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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宫里妃嫔希望皇上一气之下能够看到她们,让他们也有机会。
总之,没有一个人相信清妩是真的不想搭理顺治。
顺治自己也不相信,他觉得是最近他对她太好了,她又开始抖起来了。
所以哪怕这几天汤若望又拿了好多术数回来,他也不再踏入坤宁宫。
可是他也不想去其他宫里,吴良辅见状,忙凑上去道:“皇上,前两天奴才休沐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福晋,她正在聚宝阁选画呢,不过奴才看福晋憔悴得很。”
顺治立即被转移了话题,皱着眉头道:“董鄂氏生病了吗?没有找太医去看?”
吴良辅叹了一口气,道:“奴才问了,可是福晋说不碍事,不需要请太医,过几日就好了。”
顺治有些着急了,起身道:“肯定是博果尔不在王府,奴大欺主。”
博果尔又去蒙古继续安排秋狝的事情。那王府就剩下董鄂氏一人。
她那么柔弱,又是一个不愿意与人争执的性子,可不就容易受委屈。
再想他和董鄂氏在一起,都是如沐春风,从来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她对他好,那他也要为她解决困难才是。
于是起身点头,道:“那就出宫吧。”
出了宫,顺治才想起来董鄂氏如今在王府,他一个皇帝总不能在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去看人家女眷吧。
如今他在推行汉礼,如果被人知道了,还不得骂死他,说满人不愧是蛮夷,不懂规矩。
叫她出来吧,她还在生病。
吴良辅看他左右为难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低声道:“主子,奴才和玉莲熟悉,不如奴才去找她,先问问福晋情况。”
“也好。”顺治点头,“朕,我在王府旁边的茶楼等你。”
吴良辅应是,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不一会他气喘吁吁的过来,着急道:“玉莲说福晋病得都不能起床了。”
顺治猛的起身道:“没有找太医?”
“今儿早上才找,说刚吃了药睡了。”吴良辅走进,小声的说:“主子要是想去看福晋,玉莲说可以走后边那个小门进去,那里没有人。”
顺治急道:“那还说什么,走吧。”
洛林看了一眼吴良辅,跟了上去。
玉莲果然在襄亲王府小门等着,她福福身,哽咽道:“九爷,您终于来了。”
走在襄亲王府,顺治本来有些不自在,可随即被焦急所取代:“你主子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啊,病得这么厉害,就该早点来报我。”
说话间就到了董鄂氏的院子正厅,
玉莲福福身,道:“九爷稍等,奴婢去看下主子。”
虽然是知己,满人也不像汉人那样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到底男女有别,在待客厅见面正好。
不一会,玉莲扶着董鄂氏出来了,就要给顺治行礼。
顺治忙起身虚抬了一下,再正眼一看,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董鄂氏的脸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整个人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两圈,显得脸比他巴掌还小。
再看看露在外面的手,瘦骨伶仃,骨头上面好似就一张皮。
他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即便不报朕,请太医总能行吧。”
看向玉莲,道:“你说。”
玉莲吓得想要立即跪下,顺治吼道:“扶好你主子。”
又低声对董鄂氏道:“你不要说话。”
玉莲这才道:“皇上恕罪,其实,”她好似踌躇能不能说。
顺治暼了一眼吴良辅。
吴良辅立即会意的对玉莲,道:“玉莲姑娘哎,和皇上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不想你主子好?”
这话说得有意思,玉莲身为董鄂氏得贴身心腹,本就有一颗玲珑心,她很快哭道:“即便主子怪罪,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说。”
“其实主子早就准备请太医的。不过王府的规矩是如果有事须得禀告贵太妃娘娘。”
“报上去后,贵太妃娘娘却派了一位嬷嬷到王府,斥责福晋心思不纯,说………”她偷偷看了一眼顺治,见他面无表情,吓得立即低下头,继续道:“说福晋找机会想见皇上,攀高枝。”
“主子不愿意影响皇上名声,于是就不让请。”
“今天早上,主子晕了,奴婢才自作主张拿了王府的名敕去太医院请了陈太医。”
顺治气得想扔东西,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
又埋怨博果尔,道:“他不是说处理好了吗?怎么贵太妃还在找茬?”
玉莲咬了咬嘴唇,道:“王爷他………总让福晋忍耐,说贵太妃娘娘是长辈,年纪又大了,让福晋多孝顺,时间长了,贵太妃娘娘自然就知道福晋的好了。”
“博果尔这是愚孝!”顺治愤怒的起身:“如此不知变通,朕怎么放心让他办差?吴良辅,你传朕旨意…………”让博果尔滚回来。
董鄂氏忍住住开口道:“皇上恕罪,都是奴婢管教不严,让玉莲自作主张请皇上过来,又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奴婢的病和王爷,贵太妃娘娘无关,这是胎里带的,本就治不好,怪不得别人。”
“要是皇上怪罪王爷,奴婢万死难辞。”
说完就要下跪。
顺治叹了一口气:“你太善心了。”
就是不追究博果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