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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闭一下眼,然后转动下眼珠。”许时沅唇角翘起,站在原地看他闭眼,有种大功告成的满足感。
“感觉怎么样?”片刻后她问,“不会有不舒服吧?”
很快,聂洲泽又睁开了眼,眼睛如同湖泊,深不见底,湖面温柔平静,底下暗流涌动,“不会。”
“你这样看起来好像在哭啊。”许时沅注意到他眼角水滴。说完,她鬼使神差抬手,抹了下他眼角。
刚放下手,手腕处猝不及防被他牵住,她抬眸,又同他目光相撞。
“这么久,考虑好了么?”
他说,字字缱绻,嗓音低沉。
“差不多了,还需要……”她还没说完,瞧见他喉结滚动了下,低低笑了声,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牵着她手腕,将人往前一带。
许时沅无处可进。
她被迫抬起一只腿的膝盖,抵在他两腿岔开的沙发空位上,她呼吸放轻,心跳却奔向另一个极端。
她咬字很轻:“干嘛?”
就在这时,贝贝不知从哪儿窜来,极为迅速地跳上沙发,又跳到聂洲泽身上,不合时宜地“喵”了两声,所有旖旎氛围,瞬间云雾般烟消云散。
“…………”
而它毫无愧疚之感,伸出爪子动了动许时沅膝盖,睡裙上的向日葵。许时沅也趁机在它注意力被转移时,在它头上轻轻挠着,它没逃脱,反而还闭了闭眼睛。
“猫可以摸,但是你不可以。”聂洲泽脑海中一晃而过她发的消息。
许时沅还沉浸在贝贝不反抗的喜悦中。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抬起,搭在他肩上,“?”
聂洲泽:“谁说只有猫可以摸?”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可以。
感谢猪总滴地雷,近日非常忙碌,努力日更不请假。
第53章 第53宇宙
到了晚上。
许时沅实在睡不着, 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点开聂洲泽睡前发的那句语音。
“晚安,沅沅。”
“晚安, 沅沅。”
“……”
她如此反复听了几遍,语调都牢牢刻在了脑海中。
其实很久前, 她不太喜欢别人叫她“沅沅”, 因为大部分人觉得是“圆圆”, 总有种在暗示她身材很圆的感觉。但后面她不得不接受了。
直到这俩字,用另外一种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许时沅却莫名……有种过电的感觉。她很喜欢他叫她的名字, 从以前但现在。
第二天清晨。
太阳照常升起, 她看到沙发上躺着昨天贝贝玩过的那个小毛球, 继而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另一幅画面——
“谁说只有猫可以摸?”男人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看她, “我也可以。”
她的手搭着他的肩膀,隔着单薄长袖, 挑了下眉以掩饰此刻的慌张, “你说的。”
“嗯, 是我说的。”聂洲泽倒是分外坦荡地点头。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她觉得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说不过去, 她伸手, 捏了下他的肩膀,清晰感受到的, 是他长袖衫底下硬朗有力的骨骼肌肉。
她体会到了乐趣,抬手又想摸他的头发,但触及他的眼神,她手停在半空, 转而用指尖摸了摸他耳廓,又碰了碰他耳垂,却听得他忽然“嘶”了一声。
“你可真会找地儿。”他嗓音混着点儿哑。
许时沅:“……”
仿佛触碰到了禁区,他耳朵红了。
她当时着实愣了片刻,但很快回神,一边说着“我口渴去喝杯水,你要不要来一杯”,一边往客厅另一边的饮水机走去……
手机来了新短信,昨晚那些画面和声音如同被关掉的电影,消失得一干二净。
许时沅弯腰捡起沙发的毛球儿,放进茶几底下的收纳盒中,手背贴了贴脸颊,有点烫,明明今天天气还算凉爽。
***
聂洲泽近几天都很忙,新项目正在试验阶段,分点神、出一点差错都是不允许的。
只不过每次他回来,都已深夜。
但他睡前照例会和她说一声晚安,第二天醒来时,他会有一条新消息,点开一听,是她元气满满的“早上好”,这是他新一天开始的信号。
面试和试课很顺利地结束。
许时沅备课花了不少时间,自制了课件,在家里时,还一个人自导自演似的讲课演练。
到了周六上午,台下十数双眼睛齐刷刷望着她,其中还有不少年纪看起来比她还要大许多的人也在上课,这让她由衷佩服。
周六的课程才刚结束,许时沅就已盼望着周日下午的来临,只因为前些天聂洲泽说过的,“我陪你在家休息,随你使唤。”
但可惜。
聂洲泽下班时都会给她发短信,但这几天的他格外忙碌,每次回来的时间都过了晚上十点。
而且,周日本来是他的休息日,但他要去临市出几天的差,周日早晨就得出发。
周日那天,许时沅比往常都要早起,首先给他发了句“早上好”。刚进洗手间刷完牙洗完脸,就听到门铃的响声。
许时沅摘下绑在脑后松散的丸子头,动作迅速地梳了梳头,长发波浪似的披在肩上,随即开门:“早啊,洲泽哥。”
“早,刚起?”他笑道,短发利落干净,露出好看额角,衬衫西裤的简约装束却让他显得格外挺拔舒朗。