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陌生人吗?”夏绮彤坐的稳当,抬头看向夏父,不疾不徐道,“父亲你不会忘记,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吧?”
“那有如何?”
“卫敛事是女子!你说如何!”
夏父退了半步,寻思过味,震惊道:“卫敛事是女子?你的意思是她是你那个妹妹?”
“对,她是,”夏绮彤道,“一个不听话的妹妹,一个会随时将我们关系上奏给陛下的妹妹,所以我们要赶在她开口之前,做掉她。”
“尚书老爷,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的身份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尚书老爷的位置恐怕你也做不了几天,所以,还请尚书老爷排除万难,让卫敛事消失在这个世间,不好刺杀她,那就借刀杀人,我记得前阵子死的左都督与她不合,这也可以利用啊。”
夏父摸了一把出汗的脑门,问道:“若是她玉石俱焚了怎么办?”
“只要父亲拿捏住她的父母,她就不会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可女儿犯下的错跟父母有何关系,父亲就用这点去威胁她,就说会保护父母,只要她闭嘴。”
见夏父还是拿不定主意,夏绮彤冷声道:“父亲不是想让旁支的嫡女进宫吗?正好今年选秀开始了,我会让她留下,顺便照拂的,只要父亲听我的话。”
夏父寻思良久,终于同意了,“行。”
夏绮彤终于愉快的展露了笑颜,瞧,尚书老爷不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中,卫阿嫱,你不该拒绝我的,你要跑,那就只能将你的腿打断了。
出了宫门的夏父回到家里在书房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给大理寺少卿递了帖子,苑博的案子被转为三司负责已经结案,如今因牵扯出别的案子又被开启,三司重新忙碌起来。
在刑部也是灯火通明的时候,安思文上了崔家的门,可他今日前来却不是寻灵薇的,而是要找卫阿嫱的。
卫阿嫱不在,她这几日都十分忙碌,经常跑外,安思文垂下眼片刻后道:“跟崔指挥使说也是一样的。”
灵薇担忧的看着他,“是不是阿嫱出什么事了?”
安思文对她说不出假话,要不是卫阿嫱出事灵薇会伤心,他绝对不会来这一趟,灵薇见他沉默便知事情不妙,提起裙摆便跑,“我去叫言钰,思文你且等一下。”
他们闹出的动静,足够惊到整座崔府,除了卫父卫母,就连崔母都披了件斗篷出来了,“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
“卫阿嫱女儿身的事情暴露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前者是院里人的惊呼声,后者是崔言钰还算冷静的问话声。
安思文素来不爱说长话,可此时也只能尽力解释:“三司在调查左都督案子时,发现左都督当时怀疑卫阿嫱是女儿身,而且已经掌握了证据,现下三司已经转而查卫阿嫱的身份了,以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不出三日,定会向陛下上奏。”
“这不是冤枉卫阿嫱,她是不是女儿身,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